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親手創辦的Leap Motion，霍茲 （David Holz）想要尋找一個不用被風險投資人驅動的新環境，於是他創辦了Midjourney。談及自己的連續創業過程，霍茲指出，他想讓Midjourney成為人類想像力的引擎。
不過，當Midjourney近期已獲利，也引來藝術家控訴侵權，AI算圖究竟是創造還是請機器公然抄襲？請聽霍茲這麼說。
近來，因為Midjourney的熱潮，霍茲接受許多採訪邀約，有科技電子報第一人美稱的湯普森（Ben Thompson）曾專訪過霍茲，包含《The Register》《Forbes》《The Verge》在內都曾訪問過他。以下整理霍茲的創立Midjourney的歷程，以及推動他打造這個嶄新服務背後的動人願景。
利用Midjourney生成的圖像，充滿著創造力。
自由探索未來，在Midjourney找到樂趣
若提到新創，人們最好奇的往往會是，這些人到底怎麼想到新產品與新服務的？
霍茲回憶，他在聚會上和人聊天時，談到擴散模型（diffusion models，Midjourney背後的技術）的論文，意識到了它和生成對抗網路（GAN，深度學習技術，讓不同神經網絡透過對抗進行學習）的巨大差異。聚會上的人都認為，擴散模型將會帶來革新，這讓霍茲開始思考，它會帶給人類什麼樣的影響？
他強調，自己並沒有在初始階段就試圖創造出特定產品，而是自由地探索。以電影為例，霍茲說能夠釐清電影本質的人，才能定義出好電影，而圖像生成亦然。
霍茲思考了關於生成式圖像的不同問題。他自問若人們能夠「更好地想像」，會帶來什麼改變？如果在想像的過程中和機器互動，又會是何種模樣？
霍茲和他的團隊開始著手打造有著充沛想像力的未來。他們站在包含OpenAI開源的技術肩膀上，接著發展出客製化的模型。開發初期，他們不確定使用者到底在乎生成圖像的品質還是速度，因此找來使用者實測，最終取得了平衡。
Midjourney中可以調整多變的畫風。
「我們想產出美麗的東西…」
霍茲是一個有著豐沛想法的人。他認為想像力是人類的重要支柱，若對自己、對未來缺乏想像力，世界很有可能會崩潰，因此他宣稱Midjourney有能力成為新形態的基礎建設。
霍茲設想的格局總是很大。他關注產品對社會的意義，設計理念是否能夠貼合人性。
對霍茲來說，Midjourney的重點從來不是開發出有著豐沛想像力的機器，或者搶走藝術家飯碗。他的初衷是讓人類更有想像力，滿足「製造美麗之物」的需求，對霍茲來說，這是人性的根本。
霍茲描述了一個情境：若撇開批量生產的指令不計，一般情況下，1次指令可以產出4張小圖，人們可以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1張。若上升到1千張、1萬張呢？甚至是，在幾分鐘內產出了40萬張圖片？
霍茲也真的這樣做了。他說，那個場景宛若幼童在池中悠遊，霎那間意識到水有多深，「我覺得自己快要淹死了。」被廣闊的想像力宇宙所淹沒的他，感受到Midjourney的潛力，他以水比喻Midjourney。
「水是很危險的，人們可能在其中滅頂，但也有機會在水中遨遊，甚至是靠著水發電、建造水壩，並且打造文明。」霍茲說，我們發現了新的水流，未來的教育重點將會是如何讓害怕溺水的小朋友學會衝浪。
然而，霍茲高談闊論理念的同時，Midjourney也正以負面方式影響社會，例如教宗穿潮衣和川普著囚服等類似深度偽造的生成圖片，讓很多人擔心選舉期間的虛假訊息問題將進一步擴大；未經藝術家同意便將作品納入訓練資料集，此舉也引發版權爭議。
對社會有負面影響？回應：生成圖像和藝術作品並不相同
被問及版權相關問題時，霍茲巧妙地閃躲，他指出自己很積極理解各方想法，還說有藝術家很希望Midjourney能多學習他們的風格，以便創作時活用這個新工具；另外，霍茲也表示未來會考慮設計回饋機制，讓藝術家得到報酬。
話雖如此，被藝術家起訴的Midjourney，在今年4月回擊，表示自己沒有侵犯著作權，因為根本沒有辦法從生成圖像中辨別原告的作品。同樣被告的Stability AI也表示，人工智慧生成的圖像和藝術家的作品並不相同。
若將爭議放在一旁，毫無疑問地，Midjourney已經取得了成功。Stability AI還正在徬徨掙扎，雖然推出受歡迎的開源模型Stable Diffusion，但該模型並非獨立開發，又苦於現有獲利模式無法負擔開銷。相較之下，Midjourney的商業模式很簡單：顧客需要替他們的算圖需求付費。
利用Midjourney生成的圖像，充滿著創造力。
霍茲說，Midjourney不像其他新創募得大量資金，卻因為業務與產品路線不清而虧損。他認為本質上，Midjourney是一間自籌資金的實驗室，有可能會虧錢，但幸好現在已經獲利了。
雖然沒有商業化的初衷，但Midjourney還是廣受歡迎。為何Midjourney能夠吸引到那麼多人使用？或許答案沒有太難，如同霍茲所說，打從心裡，我們都想創造出美麗的東西，如此而已。
延伸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