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鳥類顏色不如過去那麼鮮豔，這可不是因為牠們髒兮兮的。根據《景觀與規劃》期刊發表的一項研究，分析了中國547種鳥類，結果發現城市鳥類的顏色普遍比農村鳥類黯淡許多。更早的《生物評論》中的59項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結論，顯示城市中的黃色、橙色和紅色羽毛尤其受影響。
污染是背後的推手之一，特別是重金屬與黑色素的相互作用。黑色素讓羽毛呈現黑色、棕色或灰色，並能與鉛等重金屬結合，這使得污染物可能更容易儲存在顏色較深的鳥類羽毛中。這樣，儘管鳥兒顏色變得黯淡，但這反而提供了某種生存優勢。密西根州立大學的生物學家Kevin McGraw指出：「黑色素累積越多，鳥類越能把有害化合物封存在羽毛裡。」
74%城市雀鳥缺乏類胡蘿蔔素，農村僅為48%
城市污染還影響了鳥類食物中的天然色素——類胡蘿蔔素。這種色素來自植物，能讓鳥類的羽毛呈現明亮的黃色、橙色和紅色，但在城市環境中，植物儲存的類胡蘿蔔素遠少於農村植物。當葉子中的色素不足時，影響沿著食物鏈向上傳遞，毛毛蟲中缺乏類胡蘿蔔素，捕食它們的鳥類也跟著缺乏。
鳥類無法自行合成類胡蘿蔔素，需要從食物中獲取，正如吃胡蘿蔔會讓人的皮膚略微變得曬黑，鳥類吃了富含類胡蘿蔔素的食物，羽毛也會因此變得鮮艷。然而，像美國亞利桑那州鳳凰城的家雀，由於缺乏類胡蘿蔔素，它們的顏色比生活在沙漠的親戚暗淡得多。研究顯示，74%的城市雌性雀鳥完全缺乏類胡蘿蔔素的色彩，而農村鳥類的比例僅為48%。
研究還發現，瑞典馬爾默的城市鳥類和農村鳥類在巢穴間交換後，城市中飼養的鳥類顏色顯著黯淡，這表明鳥類羽毛的色彩與食物密切相關。更重要的是，缺乏類胡蘿蔔素不僅影響外觀，還可能削弱鳥類的免疫系統，反映城市棲息地的環境品質較低，這是一個令人擔憂的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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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圖來源：Caroline Isaksson cc By4.0
圖片來源：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Caroline Isaksson cc By4.0
參考論文：
1. Urbanization alters the geographic patterns of passerine plumage color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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