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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這座「長城」為何成了 LGBTQ+ 地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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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05月22日07:19 • 發布於 05月09日05:57 • 陳怡君/怡君觀察
這座「長城」為何成了 LGBTQ+ 地標?
這座「長城」為何成了 LGBTQ+ 地標?

哈德良長城建於西元 122 年,從英格蘭北部綿延 117.5 公里。Photo Credit:Pete Stuart@Shutterstock

近期,英格蘭遺產委員會(English Heritage)在定期發布的會員信件中,將著名文化遺產「哈德良長城」連結 LGBTQ+(非異性戀的社群統稱)的歷史,賦予這座超過 1,900 年歷史的老長城一個新標籤,於是引發了國外一連串熱議。

有人覺得這樣解讀是「大錯特錯」;有人則認同這座長城是英國酷兒歷史的象徵。而我認為,文化遺產有趣的地方就在於:它就像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如何閱讀歷史。怎麼說呢?本文將進一步與讀者分享!

現存最大的古羅馬帝國建築遺址

哈德良長城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圖/Dave Head@Shutterstock

哈德良長城(Hadrian’s Wall)建於西元 122 年,從英格蘭北部綿延 117.5 公里,遺址包括堡壘、砲塔、城牆等等,是羅馬帝國版圖的最北界線,因此具有歷史、軍事、工程、政治和宗教管理等多樣的價值,並在 1987 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哈德良長城在西元 122 年建立之後的 300 年間,一直都作為抵禦北方外力的軍隊設施──當時的羅馬人視自己為「文明人」,而長城外的則是「野蠻人」,因此哈德良長城也可以說是羅馬帝國人心中「文明與野蠻的分界線」

且在羅馬帝國 1,500 年的歷史中,帝國版圖最北至蘇格蘭、最南抵達非洲亞特拉斯山,最東至幼發拉底河、最西至大西洋。其中,哈德良長城作為北部的界線,亦是羅馬帝國極盛的象徵

哈德良、安提諾烏斯的愛情故事

哈德良在歷史上有「智帝」之稱。圖/akimov konstantin@Shutterstock

哈德良長城之所以與 LGBTQ+ 歷史連結,就是因為哈德良(Hadrian)與安提諾烏斯(Antinous)史詩般的愛情故事。

一個是在權力之巔的帝王,一個是天使般的美少年,在某次相遇後,安提諾烏斯成了哈德良的戀人,集萬般寵愛於一身。直到安提諾烏斯墜河死亡,哈德良非常傷心,於是以他的名字為城市命名,並在國境之處建了許多雕像,甚至宣布安提諾烏斯從此為「神」,藉此緬懷他曾經的愛人。

而在《哈德良回憶錄》中,他這樣描寫過自己的歡愛觀:「因為所有遊戲中,唯有歡愛可能讓我們心神動盪,也唯有歡愛讓玩家不得不順從於肉體的狂熱。飲者不一定要放棄理智,保持理智的戀人卻無法對心目中的神服從到底。」

哈德良、安提諾烏斯的愛情,後來成為了歷史上一段著名的男同志戀愛史。雖然在他們生活的時期,高階級的男性往往同時有許多男寵和女寵,是一種普遍的文化(但可能不會以「愛情」的角度定義,而較接近「階級」的展現),並且存在著階級之間的權力關係;但無論如何,與安提諾烏斯之間的愛與性,是我們在認識哈德良與哈德良長城時,無法繞開的一段史實。

其實,不僅是英格蘭遺產委員會,過去利物浦國家博物館(National Museums Liverpool)、倫敦博物館(Museum of London)也都曾將哈德良長城與羅馬歷史當中的這段同志愛情直接連結。

歐洲有哈德良,日本有織田信長

無獨有偶,日本歷史上也有著相似的案例。

戰國時代的大將織田信長,也有一段浪漫軼事。據說織田信長的秘書森蘭丸(編按:織田信長多次以蘭丸作為侍童的名字)是一位長相極為俊美的少年,侍奉織田信長多年,為其分憂解難,極受織田信長寵愛。

在某次戰役中,兩人受敵人襲擊,織田信長確定這場仗已沒有勝算,於是命令森蘭丸放火,以免受敵人的屈辱,最後兩人一起死於熊熊大火之中,是歷史上著名的「本能寺之變」。

在織田信長與森蘭丸所處的時期,武士身邊的美少年被稱為「若眾」,男性之間的性與愛也普遍盛行於武士階層中,這在許多浮世繪作品中都可以看到,顯示出日本男同志文化深遠的歷史。

文化遺產是「神聖不可動搖」的嗎?

至於與織田信長有關的文化遺產,例如他打江山的基地「岐阜城」,以及兩人殉死的「大本山本能寺」,會不會也如同英國的哈德良長城一樣,被後世詮釋為日本的LGBTQ+ 地標呢?當然有機會!只不過我目前僅看到許多根據這段軼事所改編的電視劇、漫畫、電玩,尚未看到相關單位為此發聲。但其實可以想像,要是有人跳出來說岐阜城、本能寺是男同志的地標,大概也會引起日本社會許多的反對聲音吧?

總結來說,文化遺產總是承載著兩件事情:

第一,是那裡曾確切發生的人事物。例如駐守於哈德良長城的士兵,在石頭上留下了塗鴉,又或是岐阜城曾使用的華美金箔瓦片;不論如何偉大的英雄,肉體都會消逝,但文化遺產終會留下。

第二,是後人的解釋。人類是唯一能「緬懷過去,放眼未來」的生物,你可以從幾塊石頭聯想到輝煌的帝國,與 1,900 年前的造物產生連結;也可以登上城堡頂樓看古人所看見的風景,並打從心底生出一股自我渺小的感受。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有些人認為文化遺產的「存在」是神聖的,因為它比肉身更恆長。

我想,英格蘭遺產委員會為哈德良長城貼上 LGBTQ+ 標籤,雖然因觸犯了反對者心中「偉大」的文化遺產,因而引起爭議,然而,正因為文化遺產的「意義」並非神聖不可動搖,我們才可以不斷改寫它。

就像英國歷史學家 E. H. Carr 曾這樣回答「何謂歷史?」他說:「歷史是歷史學家與事實之間不斷交互作用的過程,現在和過去之間永無終止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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