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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老父欠債!福建妹嫁大17歲台灣夫 洗碗養家超幸福:兒女孝順給紅包

ETtoday新聞雲

更新於 2018年03月04日17:31 • 發布於 2018年03月04日11:05

記者陳怡伶/採訪報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為了孩子的將來,什麼苦我都願意吞。」來自福建43歲的歐為選從小家境不好,加上父親投資失敗欠債,當時25歲的她為了改善家中經濟,經叔叔介紹嫁給大她17歲的丈夫;來台後的她做過洗碗、掃水溝清潔工、海邊撿漂流木等工作,長久操勞下病倒,被送到醫院打點滴,她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能減輕先生的負擔,還有養活3個孩子,好在老公很疼愛她,讓她能咬牙撐下去。

福建東隔台灣海峽與台灣相望,從地圖上來看,兩地僅有一片藍色的海相隔,以現在交通技術,坐飛機也只須花上約1個小時,打開視訊還能隨時與家人聊天,但對17年前、2001年嫁來台灣的歐為選來說,內心是多麼不捨,想到自己丟下年邁的雙親住在50年木磚老房,夜裡躺在丈夫身旁的她總是忍不住泛淚偷哭。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再辛苦她都願意吞

歐為選回憶道,從小家境就很不好,她國中畢業後透過親戚介紹到師傅那裡學習縫紉,2年下來沒有拿到一毛錢,還未出師就到舅舅開設輪胎機械店幫忙,當時1個月薪水只有300人民幣(約新台幣1400元),雖然錢少也待了3年,「其實大陸沒有半工半讀這文化,所以若是家境差無法繼續升學,就得出社會工作。」

當歐為選以為這樣平凡過一生時,卻因父親投資失敗欠債,導致老宅常有人上門討債,為了改善家中的經濟,孝順的她聽從家中安排嫁給大17歲的丈夫,2001年遠渡海峽來到台灣新北石門區生活;居住在盛產漁業福建的她,在夫家看見有一小塊田地,還有從未見過的鋤頭,對未來迷茫的她嚇傻了。

「我得邊揹著嬰兒邊種花椰菜、高麗菜等植物,但只要想到這些東西能賺錢養活孩子,再累我都覺得開心。」歐為選娓娓道出這段往事,她來台灣才知道有鋤頭這東西,剛開始不知道怎麼使用就慢慢摸索,用幾次後就很順手,當時還要揹著孩子真的很累,但看到一片滿是收成的農田,一切都覺得很值得。

雖然家中有田不必擔心沒有下一餐可吃,但隨著孩子長大,家中經濟開銷也越來越大,而丈夫當時也只找到一份割草臨時工的工作而已,收入根本無法供應家中的支出。本是家庭婦女的歐為選也開始出來賺錢,不論工作內容多辛苦她都願做,只要養得起孩子。

由於福建話與台語相似,再加上歐為選國中時就對繁體字很有興趣,她來台灣後沒有語言、文字上的阻隔,找工作也沒有被刁難。歐為選回憶道,字典簡體字旁都附有繁體寫法,她國中就會練習繁體寫自己的名字,有這些基礎,來台灣後也是拿著字典自學。

不論工作多麼低微 「盡責」是人生座右銘

「老闆錄用我,我就應該做到最好!」歐為選笑說,當時在老師的介紹下到學校做雜工,雖然只是幫校長泡茶、剪學校樹枝等雜事,但她把學校當作自己家來對待,把每一個角落整理得很乾淨,「也是我這份盡責態度,學校後來沒有錢能繼續聘請我,但只要政府撥款經費一下來,校長就會把我找回去繼續工作。」

歐為選等待學校拿到經費期間,也忙著兼差其他工作,先當起清潔工到海邊撿漂流木、瓶罐等垃圾,半年聘期雖然到了,但盡責的態度被清潔隊環保科相中,讓她接下「上山下海」的重責大任,到山區清水溝、掃樹葉,到海邊撿漂流木,但半年來一直下雨的關係,導致重感冒長達半年,還到醫院打抗生素、點滴。

身體太差的歐為選決定辭職,跑到高爾夫球場餐廳當洗碗工,但薪水是以每小時來計算,她為了拿到更多錢,每天幾乎沒有休息的洗碗,才拿到2萬多元的月薪。這麼拼命工作的歐為選,不只為了3個孩子的未來,還有對小孩的承諾「媽媽答應你們,總有一天帶全家人回福建老家。」

媽媽傳統純樸個性 讓她樂觀看盡人生

「剛嫁過來台灣時,很常在夜裡偷哭。」歐為選表示,她傳承媽媽傳統婦女的個性,不論生活多辛苦,都得以丈夫、小孩為重,但她覺得孝順才最重要,父親已經走了,現在50年木磚老房裡,只剩年邁70幾歲的老母親孤身住著,只要一想到她就會忍不住泛淚,「我真的很想媽媽,孩子也想看奶奶,而我卻沒不能常回家盡孝道。」

歐為選工作11年,終於在2012年帶著丈夫與3個孩子回福建老宅看老母親。歐為選笑說,家裡很多都古老設備已沒有在用,仍有保留下來,孩子們初次看見用柴燒火的爐灶都是又驚又喜,「當我看見媽媽臉上露出的笑容時,我覺得這些年辛苦也是值得了。」

學老母教育方式 像鏡子照亮孩子

「媽媽對我影響很深,我會這麼樂觀、這麼多正能量都是媽媽傳承給我的。」歐為選表示,媽媽常常教導她做人要有菩薩心腸、不要鑽牛角尖,還要有一顆傻傻的心付出,不求回報,她從媽媽那裡學來的道理,通通教育給自己3個孩子。

歐為選說,她雖然沒有高學歷,但做人基本的道理都懂,平常她都是採取理性教育,但孩子不乖也是會打,她常小孩說「我現在不打你,你以後會被別人打」,就是希望孩子不要走歪路,「我自己也會以身作則,媽媽就像是一面鏡子,擦不亮,怎麼照亮孩子?」

2女1子在歐為選愛的理性教育下,都曾拿過學校模範生獎項,還是老師身邊的得力助手,甚至到日本當交換生。談到孩子的歐為選開心笑說,孩子們很讓她驕傲,從小就幫她打掃家裡、煮飯,現在孩子長大了,她就算工作晚回家也不用操煩,「小孩沒有因為我是外配的關係,在學校遭到排擠,與師生相處都很好。」

目前就讀高二的大女兒,假日會到漁港打工,拿到薪水後也不會全部花光,還會拿來貼補家用,甚至過年包紅包給爸媽。歐為選開心笑說,女兒已經連續2年各包1500元紅包給她與丈夫,很開心她孝順的理念有傳到女兒心中,「我常教育她們『學歷不高沒關係,但做人基本道理要懂』,很欣慰孩子們都有聽進去。」

受人點滴之恩 當湧泉以報

歐為選與丈夫多年辛苦工作,仍無法供應3個孩子的支出,好在當地核能電廠供應孩子「營養午餐免費」的福利,讓她省了不少開銷,再加上遇過善心老闆多塞薪水與政府中低收入戶的補助,大力改善貧苦的生活環境。

歐為選遇到這麼多的貴人,讓現在有一點能力的她,開始參加志工回饋社會,像是常與獨居老人聊天關懷起居,也會在新住民協會當志工,幫助更多外籍配偶了解台灣的福利與文化。歐為選說,她來台受很多貴人幫助,她有錢一定會回報,這些都是媽媽從小教導她的觀念。

「心中存善念、樂觀,看出去萬物什麼都美。」歐為選表示,自己來台灣從未遇到歧視,人與人相處就是吸引力法則,若是內心看萬物都美,別人也會用美的眼光看你,「就算一開始有人不懂我而討厭,我相信跟我多次相處後,一定會對我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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