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本公佈新元號後,日本和中國兩國網上均熱烈討論「令和」這個新元號,甚至爭論「令和」這個年號的由來。
出現這個情況,是因為漢字在中國和日本歷史上均佔了重要的位置,而且日本和中國都是少數在現代仍然使用漢字的國家。中國觀光客來到日本旅遊時,看到滿街都是漢字,即使是在外國,也較為容易有安心感。不過,也有一些中國人說,「日本的漢字詞語怪怪的」。
近日,中國傳媒《今日頭條》便有指出「雖然日本滿街都是漢字,不過日本漢字詞與中國詞語存在不少出入,有時甚至會引起很大的誤會」。
報章引述了兩個對於觀光客較為常見的詞語:「無料」和「割引」。這兩個詞語在日語中是「免費」和「特價」的意思,但對於不懂日語的中國人,「無料」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什麼材料(?)」、「割引」則變成「割破甚麼東西」,看起來怎樣也聯想不了是「免費」和「特價」這些最受觀光客歡迎的東西。
是日本人把漢字亂用一通了嗎?
漢字最初雖然先起源於中國,不過在漫長的發展歷史中,東亞不少地區,包括日本、朝鮮半島、越南等都曾經有長期使用過漢字,而且在各國的文化、歷史、乃至生活仍佔有重要地位。朝鮮半島和越南的雖然已經從日常生活中去除漢字的使用,但源自漢字的詞彙仍然佔很大的比例。至於對於漢字和假名並行的日本,漢字的重要性便更加明顯。
在傳播和演化的過程當中,這些中國以外的國家亦會善用漢字來製造新的漢字詞語,來表達新的概念。有趣的是,這些詞語不少甚至逆向回流漢字的起源中國,尤其是19世紀中葉後的近代。「商業」、「教育」、「經濟」、「電話」、「科學」、「自由」等詞語,都是由近代日本創造、又或將中國古代典籍的古典詞賦予新義而製成的「和製漢語」。
漢字元素在東亞地區根深蒂固,而且在演化過程中互相交叉滲透影響,爭論漢字詞語誰屬意義不大。最重要的是,不同社會的語言使用者如何各自活用、組合賦予這些漢字詞語現今通用的意義。
「令和」源自哪國,屬於哪個,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令和」對於此時此刻現代人的意義:它將會成為盛載一整個時代日本國民回憶的最重要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