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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歐洲高牆再起 野生動物在人類政治動盪中求生

環境資訊中心

更新於 12月16日02:44 • 發布於 12月16日02:44 • 環境資訊中心綜合外電;謝明珊 編譯;陳文姿 審校

比亞沃維耶扎森林(Białowieża forest)坐落在波蘭與白俄羅斯邊界,這裡是歐洲野牛、狼、鹿和猞猁生活的淨土,也是歐洲最後的一片原始低地森林。但是隨著政局動盪,森林不再平靜。

2021年,上萬名移民試圖跨越白俄羅斯與波蘭邊界進入歐盟,爆發激烈衝突。隔年,波蘭強化原本的鐵絲網圍籬,打造阻隔功能更強的圍牆:5.5公尺高、186公里長的混凝土與金屬圍牆,上方還有尖銳的刺網。古老的森林一分為二,阻擋了移民,也阻擋了野生動物。

為防止非法入境,波蘭2022年在白俄羅斯邊境建造186公里長的圍牆,鋼板高4.5公尺,上方還有鐵絲。圖片來源:波蘭總理官網(CC BY 3.0 PL)
為防止非法入境,波蘭2022年在白俄羅斯邊境建造186公里長的圍牆,鋼板高4.5公尺,上方還有鐵絲。圖片來源:波蘭總理官網(CC BY 3.0 PL)

政局動盪 大圍牆時代來臨

比亞沃維耶扎森林不是歐洲唯一受到圍牆影響的地點。《申根新聞》報導,2014年至2022年間,歐盟19國邊境的圍牆從315公里增至2048公里,目的是「防止非正式管道的移民、對抗恐怖主義」。

剛開始,歐洲邊境圍牆的增加主要是因應2015年至2016年間的移民危機,接著,俄烏局勢緊張,位在東部的歐盟國家也開始急著隔開白俄羅斯與俄羅斯。圍牆被視為解決問題的手段,於是,希臘與土耳其間的圍牆變得更長;匈牙利和塞爾維亞之間的圍牆加高了;芬蘭與俄羅斯之間也建起新圍牆。

但是,圍牆也擋住動物的遷徙,烏克蘭戰爭環境效應工作小組(Ukraine War Environmental Consequences Work Group)研究員西蒙諾夫(Eugene Simonov)告訴《歐洲新聞台》,邊界圍牆成為大型哺乳類和鳥類的致命陷阱,牠們可能因尖銳或通電的圍欄受傷或死亡。

因應歐洲移民危機,匈牙利、塞爾維亞間修築圍牆並增加警衛。圖片來源:Bőr Benedek(CC BY 2.0)
因應歐洲移民危機,匈牙利、塞爾維亞間修築圍牆並增加警衛。圖片來源:Bőr Benedek(CC BY 2.0)

棲地破碎 遺傳多樣性降低

圍牆的影響是多重的,澳洲新堡大學(University of Newcastle)生態保育教授海沃德(Matthew Hayward)指出,圍牆嚴重限制了野生動物覓食、尋找更適宜生存條件的區域,牠們可能因此而跟人類爭奪有限的資源,導致衝突大增。

波蘭團隊正在分析波蘭與白俄羅斯邊界圍牆的影響。研究主持人,比亞沃維耶扎地質植物站助理教授諾瓦克(Katarzyna Nowak)告訴《BBC》,很明顯的,圍牆阻隔了大型動物的移動,導致遺傳多樣性降低。可預見的是,10多年後,牠們對疾病或病原體的抵抗力將會降低。

圍牆的世界有輸家、也有贏家

並非所有動植物都是「輸家」。諾瓦克的研究就發現,赤狐、松貂等體型小的動物不太受高牆威脅,牠們自由穿梭,而且被邊界守衛留下的食物碎屑或廚餘吸引而來。波蘭士兵還告訴研究人員,曾有白俄羅斯的家貓跑到圍牆附近。

圍牆邊的植物也有改變。諾瓦克解釋,為興建圍牆而砍伐了樹木,更多光線射進森林,再加上圍牆阻擋了鹿群的踐踏,導致外來植物進駐,有些入侵物種甚至長在圍牆上,「圍牆穿過森林,長成了一個古怪的東西。」

「圍牆橫亙的世界裡,有贏家,也有輸家」,華盛頓大學助理教授麥金特夫(Alex McInturff) 說,圍牆危害不少動植物,但也有生物因此受益,若以更大範圍的尺度來檢視,「負面影響往往大於正面」。

歐洲最美森林之一,波蘭的比亞沃維耶扎(Białowieża)國家公園因圍牆經過,生態有了擾動。圖片攝於2010年,圖片來源:Frank Vassen(CC BY 2.0)
歐洲最美森林之一,波蘭的比亞沃維耶扎(Białowieża)國家公園因圍牆經過,生態有了擾動。圖片攝於2010年,圖片來源:Frank Vassen(CC BY 2.0)

參考資料

- 歐洲新聞台(2024年11月10日),Bison and other animals are at risk from sharpening borders like the Polish-Belarusian wall, which cuts through the Białowieża Forest

- BBC(2024年11月13日),Fenced in: how a million kilometres of invisible borders are harming wildlife

- schengen.news(2023年4月7日),EU Countries Are Building Fences All Around Their Borders With Third Countries This Is How They Look

- BBC中文(2021年11月17日),白俄羅斯與波蘭邊境移民危機的來龍去脈

- BBC(2016年6月23日),Rise of border fences hampers wildlife movements

- Border Security Fencing and Wildlife: The End of the Transboundary Paradigm in Eurasia? DOI:10.1371/journal.pbio.1002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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