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侵略攻勢後，對許多人來說，戰爭是近期的國際大新聞，但對於烏克蘭人而言，卻是長期處在政治局勢的動盪中，當地建設不僅遭受砲火之殃，許多博物館被迫將藏品遷移，以確保一國的文化資產能盡全力保存，「藝術抗戰」不外乎成為當地藝術工作者的現實，他們開始以各式不同的創作宣言處方這場極端戰爭，反戰聲浪順勢燒開。
以思維及行動著稱的藝術家 Marina Abramovic，在戰爭開打前四個月，便在基輔近郊的娘子谷（Babi Yar），運用烏克蘭當地的煤礦資源，搭建長達四十米的「哭之水晶牆 The Crystal Wall of Crying」，往來的人們可以隨意觸碰從牆面延伸出的天然石英水晶，冥想一股治癒傷口的特殊能量。
「這並不只是一道哭訴過去創傷的牆，更是一道帶來寬恕的牆，因為我們需要懂寬恕。方能解放過去的枷鎖，讓我們看得到前路。」 — Marina Abramovic
這件乍看像耶路撒冷哭牆的互動裝置，是為弔念二戰時娘子谷納粹屠殺猶太族群的 80 週年紀念日所設，被當地民眾視為治癒之牆，有提點人們「跨越創傷」、「向前路看」的意志，卻沒意料到四個月後的基輔正在經歷二次傷害。
在哭之水晶牆的創作背景底下，出生於南斯拉夫的 Marina 有感於顛沛流離的自我狀態，雖不身為烏國人，但為逃離家鄉壓迫保守的環境，1970 年開始旅居世界，而她年輕時的作品常具爭議及人性探討，以行為展演作爲藝術的濫觴之地，作品有如一把利刃，常以裸露與自殘獻祭，在人們眼中前衛暴力，卻時常可以藉由觀眾反應，完成一場極致的行為藝術。
她與同是藝術家的戀人 Ulay 通過每一次的演出狀態，相愛相殺個徹底，在著名的〈Rest Energy 〉，Ulay 將弓箭拉滿，直指對向 Marina 的心臟處。一旁觀眾可以透過擴音器聽見他們逐漸加劇的心跳聲，這把弓箭最終維持了 4 分多鐘沒有射出，再多的即興也比不上最靠近死亡的行為。
比起年少輕狂的死亡實驗，Marina 不斷地在創作中找尋處理焦慮與創傷的方法，使近期作品更趨近於「自然」，向樹木發個牢騷、或是研究人們與水晶接軌的頻率，在〈哭之水晶牆〉上便可比較，同為挖掘痛苦的議題，創作力道明顯有了走往靈性的轉化。
〈哭之水晶牆〉也在這場政治事件爆發後也作為某種特殊的發聲管道，在近日，隨著俄羅斯空襲娘子谷，象徵譴責暴力的遺址地標也遭受波及，Marina 也爭對此項行為在網路開啟聲名，認為「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攻擊，也是對全人類的攻擊，這一切都必須停止！」並呼籲這場人與人之間的抗爭，終能儘快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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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artspace、MAI、MAI FB
核稿編輯：Avril Ch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