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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YELLOW黃宣專訪|寫歌是不會膩的事,甘做音樂一輩子的奴隸

劇夠

發布於 2022年06月28日01:31 • 許容榕

《姐妹們的音樂萬萬歲》中,黃宣貼著一撇假鬍子造型演唱,流露難掩的才情,這是他為專輯《BEANSTALK》設計的人設「傑克」,鬍子是致敬電影《神鬼奇航》的的角色Jack Sparrow ,同時扣連到專輯的概念「傑克與魔豆」。

但下了節目,黃宣再次現身採訪現場,臉龐竟意外乾淨,沒貼一撇假鬍子,官方說法是鬍子髒了送洗,黃宣有點調皮地說:「其實我只是有點膩了。」原來,黃宣的個性一頭熱,只要覺得好玩有趣,他就會一頭栽進去,一開始戴假鬍子就是如此,以「傑克」的人設宣傳新專輯只是順勢而為,沒想到走到哪都被問,重複再重複,好玩的事就變無聊了。

個性善變,一年是期限

很容易覺得膩,個性是個善變的人,而一年的期限就是魔咒。例如,黃宣從小熱愛表演,考上第一志願北藝大戲劇系很開心,但一年後就休學,他解釋:「我覺得花太多時間在學校了!我應該花時間探索其他有趣的事情。」他到電視購物台上班,也是一年後離職,「我對人生充滿好奇,我盡力去挖掘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哪些面貌,這個過程給我很大的樂趣和冒險。」

但只有音樂,是他不會膩的事。黃宣說,音樂是他從小玩到大都在做的事,不論人生處於哪個階段,他一直在寫歌,寫到花了他太多時間,讓他沒空探索其他好玩的事,「我是音樂的奴隸!音樂利用了我,我也利用音樂。我一直想要探索新的聲音、新的音樂,我一直在嘗試不同的碰撞、嘗試不一樣的排列組合,這給我很大的動力去刺激、去挖掘音樂的可能性。」黃宣認份地說。

很多人都會寫情歌,不差我一個

在外人眼中,黃宣對音樂的追求看似前衛,但其實他對音樂的看法很世俗,能有〈獨上C樓〉,當然也能有台劇《想見你》的爆紅插曲〈一天〉。

這首歌曲由黃宣演唱是個意外,當初因為唱片公司找不到適合的人來唱,才找回作詞作曲的他。「其實我沒有不喜歡〈一天〉,也沒有排斥情歌,但如果是我自己要唱,就會想要符合我對自己的刺激和想像。」黃宣再三強調。

在音樂上,他希望自己是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我比較龜毛,我希望我做的事情是有突破的。如果我今天存在這個世界上有我的意義、我的特質,我應該把這件事做到最好。」雖然〈一天〉不算「新大陸」,不過他也懂得從善如流,日前他難得在舞台上唱〈一天〉,台下反應熱烈,「沒想到大家很愛!大家開心就好,偶爾滿足大家的期待也不錯,好啦至少我有獲得版稅。」

對黃宣來說,音樂就是這樣的大眾娛樂,「音樂是如何用一個好的包裝、好的口吻,在短短3、4分鐘內去刺激大家的想像,我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音樂必須具備一定的娛樂性,娛樂性可能是聽覺刺激、聲音很酷、不一樣的感受。另外是歌詞和旋律上的咬合很新奇、旋律的朗朗上口,或是主題很特別。」

《浮世擊》之後的虛脫,表演疲乏感導致人生低潮

在音樂上,保持自私、求新求變,偶爾滿足他人,是黃宣做出的調適與平衡。但近年,他創作音樂、上台表演,這個過程不斷重複,使他走入了低潮。黃宣回憶,2020年底發完第一張專輯《浮世擊》後,他覺得虛脫,推掉了很多演出機會,「疫情只是藉口,我對自己的表演覺得很膩、很疲乏。我問自己,黃宣這個人到底還有什麼新把戲?我要發一張大家想像不到的作品,還是大家喜歡的作品?我一輩子要這樣做音樂下去嗎?很膩。」

面對低潮,黃宣感性說:「最後還是自己成為自己的救贖,我情緒很低潮時創作的作品,讓我看到了某一部分最真實的自己。如果生命是一個圓的話,每個作品都是永恆,每一首歌都代表某一時期真實的自己,我們通常只能對自己的情緒保持真誠。」在《姐妹們的音樂萬萬歲》中,黃宣和主持人曾寶儀、Lulu黃路梓茵分享,創作者會藉由別人的角度來認識自己,另一個他沒提到的是,創作者也從創作中,重新認識自己、找到力量。

黃宣解釋,他個性三八,外表看似強大,但內心也有柔軟脆弱的一面,他下意識把這些情緒偷放在歌裡,專輯《BEANSTALK》就是他向內探索自己的旅程。在「傑克與魔豆」故事中,傑克攀藤而升,其實傑克往上爬時,看不到上面有什麼,「我想要講的是勇氣,看不到答案,還是願意去探索,傑克需要冒險的勇氣,才能跑到巨人的城堡裡。他可以選擇不爬,但他為什麼要爬呢?意義是什麼?還是你不知道意義,但仍透過不斷追尋去尋找意義?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原來,黃宣不僅是音樂的奴隸,還是音樂的傳教士,但不是強迫推銷的那一種。對他來說,音樂是信仰,音樂是救贖,音樂是求道,音樂是尋求的過程而不是結果,音樂是變動中的恆久存在。

怕膩的黃宣,念念不忘的仍是音樂。

文/許容榕
責任編輯/朱予安
圖/黃宣提供

《姊妹們的音樂萬萬歲》公視+線上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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