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日,甚麼才是真?」Jonathan Anderson拋出了這個大哉問,隨著科技的進步,整形技術、Photoshop、影片合成軟體等等,完美可以偽裝出來,瑕疵可以刪除抹去,社群軟體上營造的假象與移形換影已成為現實的日常,當現況變成如此,又如何能分辨真假?Loewe以秋冬男裝為這個儼然已變了樣的世界寫下註解-眼見未必為憑,特地用眩目的閃光燈與背光效果突顯這個想法,讓一切看似分明,卻又看不清,呼應了這場秀的大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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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athan Anderson的意念言簡意賅,整個系列沒有一望而之的季節性元素,刻意抽離時空概念,屏除熟悉且易辨認的元素,玩味著錯覺與錯置的概念,從人的「身軀」為載體,服裝出現縮皺裸露的錯覺效果,內衣或內搭當作外衣,縮皺線條突顯軀幹與大腿,圈環及金屬線勾勒腹部,好比表演中被冰封的軀體,形成難以辨識的怪誕模樣;前後離奇地突起裙擺,拉扯並扭曲著身體線條,這時軀幹上一明一滅地像是自身體表面直接發出光線,原來是衣服上夾帶著LED燈泡,雖然使用LED燈的設計並不是首例,但Jonathan Anderson的手法就是特別會令人驚訝。
所有的模特兒穿梭於一條條懸掛著的彩帶中,長短不一並為秀場點綴著繽紛色彩,這個裝置藝術名為《Flags, Paris 2022》是由藝術家Joe McShea及Edgar Mosa特別為Loewe所創作,由87支旗幟組成,動用近4000條獨立切割的絲帶所製作,每支旗面積為2.5x3.5公尺,掛在6.5公尺長的鋁金屬旗桿上,與沙地相呼應,在模特兒穿梭之間飄揚著,每面旗幟由13種顏色的絲帶組成,包含人肉眼可見的光譜,隨意組合的色彩,因此每一面都是獨一無二的創作藝術家抽空了旗幟本身的象徵意義,交由觀眾自己體驗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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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athan Anderson將最基本的男士服裝重新翻玩,用他獨特的幽默感讓平凡不過的單品演繹出趣味的樣貌:例如大衣及包款上鑲嵌著排水口配件、手上無俚頭地拿著一個發光貝殼手提包,透明的油皮大衣中,若隱若現地透出三角內褲,剪羊毛襯裡為大衣增添飛揚動感,將印著模特兒人像的上衣掀開套至頭上,以及用鐵絲塑形,讓身體彷彿斜切開了一般的視覺感,這麼獨特的幽默感,不是Jonathan Anderson還會有誰?
包款配件上更是充滿亮點:軟皮Cubi包款鑲嵌著鋅盤排水口配件、直長形的Amazona、在橡皮靴中放置LED燈、方頭樂福鞋點綴著亮皮櫻桃圖案,以及最令人驚奇的是將Flamenco手提包包住雙腳,變成軟皮靴!看似瘋狂,也許是一般人看不穿Jonathan Anderson的用意,似乎是在闡述看起來是包包卻不一定是包包,它可以是鞋子也可以是任何物品,再次說明眼見並不為憑,看起來是這樣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這回事,以一場時裝秀嘲諷著世界正在發生的奇特現象,引人發笑之間又讓人深切反思,這應該就是Jonathan Anderson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