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金馬獎的最佳影片出現大黑馬,港片《年少日記》探討青少年自殺議題,在金馬首映迅速獲得關注,且催出不少觀眾眼淚。其中才剛滿11歲的童星黃梓樂靈動演出資質不如優秀的弟弟,因而動輒被律師父親打罵的孩子,他與導演卓亦謙及同片演員周漢寧接受本刊專訪,戲外的黃梓樂成長過程快樂無憂,與戲裡的角色剛好相反,一切悲傷的演出都只能靠想像揣摩。
黃梓樂在片中被父母認定為「除了長得比較可愛,其他一無是處」,有個不管在各方面都比自己強的弟弟,偏偏由鄭中基飾演的暴躁爸爸又是個有高社經地位的大律師,不夠優秀的存在就是給他丟臉,資質相較平庸的黃梓樂因此動輒遭到打罵,家人也根本不重視他,形同被整個世界放棄。
然而戲外的黃梓樂,不管是對人或是對著鏡頭總是笑嘻嘻的,是個快樂的孩子,陪同他一起來的媽媽表示,黃梓樂的鋼琴是真的彈得很爛,又不練習,所以很早就放棄讓他學音樂,成為與「有傑」(戲裡角色名)唯一的共同點。他在香港是知名童星,戲約不少,但學業成績並沒有因此受影響,問他在學校成績如何?他笑言沒有很好但也不會太差,差不多維持中等程度,但父母並沒有要求他一定要名列前茅,只要盡力,即使考60幾分也沒關係。
不過黃梓樂還是很自律,儘管一面上學一面拍戲,他還是可以兼顧,通常寫完功課才去拍戲。與黃梓樂一同受訪,在片中飾演被霸凌學生的演員周漢寧就爆料:「我們首映會時,大家在等待時,梓樂就把功課拿出來寫。」
電影探討沉重的自殺議題,拍攝時年僅9歲的黃梓樂就已經理解劇本,第一次讀劇本就哭了出來,無憂無慮的他只能想像角色有多慘、是怎樣的狀況,依照劇本要求來演;他還覺得既然演一個這麼慘的小孩,應該要更瘦小一些才符合角色,所以他一度想要減肥,最後被導演拒絕;除此之外,他也有上YouTube或看一些與憂鬱症有關的書來做功課。
問到他與導演的互動,黃梓樂大爆料:「我們全部人最擔心的就是導演,因為他太愛哭了,他有朋友就是自殺去世,他花了5年寫劇本,才拍成這部片,有時看回放時他都會哭。」周漢寧再次補刀:「導演哭得比整個片場的人還多!」
導演卓亦謙承認自己確實相當愛哭,中學時看羅賓威廉斯與麥特戴蒙《心靈捕手》就哭得很慘,也是這部片啟蒙了他的電影夢;他坦言有好些段落他在拍攝時都在爆哭,其中打動許多觀眾,黃梓樂抱著弟弟哭的那場戲,卓亦謙也哭爆,他後來發現所有讓他哭到亂七八糟的戲,共通點都是「離別」,可說「離別」就是他的哭點。
周漢寧既演出了《年少日記》,也在另一部金馬競賽片《白日之下》飾演有智力障礙的院友「小明」,慘被凶惡的療養院員工用釘書針釘手臂,他演過不少被欺負、霸凌的角色。「這部片比較不一樣的地方是『我是會反抗的』,我常開玩笑說,《年少日記》其他人拍的都是文戲,只有我拍的是打戲,這也是我從影以來第一次接觸這麼多動作場面。」黃梓樂這時悠悠開口:「其實我也有打戲,是被(爸爸)打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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