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前文)
第三類是不常用類,就是在廣東話也不常用的是,有的甚至連廣東話也不會唸,例如「郁」、「妤」、「苓」、「楷」、「煜」、「洧」、「昀」、「寗」,遇到這一類名字我通常都直接投降,請對方用手機打給我看,也因此我在手機設定了用注音打字的鍵盤,外人看到以為香港人也會打注音,其實我只是準備來給台灣朋友用。
這三類的因素讓我在記名字方面真的吃了不少苦頭,單是在單獨聽一個字就已經會先在腦海裡面蹦出數個中文字,當我在判斷到底他在講那一個字時,他可能已經從淡水碼頭講到基隆港。除了名字以外,在話語的句子中還有很多類近的情況,對我來說最地獄級的挑戰就是去迎新晚會的時候。迎新時會有一大群我不認識的台灣同學,然後破冰時大家坐成圈圈逐一自我介紹,當他們講了自己的名字一圈,我連一個都記不住,然後就要開始玩用名字來玩的遊戲,那時候的感覺除了絕望,就是更絕望。如果在場有個認識的同學,就可以抓他去一個角落偷偷問一下大家的名字怎麼寫,如果沒有的話,可能就靠交換聯絡方式時才知道對方的名字。因為多數台灣人都會用全名做社交媒體的稱號,這個習俗對我來講是非常友善的,每當我忘記對方的名字,我還可以用社交媒體來搜一下關鍵字或共同朋友,避免碰到面但叫不出對方名字的尷尬場景。
以前在香港我記名字的能力還算可以,因為起碼有一半人都是用英文名稱,例如Peter、Daniel、Timothy之類的。其餘的有的會用「阿X」的方式稱呼,多數X字是取對方名字其中一個字,例如阿龍、阿瑩、阿強 ; 有的會取綽號如「山雞」、「包包」 ; 有肉感的男性朋友很多時候都會被冠姓「肥」,例如肥邦、肥華、肥豪。這些稱呼方式對我來講是比較容易記住的,尤其是用綽號,因為綽號通常都會連帶一段故事,聽過故事後更加深了對那個人跟名字的連接。在台灣我幾乎沒有聽過同學有綽號,他們也很少叫對方「阿X」或「肥X」,多數都是用全名或名字。少數同學會用英文名稱呼自己,這堆同學我比較早跟他們混熟,因為我立馬就記住了他們的名字,碰到面立馬就可以叫出他們的名字來。其他用中文名字的同學,我常常在碰面時都想不出他們叫什麼,於是只能用「欸」之類的來叫他們,在心裡也會非常心虛自己這樣稱呼對方會不會很不禮貌,於是叫不出名字的同學我都會避免叫他,免得自己叫錯。
時間可以沖破一切,到了現在,我還是不能單憑聽就分辦出對方的名字,但我已經有一套熟悉的方法去記下對方的名字。通常就是開門見山的拿出手機請對方打下名字,然後回家時整理一下今天在那裡認識到什麼人,透過時間地點事件的方式去把人名聯想記起來,之後見面就比較容易想來對方的名字。而且記對方的名字要用中文記,很後來我才發現我還是習慣把中文翻成廣東話去記名字,結果因為同音字問題蹦出好多個字出來,更難以記得是那一個名字。直接用中文記中文講,省卻了翻譯的步驟反而更利於記憶,現在有些字我反而只會用中文講而不會用廣東話講。最後就是可以請對方說故事,有些人名可能在背後有一段故事,或是有些諧音字讓你更好記,例如有個朋友叫祈原,就算聽和看幾遍我都覺得很難記,然後他就說可以用《冰雪奇緣》的奇緣來記,他立馬就變成刻在我心底的名字了。(完)
延伸閱讀
【台港生活】—記人名(2)
作者》今晚打老虎 曾是香港上班族,目前來台重返校園讀書,對美食情有獨鍾,希望用文字記錄香港。
留言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