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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收養故事番外篇】2087年的時候

鏡週刊

發布於 2017年11月20日11:02 • 鏡週刊

**「2087年的時候,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已經老了,而我已經死了。……但也許,當你入睡的時候,仍會抿著嘴唇,就跟現在可愛的睡姿一樣。車上的音樂越來越小聲,爸爸在開車,你睡在2007年的高速公路上,而我在後座,迎著窗外的強風,想像著80歲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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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養女兒那年,蔡銀娟畫下大幅等身畫作,那也是女兒從小看到大的畫,如今成為《2087年的時候》繪本封面。(蔡銀娟提供)
收養女兒那年,蔡銀娟畫下大幅等身畫作,那也是女兒從小看到大的畫,如今成為《2087年的時候》繪本封面。(蔡銀娟提供)

今年9月,導演蔡銀娟出版繪本《2087年的時候》,首度公開自己是養女也是養母的身分。詩畫皆出自她之手,想像著80年後的女兒會是什麼模樣,「你會喜歡畫畫,還是喜歡唱歌?」「你的事業是否會成功,還是跟我一樣載浮載沉?」「你的情人會珍惜你,還是傷害你?」一連串的問號,袒露著為人母的快樂、不安與恐懼。

「你還會愛我嗎?」則是最讓人鼻酸的問號。蔡銀娟20歲時得知自己是養女,她的世界沒有因此天崩地裂,只是終於理解母親的許多古怪行為,好比不喜歡她跟鄰居小朋友玩耍、逼問她逃家的真正理由等等。蔡銀娟受訪時表示,自己並不在乎血緣,得知身世後,她也不曾打聽過生父母,而是後來逐漸拼湊出真相。

10年前,蔡銀娟與先生李志薔決定收養女兒。他們載著剛滿月的女兒一路駕車北上,蔡銀娟在後座看著女兒軟軟小小的身軀,內心興奮又不安,思緒飄到好遠好遠以後。「我好驚訝自己的轉變,過去毫不在意血緣的我,當了媽媽之後,竟然有了這樣的擔憂與恐懼,擔憂女兒以後會不會愛我?會不會想到原生家庭?」

10年過去,小娃兒已亭亭玉立,母女倆睡前有談心時間,蔡銀娟喚她「小猴子」或「妹妹」,總在臉書分享著她與小猴子的生活大小事,記錄著母女倆好氣又好笑的每一天。我問她,現在還害怕女兒離開妳嗎?她笑著搖頭,「當年那些憂慮都煙消雲散了,現在每天都是新的挑戰,每週零用錢要給多少?3C產品該怎麼用?」

繪本《2087年的時候》收錄蔡銀娟的詩與畫,第一頁就是獻給女兒。(蔡銀娟提供)
繪本《2087年的時候》收錄蔡銀娟的詩與畫,第一頁就是獻給女兒。(蔡銀娟提供)

但公開身世總是艱難,蔡銀娟坦言,出書之前非常掙扎,原想以筆名出版,但出版社說服她,社會中有想要孩子的夫妻,機構裡也有許多渴望父母的孩子,透過她現身分享,或許能鼓勵更多家庭願意收養孩子。她於是與女兒和先生討論,決定以本名出版。封面照片正是她當年收養女兒時所畫下的大幅等身畫作,「那是我送給女兒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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