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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不再是一招走天下 當代馬戲結合劇場、舞蹈,更與在地連結

風傳媒

更新於 2020年01月28日06:10 • 發布於 2020年01月28日06:10 • 吳尚軒
「當代馬戲」或「現代的馬戲」這幾個字目前對台灣大眾而言仍是陌生字眼。街頭藝人示意圖。(資料照,取自TaHsiangYen6@flickr/CC BY 2.0)
「當代馬戲」或「現代的馬戲」這幾個字目前對台灣大眾而言仍是陌生字眼。街頭藝人示意圖。(資料照,取自TaHsiangYen6@flickr/CC BY 2.0)

談到街頭藝人、馬戲與雜耍表演,你想像中的畫面是什麼?是鬧區廣場上翻來轉去的大鐵環、水晶球特技、讓人眼花撩亂的扯鈴,或者靜止不動的人形雕像?當然,這些都是馬戲表演的一種,但假若這些技巧,變成長達1個小時的當代戲劇、劇場表演,你能想像是怎樣的風景嗎?

如今,馬戲表演在歐洲已經發展頗具規模,殿堂級場館內,不乏與戲劇、現代舞合作的製作,然而回到台灣,「當代馬戲」或「現代的馬戲」這幾個字,對大眾仍是陌生字眼。

不過,台灣仍有一群馬戲表演者,早在2010年代初期,便遠赴歐洲、日韓取經,並努力將所謂的當代馬戲,帶回台灣人眼前,其中,曾參與過太陽馬戲團、長期赴歐取經,而後回台設立「星合有限公司」的陳星合,便透過在全台各地參與、籌劃藝術節,期盼在不論民眾或者表演者心中,注入更寬廣的想像。

陳星合談到,台灣的馬戲表演者,相對於音樂、戲劇、舞蹈表演者,想像空間其實是侷限的,這跟馬戲發展脈絡有關。過去,每個人各有拿手絕活,可能丟球很強,也可能是軟骨功很厲害,7、8個人湊在一起,搭個帳篷就開始跑江湖,但戲劇、舞蹈方面,不會說某個舞者只會跳雲門一段舞、某個演員只練一段讀白,就可以走跳一輩子。

陳星合指出,當代的馬戲表演,並不只追求把某項技巧練到極限,更希望可以跟在地結合,或是從一段7、8分鐘的表演,進步到一個人可以表演1個小時,馬戲表演者可以像舞者、演員一樣跟導演合作,可能導演編排一個情境、故事,表演者再從他的招式裡想辦法呼應。

對此,陳星合表示,當代馬戲目前的困難在於觀眾不了解,市場上能接受的依舊偏向古典,比誰厲害、訓練多辛苦,當然古典跟當代,兩者不見得誰就一定比較好,但他希望讓大家更理解,馬戲可以有更多可能。

陳星合以法國馬戲表演團體「Transhumance」為例,Transhumance團長過去是馬術選手,後來接觸劇場,發展出以馬術為主的獨特表演,自詡「人跟自然的橋樑」,他們可以操控馬做出交叉走、倒退走等戲法,更帶領過農場裡的動物上街、深入火車站表演,他看過Transhumance排練,沒有鞭打,而是透過騎手改變重心,甚至透過思考來控制馬,非常神奇。

陳星合也舉例,如法國表演者Johann Le Guillerm,他的表演就像用木頭蓋房子,此用的雜耍技巧其實不難,但在編排、表演節奏與表現上,非常精彩,絕對可以抓住觀眾眼球。

陳星合指出,一般人在沒看過這些表演之前,對街頭藝人、馬戲表演有某種既定模樣,而這也反過來限制創作者的可能性,年輕創作者初出茅廬要求生存時,最常問的就是「觀眾會不會喜歡?」畢竟觀眾喜歡,才有可能生存。

對此,陳星合不斷嘗試透過各個活動,邀請外國表演者來台表演、開設工作坊,開拓表演者的想像,「他要看見馬戲的新可能性,才會想到達那裡,而當表演者有勇氣、衝動、意願做時,觀眾才會有機會看得到新東西。」

陳星合在去年承辦了台南街頭藝術節「鬧熱の沙卡里巴」,這便把新事物、新觀念帶回台灣的一個例子。

兩年一屆的台南街頭藝術節,在去年邁入第3屆,當初接下案子後,陳星合期許要讓政府、民眾知道,街頭藝術節不會只有街頭藝人,像白晝之夜也是種街頭藝術節,但還會有各式各樣的展演。

除了邀請來自日本、韓國、歐洲等地的馬戲表演者,策劃從15分鐘到1小時的節目之外,藝術節的開幕式,也規劃由藝術家帶領民眾,以紙箱在海安路上,重現日治時期的台南郵便局,開幕前並有為期5天的工作坊,教大家怎麼製作零件、搭建結構。

陳星合坦言,包括他們自己,最初也很擔心會不會有人來,但在活動開跑後,一切就迎刃而解,像他遇到有爸爸帶著小孩,特地從台北下來參加,也遇到一位紙箱廠工人,說平常都會google哪裡有有紙箱的活動,而各種建築系、藝術系學生、家庭都投入參與工作坊,「我們就是希望讓鄉親參與,(郵局)就是他的作品,他能為此感到驕傲。」

除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觀眾及表演者,陳星合也說明,包含首爾、光州、香港、柬埔寨⋯⋯周遭所有街頭藝術節的總監都來參觀,「這些鄰居都來看台灣到什麼程度」,他也認為,今天向外國際連結時,人家會看台灣活動找誰當嘉賓,而這些藝術家回去,也會分享在台灣的經驗,外界就可以知道,這裡是認真的。

引進街舞battle概念

陳星合另一個打開表演者想像的方法,是舉辦「釘孤枝」雜耍battle,引進街舞battle的概念,讓馬戲表演者一對一決勝負,迄今已於高雄衛武營、台北藝術節陸續舉辦,上個月才赴香港舉行第8屆比賽。

作為打開交流的機會,釘孤枝後來也轉變為不僅限於雜耍。對此陳星合坦言,最初他很擔心這個改變無法被接受,但有天他去看高中學生的成果發表,遇到一位阿姨在唸學生:「為什麼你們做作品都很像在做作業?沒有個人經驗,只給個可以交差的東西。」讓他學得很有意思,後來跟阿姨聊天時,星合問她對釘孤枝battle的看法,阿姨則反問:「你的活動好玩嗎?好玩就會吸引到人。」

這句話對他如當頭棒喝,而後釘孤枝活動正式轉型,改為不限只有馬戲表演者,也開放所有表演者參賽,並由觀眾票選獲勝者,他形容這是開竅以後「玩開了」,像在香港的活動,參賽者有舞者、戲曲表演者、B-Boy、雜耍表演者,大家會後交流也大開眼界,發現原來可互相學到東西,「這就是我希望的東西,創造交流機會,你在交流裡告訴自己,你覺得好的是什麼?你覺得你做得好看,別人就會被感動。」

如今擁有豐富實績,對於推展當代馬戲,陳星合的態度很是樂觀,但對於養成制度,他表示還有待加強。

商業、藝術可以並存 陳星合籲台灣街頭藝人好好練功

陳星合提到,去年到法國馬戲論壇交流時,聽到法國有接近190個馬戲中心,無論是馬戲學校的畢業生,或者對馬戲有興趣的小孩,都可以去那邊練習、交流,「法國是用文化突廣角度,像我們有人下班會去打籃球,他們可以下班去當空中飛人。」

陳星合表示,法國有馬戲學校,畢業後可以去如太陽馬戲團等專業團隊工作,但他們在學校到職業之間,還有一個像馬戲中心這樣的練功房的環節,讓畢業後的表演者可以練功、進入職業, 他認為台灣目前要補足的正是這塊,現在大多是在像戲曲學校的閒置空間,但在閒置空間練習,規模就會受限,台灣街頭藝人已經有不錯的發展,但希望有機會讓大家好好練功,更面向國際。

此外,陳星合也就表演者心態指出,「台灣街頭環境太滋潤了」,台灣的鈔票、硬幣其實幣值都不小,民眾也很願意支持表演,如果東西有一定水準,當街頭藝人會有不錯的收入,表演者就會覺得,沒必要再去多做東西,當然他們也是很努力才撐出一片天,但他仍期待,大家可以嘗試更多可能性。(推薦閱讀:專訪》「工程延宕是幸也是不幸」 創作平台、戲劇盛會、馬戲棚⋯王孟超率北藝中心先做扎根實驗

陳星合提到,如法國最頂尖的馬戲表演者,可以去夜店街很商業的表演,也可以自己租個車庫做實驗藝術,他認為商業跟藝術可以並存,才是所謂的進步,在台灣很多人會說,這個太娛樂、那個太商業,但他認為這樣太二元化,應該要可以並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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