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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德文系只會學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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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年09月23日10:16 • 發布於 2023年09月14日08:29 • 趙崇任/德意志人文觀察
誰說德文系只會學德文?
誰說德文系只會學德文?

在臺灣 149 所大專院校中,有德文相關科系的學校僅有高科大、政大、輔大、東吳、淡江、文藻、大葉,而其中僅有高科大、輔大與東吳有研究所。由此可見,「德文系」在臺灣絕對屬於冷門科系。

如同大部分的外文科系,許多人聽到「德文系」便會直覺認為是在學德語。不僅外人,連本科系的學生都有不少在入學時抱持著這樣的心情,但這種想法其實只對了一半。畢竟如果這張畢業證書的內涵只是掌握一門外語,那大學的外文系文憑與外語補習班的結業證書不就沒什麼兩樣了嗎?

大學前 2 年都在助跑的德文系

要破除這樣的迷思,其實有一個不精準卻容易的方法,就是試想「中文系」都在學什麼?中文系與外文科系雖然看似不同,但在本質上卻有很大的共同性,因此從這個概念延伸出去,便能對外文科系有更具體的想像。

雖然屬於同樣的學群,但德文系與英文系(或外文系)在課程安排的邏輯上又有些微的不同,因為英文系與外文系的學生在入學時,多已掌握一定程度的英語能力,可以直接進入這個科系的「核心」。

然而,德文系的學生在入學時,不僅德語能力通常是零基礎,甚至可能對於德國這個國家完全不了解。因此,相較於英文系與外文系少之又少的語言課比重(參考臺大外文系的學士班課程),德文系的大學前 2 年,幾乎都將重點擺在德語學習。

從中文系不學中文、英文系也只有少許英文課不難看出,語文科系的「核心」其實並不是語言學習,而是文學與語言學。換言之,不同的語文學系旨在從人文角度對一個國家進行深入研究,而一個國家的文化基礎當然是語言與文字。

然而,德文系的大學新生因不具備能夠分析德語語言,以及德語文學的必須能力(即德語能力),使德語課成為了進入科系核心無可避免的墊腳石。因此可以說,德文系的大學前 2 年都是在助跑,直到大三才慢慢開始起飛,逐漸進入德語文學與德語語言學的領域。只可惜,由於剩下的學期數已經寥寥可數,學生多只能認識到最重要的經典文學作品。

顯然在本科專業上,德國的德文系學生遙遙領先非德語國家的德文系學生,畢竟這個科系就是他們從小到大「國文課」的延伸。然而,兩者間的差距會在進入研究所後,透過更集中與更高強度的課程逐漸縮小,因為德文系的研究所課程通常會去蕪存菁,幾乎僅剩下與文學和語言學相關之課程,而碩士論文的題目通常也是以這兩個方向為主。

從臺灣到德國

當然,若是在臺灣拿到德文系的學士後,直接到德國銜接德文系的研究所,便得承擔更大的壓力,並須想辦法克服其中的知識落差。如此一來,可以說研究所才是德文系精華的開始,但沒有繼續讀研究所的畢業生,仍因德語在臺灣的外語角色,得以較母語人士多出一項外語專長。

這項母語與非母語國家的德文系定位差異,約在 1980 年代左右被學界注意到。由於非德語國家的德文系有一種「異國研究」的氛圍,並伴隨了跨文化的理解,使不少德國學者認為,既然在傳統科系核心(即文學與語言學)不變的情況下,非德語國家的德文系多出了德語學習的範疇。那麽德國身為母語國家,大學的德文系應能增添德語教學的領域,不僅能在語言教學上培養母語師資,也能為外國的德語教師提供進修管道。

自此開始,除了德語文學與德語語言學,德語教學也成為了外國人赴德進修德文系的選擇與原因之一。

由於臺灣並沒有德文系的博士班,這也讓少數有興趣在上述領域持續深造的人,只有出國這個途徑可以選擇,而大部分人會理所當然地選擇德國。不過在進入博士班後,不僅各項條件的要求都會再提升,也會遇到更多抽象的理論與哲學思辨問題。

甚至在學制上也有 180 度的轉變,因為德國人文科學的博士班類似師徒制,不僅沒有規定的課程要修,也不會有人催促進度,連指導教授可能都不會管,形同放牛吃草。反正畢業規定就白紙黑字寫在那裡,達到才能畢業,達不到就自己看著辦。

因此,在德國攻讀人文科學的博士班雖然高度自主與獨立,但也需高度自律。如果遇到問題,只能自己想辦法弄懂,或是去問教授,而整部博士論文從頭到尾都會在他的監督與指導下完成。

德文系熱門程度臺、德比一比

Statista 統計 2022 年至 2023 年在德國最受歡迎的大學科系。圖/趙崇任 整理

儘管德文系在臺灣屬於冷門科系,但在德國卻是傳統的熱門科系,只是近年來在全球重理工輕人文的趨勢下,仍有逐漸失寵的現象。根據德國統計數據公司 Statista 最新的調查結果,在德國最受歡迎的大學科系排名中(不分類),德文系位居第 10 名。

若將男學生與女學生的選擇分開來看,在最受女學生青睞的大學科系排名中,德文系甚至能排到第 6 名,僅次於企管系、心理系、醫學系、法律系與社工系。

雖然相比起來,在臺灣的德文系畢業生,並非大部分人之後都會繼續往德語文學與德語語言學方面深造,甚至有人大學讀了一半才大夢初醒,發現不是只要把德語學好而已。然而,憑藉著特殊外語的專長,以及對德國乃至於歐洲的了解,德文系的大學畢業生仍能有不錯的發展,例如外交部、文化界、出版業、行銷業、媒體圈與國際商務等。

雖說許多人會就自己對於科系的想像做生涯規劃,但事事難料,誰知道經歷大學 4 年的所學與見聞,能獲得什麼樣意想不到的興趣與志向啟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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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國生活,到底需不需要會講德文?」──曾經完全不懂德語的我,如今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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