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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上世紀的蘇伊士運河危機也有「台灣因素」

換日線

更新於 2021年04月09日10:11 • 發布於 2021年03月29日10:32 • 換日線阿拉伯
上世紀的蘇伊士運河危機也有「台灣因素」
上世紀的蘇伊士運河危機也有「台灣因素」

儘管航空業越發蓬勃發展,讓國際貿易更加迅速,但海運卻仍是世界貨物流通的主力,根據聯合國資料,至今約有 80% 的貨物仍是靠著一艘艘船隻輸向世界各地,當中巴拿馬運河與蘇伊士運河可說是串連世界幾大陸塊間,最重要的海上樞紐。

自上星期二(3 月 23 日)以來,聯通紅海與地中海,讓從亞洲運物資到歐洲只需兩個星期的蘇伊士運河,卻發生了大型事故:由台灣長榮海運的貨輪「長賜號」在遭到巨風襲擊後,被吹歪偏離航道,卡住了蘇伊士運河通行的航道,導致在它後面的 100 多艘裝載各種貨物的船隻,也被迫停下或改道,全球至少 10% 的貿易因為這個意外而停擺。

而蘇伊士運河一天無法暢通,估計就會有 190 萬桶的石油無法運向海外港口,數十艘載有水泥、汽車零件、紙漿,甚至其他原物料和活體動物的船隻,也無法準時到達目的地,因此讓許多外媒稱之為「第二次蘇伊士運河危機」——那麼「第一次」蘇伊士運河危機發生在什麼時候?又是為何導致危機呢?

蘇伊士運河危機中的台灣因素

與這次相同,第一次的蘇伊士運河危機也有「台灣因素」。

1950 年代,在冷戰的背景下,美蘇兩大陣營均有意贊助埃及,興建跨越尼羅河的亞斯文大壩。然而表面上作為「中立國」,時任埃及總統納賽爾(Nasser)卻在美蘇之間利用雙方敵意槓桿資源,令美方大為不悅。美方原期望透過納賽爾在阿拉伯世界的領導地位,阻止共產主義蔓延到中東世界,並修復阿拉伯與以色列的關係。

然而納賽爾的外交策略可不是拿錢了事、對美方言聽計從,亟欲將軍備現代化的納賽爾,不願受美方處處掣肘,於 1955 年拒絕美方提供防禦性武器的條件,並轉向蘇聯購買軍事裝備;隔(1956)年 5 月,納賽爾更宣布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與中華民國斷交——一連串破壞圍堵政策、向蘇聯陣營靠攏的行徑,導致美國決定暫停金援亞斯文大壩,英國也在不久後也宣布退出協議。

對此,納賽爾祭出《國有化法》作為回應,並發表演說:「埃及決心向世界展示,當小國決定維護自己的國家時,就能擁有主權、就會做到這一切。」表示要將蘇伊士運河收歸國有,營收則拿來補貼大壩工程,這起事件也從單純的商業利潤糾紛上升至主權維護的層級,蘇伊士運河隨之成為各國商業、軍事、外交角力的舞台。

不甘商業利益受損的英、法兩國,聯合隔著紅海與埃及對峙的以色列,公開向納賽爾政權宣戰,聯軍迅速橫掃了西奈半島,直到美國和蘇聯與國際輿論出聲譴責,才結束這次的軍事行動,而英國也不得不放棄這條歐亞海上捷徑。這段歷史便是 Netflix《王冠》第二季第一集的時空背景,結局正如劇中所演,在處理不當的情況下,原先靠著這條貿易路徑進口物資的英國國內物資價格一時間飆漲,時任首相艾登(Anthony Eden)也不得不黯然下台,埃及關閉了蘇伊士運河 6 個月。

針對這起事件,里兹大學的現代歷史學教授 Simon Hall 便表示:「蘇伊士運河危機是英國歷史的分水嶺」因為英國的貿然出兵導致了與美國關係陷入緊張,而且有別於過往帝國喊水會結凍的鼎盛,在新的世界強權介入下,英國的撤軍表明了自己不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長賜號不是第一艘被困在蘇伊士運河的貨船

在蘇伊士運河危機落幕後,埃及和以色列的關係並未邁向正常化,聯合國為了處理兩國一觸即發的戰爭,成立了維和部隊部署在西奈半島,但好景不常,1967 年在錯誤的情報下,埃及認為以色列偷偷在敘利亞邊境集結部隊,於是納賽爾下令封閉海峽,並驅逐了維和部隊,雙方就此再度開火。

面對以色列強大火力的攻擊,納賽爾派兵在河道兩端,用大量廢棄的船隻、水雷和其他雜物堵住河道,防止聯軍繼續進犯,而剛好在那段時間駛過蘇伊士運河的 15 艘貨船,就被卡在其中。

這場戰役雖然只打了短短 6 天,雙方對峙卻讓受困其中的船隻,整整被卡在運河上 8 年,其中的 14 艘船被定錨在蘇伊士運河最寬的大苦湖,另一艘由美國貨運公司擁有的貨船則停留在鱷魚湖,雖有人持續在船上,不過因為停泊太久讓船身都積滿了黃沙,因而使這些船隻得到了「黃色艦隊」的稱號。

被卡在河上的船員都在幹嘛?

停止蘇伊士運河的運作成為埃及的防守機制,因為納賽爾政府認為運河只要沒有使用,敵對勢力就沒有機會對他們造成傷害,於是來自英國、西德、波蘭、捷克斯洛伐克、瑞典、法國、保加利亞和美國的各國船員便被迫繼續滯留湖上。這群年輕的水手們待到第 5 個月時,除了閒來無事,到其他國家的船上串門子、打打牌外,還自組了「大苦湖協會」來制定一些河上秩序,而當初最重要的組織目的就是遏止大家過度飲酒。

但想當然耳,閒得發慌的日子,酒精誠然是無法缺席的慰藉,據一位船長估計,他們當時應該丟了快 150 萬個空啤酒瓶到湖中,在他的自傳中也說:「不知道未來的歷史學家會怎麼看待。」

雖然阻止大家飲酒的首要任務失敗,大苦湖協會卻仍發揮了像社區委員會般的功能:協會會員每週會在不同船隻上舉辦活動,像是將救生艇改建成帆船,輪流進行帆船比賽,有一位船醫的波蘭貨船則成為醫療中心;組織還與世界上其他人一起共襄 1968 年在墨西哥舉辦的夏季奧運會,舉行了「大苦湖奧林匹克運動會」,讓來自 8 個不同國家的船員參與 14 項運動比賽;甚至為了紀念他們所一起經歷的各種事件,除了自製了屬於大苦湖協會的徽章,還用咖啡、蠟筆、馬鈴薯皮等物,手繪紀錄他們共度聖誕節和各種活動的郵票⋯⋯。

當然,這群船員並非全都在蘇伊士運河上待滿 8 年,通過外交關係,這群船員陸續地被接下來,不過貨船公司也不願就此放棄載滿高價貨物的船隻,所以仍持續招募水手進行輪替,到大苦湖維護他們的船隻。8 年來共有超過 3,000 名男性和一名女性在此服役,這段期間所奠定的深厚友誼,也讓德國及斯洛伐克的船員至今仍每年進行例行聚會。

執行編輯:吳玲臻
核稿編輯:林欣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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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換日線授權報導,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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