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連續四年蟬聯誠品十大華文作家 張西,短短一年間接連遭遇至親離世、母親遭詐騙背債、健康噩耗等種種失去。在新書《有時幸,有時傷》中,張西坦誠的溫柔書寫下失去後的生活,並重新詮釋生命中的幸與傷。
文:《有時幸,有時傷》張西 著/三采文化
「獲得的和失去的無法相抵,讓我變得特別的是生活,讓我變得普通的亦是生活。」
「後來我們終於看清對方,怎麼會是、如此猙獰—那時候日子太好,挫折都是甜的;後來的日子太壞,美好都是痛的。」
「世間喧嘩,但不以高聲可見地證明自己,而是將殘破不堪的生活,日復一日、活成可以負擔的人生。」
「此刻能夠吐出的溫潤軟語,亦或是四平八穩的表情,都是因為有眼淚,才能把一盤散沙的生命收束成型。」
許多生命的爆破雖然沒有衝破皮膚,卻已經深深積埋在身體的某處,它們改變了自己的處事方式、改變了自己迎向生活的態度。日子與人心的瑰麗大概都是這樣來的。
「後來才知道,慢慢來、慢慢來,生命是繽紛的糖果籃,棉花糖沒有中心,入口即化、無需咀嚼,沒有人會遞來真正的甜蜜,都是自己從日子的悲喜中做最後定奪。」
焦慮帶來的無意識、直覺反應,很可能是用力搜刮立即可見的安全感,像是快速、明確、可辨認、精品包;需要耗費心神去解讀的,縱使美麗卻往往太隱晦深沉,或只是在焦慮之中失去了耐心,才會不敢信任緩慢之中也有寶藏。
「也許壞事和好事攀疊在一起才是命運,戰士閃閃發亮是因為懂得苦澀。」
就這樣再失去一點、再失去一點,直到這些失去變成星點,我的身軀是巨大的黑夜,我的雙眼,一隻太陽一隻月亮。終於在更迭中看見,成長帶來的明媚不是日子,而是眼神。
「能夠忍不住熱淚盈眶的生活,便是最好的生活。」
為什麼我們會相聚在這裡呢,在老天爺遞來新的安排之前,只想想著我們來安排下一次喝熱巧克力、下一次一起上餐館吃飯、下一次一起旅行、一起去看雪吧,這些我們因為緣分而擁有、而做的種種小事,也許早就重要於緣分本身了。
「平靜是因為認清並甘心,生活有時幸,有時傷。」
──本文摘自三采文化《有時幸,有時傷》/作者 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