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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餘燼:你的正義不是我的正義,沒有真相就沒有公理

我先亮票,我對鍾孟宏導演的創作向來情有獨「鍾」。

從《停車》開始見到導演的生猛幽默,透過一個男子為了買蛋糕彌補與太太失和感情,停好車之後豈料被違規併排停車的缺德車主卡住,透過尋找車主過程,碰到各種光怪陸離的人事物。

《第四張畫》則是小男孩透過四幅畫作,勾勒起對亡父、好友、死去的哥哥以及自己的故事。鍾孟宏述敘這個「類」單親家庭中的家庭暴力,不管是言語暴力或是肢體毆打,傳達對家庭惡行冷漠控訴。小童星畢曉海表現出色,落淚時刻也勾起觀眾感觸。

《失魂》用一組奇特的父子關係,兒子失魂落魄像是換了另一個人住進軀體,意外殺了姊姊之後,父親為了替他隱瞞則意外殺了女婿,一連串的死亡卻換來了父子罕見的重新建構新的交流溫度。

《一路順風》以公路電影的方式,看一位來自香港卻定居在台灣的計程車司機跟傻蛋運毒小弟如何完成送貨之旅,過程也是烏龍不斷,完全猜不到下一刻會遇到什麼事情。

《陽光普照》討論青少年犯罪、憂鬱症,父親為了保護自己小孩鋌而走險。《瀑布》的創作背景適逢疫情期間的隔離,藉由一戶整修中的大樓屏蔽了屋外陽光,房間裡的一對母女相處壓力重重,母親患了思覺失調,怎麼重新回到生活日常。

如果從這些年來看鍾孟宏導演的創作,命運的不可測與探討社會各類議題縮影,而新片《餘燼》更是把前述這些元素,融入了更大的時代命題:白色恐怖。

以一起市場命案,追查受害者身份之後,本以為只是單純的預謀犯案,沒想到隨著其他受害者出現後,這起命案變成了連環殺人事件,還與半個世紀之前的間諜案有關聯。被害者與加害者之間的命運羈絆,真相沒有解開之前,仇恨與怨懟就沒有停止的一天。

《餘燼》無法用天理因果來討論正義,因為白色恐怖時期,黨國把司法變成私刑正義,制度底下沒有完人,但當你是制度的受益者時,你會思考體系的惡意荒謬與人性善良嗎?

莫子儀在片中一人分飾兩角,他是1956年的受害者莫聲遠,也扮演2006年受害者家屬的莫子凡。上個世紀,他是受害者,這個世紀,他不再只是受害者家屬,他還有新的身份,一個讓人尊敬的企業家,甚至還會為遊民舉辦溫馨送暖圍桌飯。

正義與真相是連上等號的嗎?有沒有可能你的正義,不是我的正義?白色恐怖時期帶給多少受害者家族創傷仇恨,至今有解嗎?加害者是否曾經對受害者致上最真誠的懺悔贖罪呢?

《餘燼》結尾讓我留下一行清淚,昔日的記憶如同幽靈般重新找上門,述說著當年間諜案所引發的家族傷痛,小男孩苦尋父親買給他的新鞋,卻因為趕路匆忙不慎掉在路上了。

那隻撿不回來的鞋子,如同那個被迫長大的孩子,一覺醒來就失去家庭完整之後的悔恨傷心,純真再也無法回頭了,有些傷痛註定會延續到下一代。制度體系底下的服膺者,對於被黨國思想抹去的罪惡感,如同故事結尾,也該有那頓悟覺醒的那一天,而不再成為政權底下的棋子。

(撰稿人/膝關節)

【本文由台北市影片商業同業公會企劃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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