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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

內閣改組被嫌沒新意,但將對台海和平有利?

遠見雜誌

更新於 2023年02月04日04:00 • 發布於 2023年02月04日04:00 • 林仕祥

2022年九合一大選慘敗後,任期剩下一年多的總統蔡英文,啟動內閣改組,相較首長的人事調動,次長調整的幅度較為劇烈。但隨著兩岸國安人員調整,加上近期連串善意的動作,包括陸委會「正面看待」金酒解禁、海基會重辦大型聯誼,這次內閣調整,似乎有意替兩岸緊張情勢踩下「剎車」。

盤點這次內閣中國安領域上的人事變動,國安局長由外交部政次蔡明彥接任,經濟學者李淳接掌外交部政次,陸委會副主委邱垂正與海基會副董兼秘書長詹志宏互調,台北市前議員梁文傑轉任陸委會副主委,總統府秘書長李大維澤回任海基會董事長,國安會及國防部不動如山。整體來看,兩岸方面的人事相當有感。

綠營知中派回歸 兩岸有望朝正向前進

「從結構性來看,2023上半年兩岸關係理論上就會趨緩」,中華亞太菁英交流協會秘書長王智盛受訪指出,除了這段時間沒有選舉等其他政治因素干擾外,再來就是疫情之後,雙方都在尋求如何恢復過去的有序交流,剛好在這段時間又發生人事上的調整與變動。

王智盛透露,其實李大維接棒海基會董事長的消息在很久以前就傳出,如今順利成行,解決海基會過去一段時間的「代董事長」的問題,加上李大維跟蔡英文之間的信任關係,這項人事案「一定程度代表了蔡英文的意志」。

至於邱垂正轉任海基會副董兼秘書長,學者解讀,由於海基會秘書長在兩岸兩會協商中,扮演「真正關鍵的角色」,對岸看待邱垂正,亦是將邱視為「民進黨內的知中派」。

邱垂正轉任海基會副董兼秘書長。取自大陸委員會臉書
邱垂正轉任海基會副董兼秘書長。取自大陸委員會臉書

邱垂正轉任海基會副董兼秘書長。取自大陸委員會臉書

而這兩起人事調整,代表蔡英文期待海基會在接下來的一年,能發揮一定的功能,也是對中國大陸遞出較為善意的橄欖枝。過去幾年,隨著兩岸關係急凍,處理兩岸事務的海基會被外界嘲諷是冷衙門,如今種種安排,有望讓海基會恢復過往關鍵角色。

此外,邱垂正轉任海基會副董兼秘書長,也是補足邱本身在大陸事務中的拼圖,這樣的人事佈局也有蔡英文或閣揆陳建仁組閣時所說的「培育中生代」的思考。

王智盛觀察,農曆春節後的這段時間,可看到兩岸相互遞出橄欖枝的狀況,「這是比較正向的」,如果搭配人事上的變化,他期待今年兩岸關係有出現破冰,或恢復健康有序的正常交流狀況。

控管風險 不抗中保台挑釁北京

從國安領域上的人事調整,特別是國安局長由蔡明彥接任,王智盛說,蔡明彥專精國際關係及安全管理,「跟國際溝通,控管台海風險」,這可能是他未來的重要工作及目標;詹志宏過去在陸委會的工作,也是做類似的情勢分析,可見未來在兩岸議題上,也是擔任避免風險、減少衝突的工作。

「對北京釋出的訊息,是我沒有要跟北京強硬對抗,也就是沒有所謂抗中保台,那種尖銳挑釁的東西」,王智盛說,這樣的人事調整,代表蔡政府沒有要在台海製造衝突與紛爭的動機,並希望務實恢復兩岸間的交流與開展,「就看北京能不能解讀這樣的人事跟變化」。

這次的人事調整,代表蔡政府沒有要在台海製造衝突與紛爭的動機。總統府提供
這次的人事調整,代表蔡政府沒有要在台海製造衝突與紛爭的動機。總統府提供

這次的人事調整,代表蔡政府沒有要在台海製造衝突與紛爭的動機。總統府提供

兩岸之間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尤其在二十大的變數結束之後,王智盛相信,北京方面一定也認為兩岸關係不能持續緊繃下去,就算雙方都知道,不見得能恢復到有「九二共識」這種基礎上的互動,但至少可以恢復到疫情前正常的交流與互動,「這是雙方都需要的」。

回顧近年的兩岸關係,政大外交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黃奎博分析,除了疫情之外,因為政治上的關係,雙方某種程度都在緊縮民間的交流,中共方面較偏向使用政治上的力量,而台灣方面則是透過修法「隱隱在那邊威脅」。

但在疫情結束後,加上民進黨在地方選舉的大敗,基於統戰角度,讓北京方面有恢復兩岸民間交往的動力。

疫情加上美方態度 促民進黨開放兩岸交流

此外,他認為美國目前的態度也有所調整,希望要台灣不要去觸怒對岸,恢復兩岸之間有意義的溝通,這兩個因素都讓民進黨必須朝「緩慢開放兩岸互動」這個方向前進,是被迫、逐步的進行開放。

不過由於2024年是總統大選,對民進黨來說,兩岸關係呈現緊張但可控的狀況,對民進黨還是相對有利一些,黃奎博分析道。

對這次內閣改組,黃奎博認為,大架構基本上「還是蔡英文說了算」,許多首長原地不動,並有不少人事內升,雖然官方給的理由是「維穩」,實質上,很可能是避免剛接民進黨魁的賴清德人馬,以及新潮流等其他派系大舉進駐行政部門,也因這樣的盤算,讓新內閣整體看來新意不足。

新任內閣團隊在行政院長交接當日合影。張智傑攝
新任內閣團隊在行政院長交接當日合影。張智傑攝

新任內閣團隊在行政院長交接當日合影。張智傑攝

一名不具名的外交學者就指出,這次內閣改組,顯示蔡英文「小圈圈用人」的狀況。例如蔡明彥接國安局長就是一例,且蔡明彥接國安局長後,主要負責業務在於情報分析,跟外界喊燒的「台歐關係升溫」並沒有直接關係;而經濟學者李淳接外交部政次,「完全是放錯位置」,從大格局來看,李淳要談的東西幾乎都「操之在美」,且台美經貿談判協商的主要單位,是抓在經貿談判辦公室的政務委員手上,而非在外交部手裡。

由於李淳非外交事務出身、對相關業務並不熟悉,不熟悉外交部內的官僚運作,外交系統也傳出目前對3位次長的分工傷透腦筋。

不過王智盛認為,對外的經貿談判工作,也屬於台灣對外工作的一環,加上府院及國安單位,本就有協調機制,未來鄧振中與李淳雙方的合作,也可能「一加一大於二」。另外,李淳的這個人事案,也有「培養中生代世代交替」的中長期規劃味道在,應該用更長期的角度來看待這樣的人事調整。

他直指,這次內閣改組,蔡英文主要想傳達出的訊息是12字「穩定國安、管控風險、人才培養」;內閣團隊變化不大,但要「做給國內看外也做給國際看」,透過蔡明彥和詹志宏的人事安排,清楚表達「台海不要衝突」的想法,而從邱垂正、蔡明彥、李淳,甚至梁文傑,也看出培育民進黨下階段人才的用意,蔡英文企圖做到面面俱到,成效如何一年後就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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