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1995》長期佔據知名電影評分網站imdb的高分之位,可見他在近代影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筆者高中時期輔導課上播放的電影,更是每位影迷不同時代的回憶。初看時被其「逃獄故事」給震撼,沒能體會箇中真意,此次重看,心中五味雜陳,聯想到了自己的人生經歷,不只感慨、更多的是感動,絕對值得在大螢幕上重看。
「鯊堡監獄」是這一切的起點,瑞德則是作為電影故事的敘事者,他在監獄裡待了20年,熟稔獄中的大小事,他就是「監獄」一詞的代表。新來的受刑人中,他相中了殺害妻子被判無期徒刑的年輕銀行家安迪,更深交成了知己。片中有著諸多關於監獄生活的描繪,從這些獄友的角度,去看待高牆是如何禁錮他們、如何影響著他們。負責管理圖書館的老獄友布魯克斯,由他帶出了監獄將他們「體制化」的問題,監獄擁有著獨立的一套準則與生活模式,待了近半個世紀的的布魯克斯早已將監獄內化進生命,卻突然得到了「假釋出獄」的機會,讓他變得焦躁不安、害怕無助。在你我眼中的自由世界,對他而言卻是不自由的。在獄中,他是德高望重、備受尊敬的大家長,到了獄外,他必須從頭學習、重新來過,拖著年邁的身軀去適應現代生活。這樣的矛盾壓跨了他的身心靈,最終老布魯克斯選擇自殺。這是監獄裡每個人都將面對的問題,從一開始的厭惡到必須倚靠那道牆生存,獄內與外頭始終活在了不同的時間線,透過瑞德十年一次的「假釋面談」,我們也看見了監獄世界的無奈。
有罪之人,關進獄中贖清犯下的惡行,而無罪之人,竟被迫關入了此地,那是何等無辜。安迪作為一名「冤獄」之人,他先是以沉默向自我贖罪,反省自己沒能成為一位稱職的好丈夫,間接害死了妻子的罪,他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得以放下自我內心的懲罰,選擇執行逃獄計畫,靠著鑿了岩壁二十年的洞,爬進了象徵著他深陷厄運的糞管,終於迎向了自由之河,他脫去了外衣,在滂沱大雨中洗清了身上的原罪,安迪重獲新生。他如此嚴格地向自身贖罪,成了好友瑞德的「救贖」,片中兩人對於「希望」一詞持相反的見解,於瑞德而言,希望是如此危險,而安迪則親自證明了這份希望的美好,讓瑞德也跨越了監獄的高牆,不被監獄體制所束縛,來到巴克斯頓小鎮的大樹之下,更追隨著安迪的腳步到了墨西哥芝華塔尼歐的海灘之上。
關於宗教裡「罪」的意象,安迪與典獄長諾頓分別代表著兩個極端,典獄長手持獄規與聖經,滿口聖經的章節字句,實則是名貪汙腐敗的惡人,他借安迪之手洗錢,殺害了無辜的湯米只為了讓安迪無法脫罪離開他,他才是應當受刑的罪人。而無罪的安迪卻必須承受罪惡之苦,在獄外從未犯法,進了監獄卻必須犯法,兩相比較下如此諷刺,他將地質鎚藏於聖經之中,如同聖經的實踐者,靠著那句「得救之道,就在其中」施予罪人諾頓正義之鎚。
《刺激1995》之所以成為經典,在於整個故事的意旨耐人尋味,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每每重看都會有不同的見解與體悟,兩位主角的情誼更是人人稱羨的佳話。當瑞德覓得了那座矮石牆,背景音樂的口琴聲隨之響起,我也感動地濕了眼眶,那是瑞德與安迪兩人情誼的象徵,使我感受到了兩人所獲得的「救贖」。《刺激1995》告訴了我們,每個人都該懷抱「希望」,「希望」如同屋頂上灑落的陽光、如同整片漫無邊際的天空,他能公平地分給所有人,無論你有罪或無罪,張開了「自由」的翅膀就能翱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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