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香水的人肯定聽過 Francis Kurkdjian 的大名，他是來自法國的當代天才調香師，既是迪奧現任的香水創意總監，同時也是同名香氛品牌 Maison Francis Kurkdjian 共同創辦人。眾所周知，一直致力於為香氛創作帶來藝術視野，探索製香的不同形式、故事和路徑不受商業市場左右的他自有節奏，不僅慢工出細活務求給出最棒的香氛作品，更是主張男人也可以穿戴玫瑰香氣的先驅。
除了香氛，他對藝術更有著超乎想像的喜愛，甚至從事香氛藝術創作超過20年！我們好奇他對藝術的熱愛是否有某個觸發點，或曾受到某件作品的吸引？「任何形式的藝術都是一種語言，一種創造情感、講述故事並表達藝術家願景的語言，而香氛是我用來表達自己的媒介。我無法通過文字、聲音或圖像傳達的內容，將通過我的香氛作品來訴諸人前。」縱觀歷史，他認為藝術與香氛的關係源遠流長，並有著共同的美學原則、精湛的工藝、文化重要性、豐富的象徵意義、感官體驗。「兩者同樣與時俱進，不斷創新，這些元素將它們緊密聯繫在一起，塑造跨時代的人類體驗。」聽完這番話不由得更想知道前不久由他主導、位於上海西岸藝術博覽會上的香氛裝置藝術，給現場觀展的人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這些年沉浸式體驗堪比一門顯學，就連香氛品牌在形塑品牌形象或推出新品時，不止著重於嗅覺，更同步聚焦於視覺、觸覺、味覺等多重感官的感受，在意象和概念或包裝呈現上，找藝術家合作的也所在多有。不過像 Francis Kurkdjian 這樣，從調香、創意發想到最終完成品都親自參與，全情投入一場香氛裝置藝術的品牌創辦人暨調香師，真的很少見。
事隔數年，兩次與 Francis 面對面，訪談中在在感受到他對香氛美學的觀點自成一格，表述想法時更是直言不諱。聊到這一次為什麼決議從玫瑰香氣出發，將之變成一場裝置展覽？他是這麼說的：「我認為瓶中的香氛並非藝術，因為其不能完全涵蓋所有表達過程。香水的目的是取悅於人，香氛總是表現生活積極的一面，從不觸及生活的陰暗面或死亡的陰影。而藝術並不僅限於此，它涉及完整的情感，不論是正面的或負面的。這也是為什麼我相信香氛裝置能為嗅覺世界帶來全新視野，展現真正的藝術及嶄新的情感。藉由香氛裝置，我可以自由探索那些無法通過『穿香』表達的情感。」
呼吸間，玫瑰迷人幽香無所不在
在 Francis 的精密計算與巧思布局中，當人們進入半開放的展場空間，就能在呼吸之間就能感受到由他特調的「玫瑰的光輝」幽香，所用的秘密武器是數百片的玫瑰花瓣！對於這款展場限定的空間香氛，他的調香靈感又來自於何處呢？「我為了展現瓷粉的絲滑質感與裝置的輕盈姿態，重新解構了玫瑰的嗅覺結構，提取其輕柔、細膩與感性的一面，打造專門噴灑在瓷藝花瓣上的香氛。希望以充滿藝術感的全新表達方式重釋玫瑰香氣。」
這些纖巧的花瓣是他特意委託法國塞夫爾皇家瓷製廠，幫忙開發一款能容納香氛的新型瓷器，工匠們前後花了數年之久，專門研發了一種多孔瓷泥，這款瓷泥經過1050°C高溫特別燒製，再經Francis反覆試驗出最佳擴香效果的成品。而且布展前，更不假他人之手，一片片將特調香氣噴灑上陶瓷玫瑰，而後藉由被組裝成姿態不一超過80朵的玫瑰花，高雅持久的香氣得以被緩緩釋放到空氣中。
但你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嗎？當然不，這場展覽的體驗還有一個讓人充滿驚喜的環節，就是當你拿起現場工作人員準備的iPad，將鏡頭對著空間360度旋轉時，將看到數千片或白或粉或紅的玫瑰花瓣飛舞著，像是被刻意栽種在此間小徑上，現場這些三瓣瓷藝玫瑰整齊並排成著好不優雅，身處其間，你的視覺和嗅覺感官被Francis塑造的玫瑰雨包圍，像是經歷一場夢境般⋯⋯他如此安排自有道理，「這款香氣是一條想像的絲綢之路，這條長而蜿蜒的小路由從景德鎮當地採集的高嶺土製成。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柔美的塞夫爾瓷藝花瓣經過手工雕琢，被悉心放置在拉絲黃銅花莖上，組成有玫瑰造型的沿路自成風景。一些花瓣似乎隨風飄散，變幻的燈光以及擴增實境技術加乘曼妙意境，令參觀者宛若身臨其境，獲得無比神奇的體驗。」
透過擴增實境設備，白色的瓷藝花瓣恰似漫天飛舞又隱匿於無形的玫瑰，在觀者眼前顯得益發生動且逼真，對Francis來說，裝置本身也成為了新故事和協同工藝的起點。
可惜一場如此震懾人心的展覽短短數天就落幕了，而且Francis更將「玫瑰的光輝」視為展場專屬的作品，並不打算對外發售。不過，沒能親臨現場看展的人也無需太遺憾，據品牌透露，未來這些獨特的玫瑰將以不同的陳列方式到各大城市巡迴展出，說不定其中一站就是台北呢！
圖片提供—Maison Francis Kurkd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