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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GQ HYPE】專訪演員「曹佑寧」:我到底為什麼放下對我來說這麼重要的棒球?

GQ

更新於 06月20日10:30 • 發布於 06月19日03:00 • Kevin Hsiao

2014 年,講述嘉義農林棒球隊從一盤散沙,被日本教練凝聚成一支鋼鐵軍團,而得以進軍棒球最高殿堂甲子園的電影《KANO》,不僅上映五天即有百次包場創影史紀錄,更是首度登上日本《朝日新聞》報紙頭版的台灣電影,至今仍穩坐台灣電影票房排行 TOP 10 之中,那句「不要想著贏,要想著不能輸!」激起了無數觀眾的棒球魂,《KANO》無疑是台灣電影史上的一部經典,而劇中哭著問教練什麼時候可以哭的黝黑男孩「曹佑寧」也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字,那時他打了好多年的棒球,卻是他第一次演戲,縱使青澀,卻很難不被他的自然與真誠收買。

灰色羊毛襯衫、灰色羊毛長褲、灰色羊毛領帶、灰色紋樣雙排扣大衣、黑色高筒靴,Bottega Veneta。
灰色羊毛襯衫、灰色羊毛長褲、灰色羊毛領帶、灰色紋樣雙排扣大衣、黑色高筒靴,Bottega Veneta。

《KANO》戰績輝煌,曹佑寧在演藝圈的濫觴亦是,要說一砲而紅絕非過譽,他的未來好似豔陽高照的棒球場那樣,看起來一片光明,但走了十年這麼遠,過程其實一點都不容易。

天外飛來一球,棒球少年消失的本壘

對高中時期的曹佑寧來說,「演員」是從沒想過的人生選項,練球、比賽、打進職棒,是每位運動員最夢寐以求的藍圖,但《KANO》這顆高飛球掉進他的生命裡,讓當時對打球有些倦怠的他有了不同的想法:「那時希望可以體驗不同的事,又是拍電影覺得滿特別的,其實上映前就想過,如果有知名度的話或許可以試試看。」

天外飛來一球,曹佑寧接住了,然而,雖然如願得到了知名度,但不安全感卻排山倒海而來:「我以前是超級害羞的人,面對很多人時會恐懼,像宣傳要對很多攝影機發言、上表演課,其實都讓我很彆扭。」

棉質襯衫、水藍色雙口袋工裝上衣、水藍色寬管長褲、深色皮帶、皮革領帶、白色休閒鞋,Bottega Veneta。
棉質襯衫、水藍色雙口袋工裝上衣、水藍色寬管長褲、深色皮帶、皮革領帶、白色休閒鞋,Bottega Veneta。

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曹佑寧都處在摸索階段,戲約、工作不是沒有,但就是充滿不確定感,好像走在雪地裡,隨時可能會踩空,運動員 DNA 早已內建在他身體裡,而演員截然不同的模式,讓他起初不甚適應:「當球員就是按表操課的生活,但演員很多事要自己規劃,所以沒戲時就變得空白,有點找不到樂趣跟成就感。」像是本壘板突然不見了,一下子他不知道該往哪裡衝。

曹佑寧 2.0 正式啟動

訪談過程中,曹佑寧數次提到 2016 年,也就是他決心放下運動員身份的那一年,他說那是個太重要的決定,所以記得非常清楚:「老實說一直到《全明星運動會》前半段,我都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常常問自己我到底喜不喜歡?我到底為了什麼轉行?我到底為什麼放下對我來說這麼重要的棒球?」

因為太重要了,所以說三次,而這些「到底」都在《全明星運動會》有了解答,在他最熟悉的運動場上,曹佑寧表現亮眼,屢破大會紀錄、拿下兩座 MVP,在過程中把信心一點一點的拾回,也重拾進演藝圈的初衷:「《全明星運動會》是個轉捩點,讓我認知到自己真的很喜歡當演員跟表演,可以進入劇組認識不一樣的人、演不同的角色,每個角色都有各自的挑戰,滿好玩的!」

糾結了四、五年,曹佑寧不是沒想過回歸球場,但每每欲回去之時總有戲約出現,宛如一股引力把他留下:「後來慢慢覺得老天爺在阻止我,要我對這個選擇負責,我不想讓自己後悔、遺憾,釐清楚後也就不會再猶豫了。」徬徨終於落地,曹佑寧 2.0 正式啟動。

「好好生活,才能當好演員」

雖然曹佑寧初試啼聲就榮獲台北電影節最佳男配角、金馬 51 最佳新演員提名,但演員跟所有創作者一樣,需要持續不斷的補給表演能量,他坦言,這是他剛當演員時最欠缺的:「球員生活就是不斷練球,少了很多探索的過程,有時會沒辦法體會角色想表達的情緒,變得比較表面,甚至剛開始很像工具型演員,導演說什麼就照做,有其他想法都不會講,後來看到成果會對自己的表現有點過不去,覺得明明可以更好當時為什麼不說。」

曹佑寧開始深思身為一位演員該如何增強實力,把過去落下的縫隙填滿,他像《我的完美日常》的大叔一樣,將自己的五感放到最大,好好感受生活裡的細微、探索新事物刺激想像力,並從不同的表演方式中汲取出專屬自己的寶典去塑造角色,也更懂得如何溝通:「先前有些心態還沒調適好,但現在會有種『我真的好想把這個角色演好』的感覺,演員真的要愛自己的角色,跟角色沒感情就會沒有連結,表演就不會那麼真實、生動。」

皮革印染襯衫、麂皮編織及膝開岔片裙、麂皮編織長褲、黑色高筒靴,Bottega Veneta。
皮革印染襯衫、麂皮編織及膝開岔片裙、麂皮編織長褲、黑色高筒靴,Bottega Veneta。

曹佑寧說,自己其實是個很不願意把情緒拿出來的人,那又是什麼讓他喜愛演員這個最需要赤裸展現情緒的身份?「我屬於比較壓抑型,但透過表演把情緒釋放出來會覺得舒服,而且能把平常不敢表達的情緒放在作品中,但生活中不行啊,你還是要考慮到別人的感受,那抒發後又回歸自己比較自在的狀態,這樣滿好的。」

慢,沒關係;會到就好

我們聊起了他手臂上希望提醒自己保持正面的太陽刺青,雖然曹佑寧自認不是特別有自信,但訪談後我倒是非常肯定他是位非常勇敢的演員,職棒近在咫尺,他卻勇敢放下累積了十年的棒球生涯、勇於嘗試各種角色,即便清楚自己不擅言詞,依然接下金馬紅毯主持的任務,最近更以零基礎的客語為動畫《八戒》配音,我說要這麼勇敢又堅持真的不容易,他卻說,其實很簡單:「比如你打出安打或接到一顆很難接的球,那個成就感就有讓你繼續的動力,即使只有一個人說你很棒也好,都會覺得,啊~又可以繼續走下去了。」

紅色皮革外套、條紋襯衫、深棕色西裝外套、深棕色長褲、條紋領帶、深色皮帶、編織皮革帽、深色低筒鞋,Bottega Veneta。
紅色皮革外套、條紋襯衫、深棕色西裝外套、深棕色長褲、條紋領帶、深色皮帶、編織皮革帽、深色低筒鞋,Bottega Veneta。

在演藝圈十年,羞澀的少年益發成熟,但曹佑寧要的一直都很簡單,小小的鼓勵跟成就,就可以顯微得很大很大,大到足以讓他燃燒自己變身任何角色、迎戰所有困難的變化球,許多曹佑寧身邊的人對他的形容是:很慢,講話很慢、反應很慢,但慢一些又何妨,因為有毅力抵達目標,才是最重要的事。

Artist_ 曹佑寧 TSAO YU NING

Photographer_Kuo Huan Kao

Creative Direction & Stylist_ Quenti Lu

Hair_bluebluebleu

Makeup_ elvielvi926

Styling Assistant_ Pogalin , Leticia Wang

Head of Editorial Content_ thatmrwang

Editor_Kevin Hsiao

Talent Manager_ lagerfeld

Interview & Text_ sofie_0918

Wardrobes_Bottega Veneta newbott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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