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最大的趨勢是什麼？這得看你問誰。
對於某些網絡原生的Z世代和千禧一代來說，可能是由Charli XCX的《Brat》所帶動的混亂狂歡風格；對於另一部分「非常謹慎、非常端莊」（very mindful, very demure）的同群體來說，可能是低調奢華；對於真正的時尚迷來說，可能是波希米亞風格的回歸，這個風格在今年三月由Chemena Kamali為Chloé的首次亮相而重回世人眼界；或者，也可能是由Pharrell Williams在路易威登一月秀場上所引領的西部風情，並在碧昂絲的《Cowboy Carter》中得到強調。
但如果最大的趨勢根本就不是趨勢呢？
當我透過Vogue Runway的年度行業調查，問了100多位業內專業人士——從編輯、寫手到造型師、模特兒和設計師——2024年最好的趨勢是什麼時，50.2%的人選擇了「趨勢已經結束」（trends are over.）。
這是一個半真半假的說法，包含了由微趨勢和當前時尚碎片化狀態所帶來的疲憊感——部分原因是社交媒體及其算法的推波助瀾——以及一絲業界的厭倦感。然而，Vogue Runway的受眾並不完全脫離當前的大環境。這並不意味著趨勢已經結束——它們依然存在，並且持續影響著時尚業務（我們在這裡詳細介紹了這些趨勢）。更準確地說，當今的趨勢隨著風向迅速變化，而網際網路則讓事物看起來比實際上更「流行」。
2024年最好的趨勢是什麼？50.2%的人選擇了「趨勢已經結束」（trends are over.）。
以Charli XCX的《Brat》為例，它從專輯迅速演變為一場流行文化運動。在造型師Chris Horan的指導下，Charli XCX從一位小眾偶像變成了年度最大流行歌手之一——也是最會穿衣的歌手之一。當我採訪Horan時，他提到，他和Charli都認為她所穿的服飾應該對她本人而言是真實的，同時也要具有現實感——即從美學角度而言，比較親切或易於接近（而非從經濟角度）。
Horan談到，當觀眾在《Sweat》巡演中看到他們的造型時，會覺得那些服裝是可以重現的，因為它們是可穿戴的，其在Google搜索中排名是第四的流行美學，並且是第九大最常被搜尋的「趨勢含義」。他提到，這也是為什麼《Brat》這個風格成為如此具市場潛力的概念，儘管它起源於一張相對小眾的俱樂部專輯。Charli還與H&M合作，並為從Acne Studios到Google Shopping等品牌擔任代言。
然而，《Brat》並未完全征服2024年的時尚和文化。它只在特定圈子中引起轟動，並且特別觸動了Z世代（這也許是為什麼在我們的業界調查中，只有6.5%的人選擇它，因為我們的受眾年齡較大，不太是《Brat》的粉絲）。這一點，無論是奢侈品牌還是高端品牌，都應該在2025年進行考量。
如果像Zimmermann和Ulla Johnson這樣的品牌，在過去十年中一直主打波希米亞風格，那麼今年此風格才再次成為真正的時尚趨勢。
同樣值得注意的是，波希米亞風格（boho）在今年被廣泛報導為「回歸」。這一風格在Kamali為Chloé的首次大秀後，確實在今年得到了不少關注，尤其是在T台上——例如Gucci 2025度假系列或Saint Laurent 2025春夏系列——以及在從Rihanna、Beyoncé到Maya Rudolph和Sienna Miller等名人身上。但這並不意味著它是全新的，只是它成為了時下的流行。如果像Zimmermann和Ulla Johnson這樣的品牌，在過去十年中一直將波希米亞風格作為主要美學，那麼正是今年，這一風格才再次成為真正的時尚趨勢。事實上，在Vogue Runway的行業調查中，波希米亞風格以16.3%的票數排在2024年最大的趨勢第二位。
這種飄逸女性化的服裝，如襯衫、花苞褲、荷葉邊洋裝，如今非常合時宜。你可以在這裡閱讀更多關於波希米亞風格的歷史，因此我不會再贅述。但這一服裝風格多次在文化困境或變遷之後重新興起。「某一時刻，波希米亞風格被過度使用，變得過於商業化，」Kamali在首次亮相前告訴Vogue，「業界對它感到厭倦，它消失了。」她接著說：「現在是它回歸的時刻了。世界發生了太多事情——太多的殘酷與醜陋——我認為人們渴望柔和……人們渴望一些感覺溫暖、柔軟且優美的東西。」
更實際地說，波希米亞風格不同於像「黑幫妻子」（mob wife）——今年Google搜尋量最高的美學——和「芭比風」（Barbiecore）這些微趨勢，後者重塑了Z世代的個人風格，它更加不受拘束，並且更具多樣性。儘管這也使它顯得更加小眾和成熟，並且是為什麼你在社群上看到它的頻率較低。
值得注意的是，2024年最大的趨勢，或許正是一個「非趨勢」的趨勢。低調奢華（quiet luxury）最終是一種被淨化和同質化的財富表現方式。將這一趨勢與線上——例如今年的「傳統妻子」美學——以及線下保守主義的興起相結合（你知道美國的聖經銷售今年上漲了22%嗎？），你就會開始看出文化和趨勢的走向，尤其是在2025年。
儘管低調奢華更加內斂，Brat和波希米亞風格幫助突破了今年的噪音。但事實是，這些只是系統中的短暫波動——沒有哪個時尚趨勢能像2010年代後期的街頭風（streetwear）那樣，徹底進入流行文化並主導大眾。這是指那種在地鐵、街頭、醫生診所等地方隨處可見的時尚。某些事物在網絡上爆紅並不難，但這裡的教訓是，演算法讓網路世界的事物看起來比現實生活中更為龐大。
如今，沒有哪個時尚趨勢能像2010年代後期的街頭風（streetwear）那樣，徹底進入流行文化並主導大眾。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的調查參與者會說趨勢已經結束：因為我們時尚業內人士所認知的趨勢——範圍廣泛、過於強勢、改變氛圍——今天很難再找到。至於氛圍的變化，隨著奢侈時尚在2025年重新調整，敬請關注明年會有誰和什麼會再次引領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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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自Vogue Bus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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