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楊乃文在金曲獎上的感言是：「謝謝。」20年後的演唱會舞台上，她對歌迷說：「我真的沒有什麼話想說。」一路帥氣到底的楊乃文，在流行音樂百花齊放的現在，依舊保有一貫的自我，用熱愛搖滾的初衷，敲打出自己的節奏。
紅的鮮豔，黑的寂靜，光影隨著強勁的音樂重拍閃爍著，楊乃文在睽違八年的舞台上，以一席紅黑漸層的吉普賽貴族獵裝登場，宛如掌管音樂的繆斯女神降臨大地，她一如往常不換衣服、不跳舞，用最純綷的搖滾魅力，征服全場；用富有情感底蘊的聲音，傾瀉這八年來的心情──大家心目中的搖滾女王楊乃文回來了。
這一場演唱會果真很楊乃文！
大多數演唱會玩投影，玩光線相當少見，光線簡單的時候就很簡單；複雜的時候也能很複雜，它可以跟著音樂凝聚所有的目光及力量，如同她時而氣勢凌人、時而言淺意深的歌曲，從簡單到複雜，都是無可取代的個人符號：「演唱會上很多畫面設計是很乾淨的，移動麥克風架成為我的任務，總彩試過很多移動的方式，直接拿起來，帥一點，還是優雅的拖著也不是。」最後她乾脆直接跟歌迷說：「現在我要將這麥克風架移到那邊。」大眾對楊乃文容易停留在她人狠話不多的形象上，我們反而是被她直率的反差感驚豔到。
從女王女爵到女僕 我怎麼一直在降級？
一直被稱作搖滾女王的她，其實至今還是很不習慣被稱作「女王」，只因不喜歡被賦予高高在上的光環：「我現在面對媒體都會閒聊跟開玩笑，我發現大家也沒希望我那麼認真回答，寫報導又不是要寫哲學書。」她接著打趣地說：「我從一開始唱〈Queen〉然後到〈女爵〉，所以接下來難道是要唱〈女僕〉嗎？怎麼好像一直在降級！」
出道25年，楊乃文的經典歌曲多到數不清，回顧這些年來的歌曲，她透露這首許久沒公開演唱的歌曲讓她最有感觸：「演唱會彩排聽到〈明天〉，突然有股：這是我19歲的聲音！真是年輕啊。」她充滿笑意的說道，「〈應該〉則是滿像現在的我，因為我要一直被你們問關於空窗期的問題，不管怎樣我也只能回答：『對！』然後只能靠吃去彌補。」
這和她的人生關鍵字完全吻合，「吃！我三不五時都在想吃的。」是自己喜歡吃還是料理給別人？她突然轉換語調：「我只有頭．腦．壞．掉．有男朋友的時候，會因為他喜歡吃牛肉麵，那我嘗試從頭到尾做牛肉麵，去買牛骨先熬八個小時再用湯去熬。還是你喜歡吃法國的洋蔥湯，雖然我不吃洋蔥，但還是為了你熬了三個小時，雖然好辛苦，這一切都是為了愛。」只要陷入愛情就出不來，簡直就是戀愛腦代表的她打趣地形容也透露出她的愛情觀，呼應著剛出道時那首最膾炙人口的〈星星堆滿天〉的歌詞：「我無藥可解，我為愛付出一切⋯⋯」
楊乃文話鋒一轉，聊到一路以來在感情上學到的事，「人的個性怎麼樣，跟長得好看不好看沒有關係，所以我後來都覺得找另一半不如找長得好看的，最起碼在一起的時候還可以看一下。」嗯，果然是很楊乃文的回答。
青春期愛上的歌永遠是最愛
當我們被一首歌唱入心坎裡，可能是被歌詞所感動，也可能是觸動一部分的回憶，原唱在唱這些經典歌曲會不會也被帶入過往的回憶中？楊乃文給出否定的答案，「唱的時候是詮釋那首歌的內容，並不會想到當時的回憶，反而會想到錄音時候的狀態，我的頭兩張專輯還是盤帶錄音，那時候的錄音方式沒有太多地方可以修飾，所以幾乎要一次唱到位，至今我都還記得〈你就是吃定我〉這首歌錄了整整三天，我站著唱、坐著唱、躺著唱，對著前面唱、對著後面唱。」
「做任何事情都應該要做好，不能只是做完。」出道至今，楊乃文的姿態及音樂都無人能取代：「我的堅持，就是持續做我喜歡的東西，論這25年間的音樂風格雖然有些差距，但它們一定都是我的喜愛的曲風。」她特別點出自己熱愛的另類搖滾跟電子音樂，「我認為青春期愛上的音樂，永遠會是你最愛的音樂，儘管之後聽到許多讓你很佩服的音樂，但就是不夠觸動到自己。」
學會放手 This too shall pass！
穿著氣勢凌人的服裝現身，卻感受不到絲毫控制欲，拍攝現場楊乃文展現超高的配合度，完全信任所有工作人員，連拍攝畫面都不干涉。她表示自己拍雜誌的時候，會放手讓藝術家擺布，把自己交到別人手上，但要是回到「楊乃文」自己的作品，她不會去嘗試任何不適合自己的東西。「拍雜誌的時候我可以像個演員，當要做自己的專輯，我沒有要當演員，我要當楊乃文。」
楊乃文直來直往的應答，我們萌生一個大膽的提問，經歷這麼多年的採訪，最不喜歡被問到哪些問題？「最不喜歡沒有感情生活的時候問我感情生活；最不喜歡，你最喜歡哪『一』首歌？哪『一』部電影？好像全世界只有一個可以選。」楊乃文突然又開啟認真模式，劈哩啪啦舉了好幾個例子，還有一個讓她困擾多年問題，「我常聽到：『妳平常話很少啊？妳很冷酷都不會笑啊？』我明明就一直講不停，剛出道不習慣的時候可能會那樣，現在出道幾年了，我早就不是這樣的人，每次被問到這種事，我就要再解釋一次⋯⋯」
「這幾年我都在學習像賭博一樣──下好離手，以前的我容易抓著一件事情不放，過去這些年有學到該放手就放手，不要斟酌在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好的想法、難過的心情。」『This too shall pass』這將會過去的，不管是開心或不開心，開心的時候你要記得這一次，因為它會離開你，所以你要珍惜；當你不開心的時候就不要想太多，它也會離去，一切會再好起來的，這是十分受用的想法。」楊乃文在話語中透露著已然拋開過往的平靜，如同歌詞「我們的傷有一天一定會好，只要我們一起，不怕跌跌撞撞，我們的愛有一天一定會老，我要活的更好，我要緊緊擁抱生命的美好。」
文─林孟瑢 攝影─Uliz Hung 執行、服裝造型─bu jie yeah 協力─陳怡寧 化妝─詹惟晴 髮型─Jacobs Hsieh（Zoom Hairstyling） 編輯助理─高德恩 商品提供─MM6 Maison Margiela、Peter Wu、Salvatore Ferrag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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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Up！照，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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