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冠穎
你想像中的競總行政部長什麼樣子?
桌上堆疊著可將人隱形的厚重文件,透明桌墊上擺著還在冒煙的鐵製保溫杯,戴著細框眼鏡、頭頂小捲髮的嚴肅行政阿姨,不帶任何感情地說:「下週將證件和這張單子上的文件帶來。」
冷冰冰的語氣讓你知道是時候該閃了,於是你逃離似的退開,小心翼翼關上行政部的門。憋了好久的長氣終於得以吐出,走出來時,空氣感覺特別溫暖,好像裡面的空氣真的比較冷一樣。
這是我對行政部或HR的印象和經驗,不知道你的是否與我雷同?
做行政,不是做奴才
你會不會好奇,競總的行政部是不是也是那樣的畫面?
嗯,那想像一下,打開電梯映入眼簾的這個畫面:
紅色低跟鞋在灰黑色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踩踏聲,一頭大波浪長髮搭配紅唇皓齒的女生,探頭對你露出燦爛微笑。一位大學生清新氣質的男孩,抱著紙箱向你迎面走來,左拐,你看見恍若甜美鄰家女孩的行政部主任輕聲問你:「請問您找誰?」
待你踏入行政部,終於看見從一百公尺外就可以聽到的笑聲的主人,一頭橘髮、手持專業相機喀嚓聲不斷的高大男孩,頓時收起方才還在大笑的臉,安靜坐在角落。
不同於一般的「行政部」,蔡英文的競總行政部多由年輕生力軍組成。有負責資產與裝潢的冠節、負責管理會議資料的知達、負責資訊處理的荐州、負責郵運的柏勳,也有經驗老到、戰鬥力滿百的總務煥榮哥、負責人事的喬凰姊以及行政部主任舒景。
「很多人會自我挖苦,認為行政的工作就是奴才做的事。」行政部主任舒景曾在民進黨黨部擔任洪耀福祕書四年,二○一八年地方選舉大敗後,她辭去黨部工作跟隨祕書長洪耀福籌組競選總部。競選總部的行政部初成立時,僅有零星幾人。後期選舉白熱化,再加上二○二○年與以往不同,黨主席和總統候選人不同人,因此民進黨黨部和競選總部各自獨立運作,工作吃重。舒景從黨部找來擁有多次選舉經驗的總務煥榮哥、喬凰姊和工讀生柏勳來幫忙已經快天翻地覆的競總。
曾在民進黨部工作的舒景,知道行政部常被指派做很多大家不想做的雜事。曾有黨部工作者說:「很多人自認為自己的工作就是奴才做的事。」
不簡單的開票小紙花
但是,與行政部朝夕相處的人都知道,大自舞台架設、後台應援、採購、發包、辦公室裝潢、文宣(當然包含炙手可熱的選戰外套)、人事、公文、保險、薪水,以及選舉開會多到會吵起來的會議室使用權等……
各種大小事都在行政部範疇內。
就拿開票當天的小紙花來說,這看似微小的事情,行政部其實很在乎。
參與過二○一六年選舉的煥榮哥知道,紙花的事前準備包括確定紙花設計、文案、尺寸和形狀等。剛開始,設計師因為時間緊湊沒有加上文案,「我們後端雞婆地打開,發現沒有文字後其實有點失望。或許他們覺得紙花噴完就沒有用了,但這場選舉是有紀念意義的。我看過四年前的情況,其實很多人都會把紙花撿起來收藏。」舒景在與設計部門仔細溝通後,紙花設計的樣子令人驚豔,紙花的顏色有分綠色和粉色,或綠或粉的紙花上,以白色娟秀的手寫字寫下「二○二○因為團結,讓台灣驕傲」、「2020.1.11 Let’s Win,台灣要贏」,當817萬票的斗大數字在螢幕上出現時,紙花瞬間從噴桶中噴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許多支持者欣喜地撿起地板上的紙花,他們看了良久紙花上的字,然後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口袋。
外界多以為行政部處理的事只要按照SOP,根據過去留下來的資訊作業就可以完成。「有人會說,舞台的工程發包只要跟著過去的制式規格就可以了。但每一場活動都不一樣。」舒景說,發包其實是門學問。
例如舞台的現場螢幕、LED和投影乍看都可以用,但卻有白天和夜晚呈現不同效果的差別。這些都需要現場場勘才會知道,整個過程要邊做邊調整。又譬如算薪水和保險,「這些都不是套入公式就可以解決的,需要考量很多其他因素。」
加入競總以前我不了解行政作業,但在總部時,常常需要一來一回的和廠商索取報價、比對,也需要處理報帳等工作,許多公文的繁文縟節讓我感到焦躁,常在心裡尖叫:「已經很忙了,為什麼還要弄這個!」那時,某種層面我甚至認為,那就是一種官僚文化,已經自由自在慣了的我是不可能學會的。
後來,我對行政作業完全改觀。我看到很多前輩的公文,才意識到行政上的處理絕對是一種專業。曾經有一位我很尊敬的長官向我們解釋,表格要如何呈現才能讓老闆做出最好的判斷,如果能將蒐集到的資料和訊息整理成簡潔的文字,或是一目了然的表格,這代表著一種整合資源的能力。我們可以把它想成一種工具或一種共同語言,要具備這樣的語言,各方才得以在同一個平台上溝通。
不過,行政部的本質到底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保母的工作,所有的後勤都需要行政。大家都在執行自己的任務,行政部的工作就是負責讓大家都可以順暢的工作。」經歷過多場選舉的煥榮哥說:「過去沒有人會注意到行政部,也從沒有年輕人願意做這件事。因為它是一個沉默的工作,列戰功時通常能看見空軍或組織,行政部鮮少會被注意到。」
如同煥榮哥所說,過去沒有年輕人願意來行政部。但這次不同,由舒景領軍的行政部很不一樣。初見舒景時,她穿著一件寬鬆的藍色吊帶褲,只見她在「社會力」這間還沒完工的辦公室裡,小小的手揮來揮去。由於工作空間不大,與設計師討論如何分割隔間迎接未來同事時,她皺著眉頭說:「如果同仁要面對牆壁工作的話,我覺得太沒人權了。」面對素昧平生的未來同事,她仍在乎他們的感受。
舒景的辦公桌旁有塊小木板,上面是一張張同事寫給她的小便條,即便只是一張感謝的小紙條,她都會小心翼翼收著。是這樣的人,看守著我們的競選辦公室。
因為在乎,因為想照顧每個人的情緒與需求,才得以成為整個競選團隊的最大後勤。被笑稱是「競總母親」的舒景告訴行政部所有人,「你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各個都缺一不可。我身為七分之一的你們,感到很驕傲。」
幕僚父親:「我孩子的工作很重要!」
競選辦公室樓下的競選總部成立之初,喬凰姊希望樓下志工有急事時,能第一時間得到行政部支援,因此她總是一個人在週末默默值班,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舒景內疚地說:「我一直到某個週六來競總才發現這件事。在黨部時都是準時五點半下班的喬凰姊竟然默默在值班,只因為她認為如果有事情,行政部隨時都可以有人支援。」爸爸看不到女兒,老公看不到老婆,女友看不到男友,這就是選舉。
為了能讓總統連任,資深黨工在週末也常默默跑來加班。無論在黨部或是在競總工作,幕僚的家人必須忍受我們的缺席。
舒景和爸爸住在一起,她說選舉那一年,爸爸常在客廳等到睡著。從一開始的十一點、十二點,等到凌晨二、三點,為了不讓女兒感到壓力和負擔,爸爸都會說:「我沒有在等你,我只是在看電視。」
選舉到了十一月、十二月,天氣開始變冷,舒景爸爸為了等女兒,他便用電熱毯裹著身體,蜷曲著躺在沙發上,有時等到凌晨快受不了了,才回到房間開著燈睡。幕僚沒日沒夜的辛勞工作,當別人批評自己女兒「只是在做黨工」時,舒景爸爸會告訴他們:「我孩子的工作很重要,她在為國家做事。」
煥榮哥在黨部工作十餘年,這麼多年來,因為要負責在所有人離開後關門,所以從來無法回家和家人共進晚餐。也因為碰上選舉,煥榮哥的太太在懷孕時,有很長時間兩人都無法在一起。即便如此,家人還是會用行動讓自己知道,他們支持自己做正確的事。
煥榮哥眨著小小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即便是在做很小的事,我老婆都覺得我在救這個國家。希望下一代也可以像我們一樣,無憂無慮地在自由民主的空氣下慢慢長大。」
※ 本文摘自 《我的老闆是總統:817萬票的幕後小英雄》,原篇名為〈競總的無聲守護者──行政部〉,立即前往試讀►►►
Paul Chen 現正流行政治正確的黨工劇、誇大不實的白色恐怖劇、艱苦時代劇……….跟共產政權下的宣傳劇幾乎沒什麼差別,也許只是包裝的稍為精緻一點而已,但久了一樣令人嫌惡不已
2023年05月12日23:31
陳秀樺 黨工劇 沒興趣
2023年05月12日07:51
⛈️ 又不是死了
自己愛選
怪我們囉!?
2023年05月12日11:27
維 真的87,最主要對手是草包韓,如果對手是郭董或柯P,空心菜早就回家吃自己了,真他媽的笑死🤣🤣🤣
2023年05月17日03:22
凱 小英在野時表示
消費券是放煙火
萊劑進來,總統下台
反服貿
2023年05月16日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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