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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未來大人物彩虹擁抱2】夫夫之道:媽媽與菩薩啊,我是同志,可是我愛你的心完全沒不同

未來大人物

發布於 2023年06月21日04:00 • 關鍵評論網 陳淑玲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里歐跟媽媽出櫃那時,媽媽第一時間問他:「你有沒有愛滋病?」媽媽沒有錯,是世俗與媒體將同志與愛滋病的標籤植入大眾觀念。從小在篤信佛教家庭長大,阿凱哽咽地疑問同志會觸犯到五戒的邪淫戒嗎?釋昭慧法師回應:「離苦得樂才是佛法核心。」他們都想說:「媽媽與菩薩,我是同志,可是我愛你的心沒有不同啊。」

跟對方的媽媽一起去旅行,成為「第二個兒子」。(Photo Credit - 夫夫之道)
跟對方的媽媽一起去旅行,成為「第二個兒子」。(Photo Credit - 夫夫之道)

同志是否出櫃、是否要因為性傾向而離開所屬宗教,永遠都是最難的第一道題。創立同性情侶Youtube頻道「夫夫之道」的阿凱、里歐,以兩人交往點滴呈現社會面前,用全面性坦白與真實生活積極爭取多元性別平權。

《彩虹》:「衣櫃不算太寬,藏著你的天堂,依然歡迎我分享。我們的愛很像,都因男人而受傷,卻又繼續碰撞。」同志最原始課題的出櫃永遠是最難的一關。里歐與阿凱都是。

生於台南的阿凱(本名王盈堯),從小就在佛光道場中長大,不但有兩次幾乎要出家,連研究所也就讀佛光大學。從小就不太跟家人說內心話,對於出櫃更是直接性宣示就把男友帶回家。媽媽曾經這樣跟阿凱說:「反正你有里歐了、你弟也有女友,那我可以去死了。」

相對於阿凱的獨行出櫃,里歐(本名陳荐宏)則是「被迫出櫃」。他跟媽媽向來親密沒秘密,但喜歡男生這件事情卻遲遲無法說出口。直到里歐在社群上的照片輾轉被媽媽看到,她崩潰打電話跟里歐崩潰著說,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里歐哭著跟媽媽說:「媽,我從小努力比賽得獎、在地方當志工讓妳驕傲。我是同志、但我愛妳的心完全沒有不同啊。」

里歐回憶:「出櫃沒多久後我回北港,媽媽一面煎魚一面問我『那你有愛滋病嗎?』」這是社會長期對同志貼上的標籤使然。

跟家裡的抗戰並非只有說出口的那天而已,出櫃與讓家人接受,是一場漫長且長期的心理戰。

媽媽比想像得還要更堅強好多倍

這個社會習慣在認知一件事物時,不自覺地以世俗的標籤為主觀思考起點。如同過往里歐媽媽的「同志=愛滋病」。

然而,觀念不認同往往是因為不夠認識。

里歐跟阿凱的家十分相似,從小都是媽媽獨自撫養小孩長大;兩人的家庭也都是佛教家庭。出櫃之後他們都回憶,那段時間是媽媽眼淚流得最多的時刻。「然而媽媽的自我修復力,比大家想像得還要強大得非常的多。」

出櫃者的心情需要被照護、其實同志家人的心情也該被好好接住。長時間的衛教重整、陪伴、不斷溝通,都該循序漸進的往前行,絕對逼不得。

里歐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在頻道裡的內容逐漸被大家廣傳後,親戚、朋友看到影片都會去問里歐媽媽,好奇、八卦、耳語從沒少過,母親沒有說出口的壓力其實並不亞於自己。

而阿凱分享,其實媽媽比想像中的更具有修復力、包容力。媽媽爾後更在影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母親節企劃》拍攝時說出:「其實不是只有我苦,孩子也很苦,既然都遇到了那我們就試試看。每個人都想要有自己的愛、不是父母說不要,愛就會消失。」

阿凱更真心佩服媽媽的是,後來夫夫之道開始到處演講、分享,只要媽媽到場,即使她緊張再緊張、顫抖著全身,她還是會勇敢拿起麥克風,鼓勵台下的那些迷惘孩子、不要放棄跟媽媽溝通。阿凱:「其實,媽媽比我勇敢好多倍。」

里歐的媽媽也在逐漸溝通了解後,慢慢展開心防。里歐媽媽曾哭著跟他說:「我不希望你是同志,是因為就算我接受你、這個社會仍然不會接受你,你會被歧視、會被傷害。」

媽媽的哭不是來自不理解,眼淚是源自於對小孩的愛。

倆人更在母親節寫下:「媽媽,謝謝妳。妳從來不曾因為我們的性向而拒絕我們,反而勇敢伸出雙手,將我們擁進懷中。當妳花一整個夜晚不睡覺就只為了多理解同志,或大吵一架後用脆弱身軀給我們一個深刻的擁抱。」

兩人的媽媽都在激烈震驚、否認到逐漸接受,甚至已經認同「多了一個兒子。」

今年的北港大熱鬧「天上聖母遶境」時,里歐媽媽在家裡擺了一整桌辦桌,呵護照顧著回北港的「兩位兒子」。(Photo Credit:關鍵評論網/陳淑玲)
今年的北港大熱鬧「天上聖母遶境」時,里歐媽媽在家裡擺了一整桌辦桌,呵護照顧著回北港的「兩位兒子」。(Photo Credit:關鍵評論網/陳淑玲)

最佛系Youtuber連法師都來上節目

里歐與阿凱被網友冠上「佛系Youtuber」,其原因來自於兩人都是佛教家庭,更巧的是兩人也都是佛光青年。在倡導性別平權的路上,除了家庭需要和解之外,另一個常常被提出質疑的就屬「宗教」。

阿凱說:「許多佛光青年明明對於信仰的心如此虔誠,但卻因為是同志就必須被迫離開宗教。」為此,他們還邀請了「釋昭慧法師」來上夫夫小視窗。藉由法師來解釋闡述佛法之於性別。

早在10年前,釋昭慧法師就挺身而出為一對女同志伴侶證婚,她更於2018年同婚公投前,公開上台在公聽會上為LGBTQ+族群勇敢發聲。

面對世俗經常質疑的「同性戀會下地獄或觸犯五戒嗎?」法師則有這樣的闡述:「離苦得樂、才是佛法的核心價值。佛法並不是想方設法征服你要成為佛教徒,而是智慧活得很開心。認清每個生命的局限、不該把別人的局限拿來嘲笑、或自怨自哀。」

法師進一步解釋,若無限上綱的神設性、有時會成為更大的壓力。信仰該是給人力量、撐住信徒的來源才是。

歌手盧學叡的一首歌曲《有我在》,是獻給所有同志與其家人的歌,歌詞中寫著:「顫抖著,茫然不知所措,妳卻輕輕地牽起我,對我說Akatalau ilakaku(別害怕有我在)。」

即使經常在鏡頭前充滿自信、侃侃而談的里歐、阿凱,面對心裡最柔軟的那部份脆弱,因為能有母親、能有菩薩暖暖地牽起手,他們才能勇敢站上最前線,大聲吶喊「愛無懼」。

責任編輯:陳淑玲
核稿編輯:楊士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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