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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業寒冬!暢銷作家吳明益改走出版新路?獨立書店能救崩跌書市?

遠見雜誌
更新於 2023年07月02日04:03 • 發布於 2023年06月24日04:06 • 馮紹恩

你有多久沒有到書店逛逛了?疫情解封,各大產業都在歡喜迎接客人的回歸,許多書店,依舊等不到客人,在書市更顯寒冷的景況中,作家吳明益近期的新書發表方式,凸顯了傳統出版產業正面臨改變的時刻。

台灣書市連年下滑,已經是緩步進行式,而今年第一季更顯怵目驚心,從網路圖書的銷售霸主博客來的財務報告就可窺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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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歷年來的第一季的損益,跟往年比較,2023年第一季虧損竟達741萬元,創下近10年虧損的新高。雖然僅是第一季,但顯然是一大警訊。

以人文社科類書籍聞名的獨立書店「唐山書店」老闆陳隆昊就說,相較於疫情前幾年,今年第一季不知為何,到店裡買書的客人更少了。

就在一片書市的慘況中,即將於6月27日正式出版,知名小說家吳明益睽違七年的新書《海風酒店》,不僅宣稱在各個通路均不打折,更選擇透過獨立書店小小書房出版,並由獨立書店出版產業行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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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益也準備展開鐵人打書巡迴,走遍全台各地多達80家以上的獨立書店來進行演講。

值此書市寒冬時刻,為什麼吳明益選擇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出版業寒冬?獨立書店老闆感嘆:老路不通,愈走愈辛苦

看在陳隆昊的眼裡,吳明益選擇走一條新的路,因為「老路大概也走不通。」

什麼是老路?就是出版業過往習慣的出版模式。從名人推薦、舉辦新書發表會及簽書會,接著透過新書打折,刺激銷量,希望登上誠品、博客來等通路的銷售排行榜上。

但如今,這些老方法也開始賣不動書了。就連陳隆昊也表示,這些年經營書店愈來愈辛苦,他感嘆說,「我們終究有一天也會到網路上去,但還是要抓準自己的精神。」

獨立書店「沿菊書店」店主高世澤。張智傑攝

獨立書店「沿菊書店」店主高世澤。張智傑攝

經營澎湖獨立書店的沿菊書店老闆高世澤,筆名「一筆」,是澎湖當地知名文人跟沿菊旅行社的創辦人。

高世澤認為,書店早已無法單純靠書過活,能獲得的利潤極為有限,因此在他看來,吳明益此舉也是在給許多獨立書店一條新的銷售模式。

吳明益新書光是初版,獨立書店的訂單就已經超過3000本了,更遑論一般通路的進書量,「對獨立書店來說,這是多麼龐大的文化經濟。」

高世澤舉例,如果吳明益跟許多獨立書店的合作,能夠成功創造一條新的銷售模式,是否表示獨立書店也能與其他類型的人合作?將書店打造成文化產業鏈,推出更多文化類型的商品。

以沿菊書店的銷售情況來說,去年一整年度販售了1500本書,今年估計至少衰退1成,其他項的文創商品販售卻都成長;他以沿菊書店去年合作出品的一條「澎湖故事地圖掛布」為例,短短一天就銷售出2500條預購訂單,如果以一條定價700元計算,就創造了175萬的文化財。

高世澤認為,書店終究是一間企業,除了賣書、肩負部分社會責任之餘,是不是也可以多創造一些經濟價值?「書店從說書人的角色,可以轉化為文化產品的生產者。」

圖書統一定價能行?救急卻救不了書市下滑趨勢

而為了拯救一片萎靡的書市,今年初出版圈曾激起一陣對「圖書統一定價制度」的討論激流。各方無不積極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最後大家的結論是,就算制定出各界滿意的方案,終究只是出版業上中下游之間,暫停打折讓利互損的「七傷拳」,救不了下滑的書市。

陳隆昊分析,圖書統一定價已經是「不得已的方法」。例如,一年內限定不能打折,或是僅限打9折等;然而,出版業界要面對的,終究還是這年頭愈來愈少人讀書,到底該怎麼辦?

他自己的方式,就是聯合台大、政大的教授舉辦讀書會,由這些教授們導讀,「至少台、政的學生要多看一點書吧!」

高世澤指出,「如今還會買書的人年齡層都大約40歲起跳,再過幾年,他們就50歲了,到時候還有誰會買書?」

因此,高世澤指出,要解決銷售低迷的根本之道,是解決「閱讀力的養成」。

唐山書店是台灣獨立書店先行者,陳隆昊更在2016年榮獲「金鼎獎」特別貢獻獎。池孟諭攝

唐山書店是台灣獨立書店先行者,陳隆昊更在2016年榮獲「金鼎獎」特別貢獻獎。池孟諭攝

書市萎縮關鍵:國人不再花時間閱讀

高世澤進一步指出,台灣是一個擅長「應用科技」的國家。但相較德國、法國、挪威等國家,為什麼他們沒有放棄閱讀?為什麼他們沒有放棄出版?

以挪威為例,光是首都奧斯陸就有500多家書店,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多家?「因為他們國民與政府都認為閱讀是讓挪威不一樣的關鍵。挪威在大國的夾縫中要求生存,知識跟文化力量是他們的根。因此,挪威政府常常用各種方式讓書店活著,甚至不惜扭曲自由市場,因為這是國家所訂定的政策方向。」

但是回歸到台灣,高世澤想問政府的是,「到底文化出版是純粹的商業模式,還是需要受到國家力量保護的重點產業?出版與閱讀力對我們來說,究竟是經濟的事還是國力的表現?如果能定調清楚,圖書統一定價的方向與出路就清晰了。」

另一方面,如今台灣人似乎只要有抖音、YouTube看就好了,「找到廉價的方式合理化自己的行為,但誠實問自己,你看那些東西的知識,真的有比讀書的知識多嗎?」

或許,吳明益所走的一條新路,可以替各地獨立書店燃起一盞明燈,但書市萎縮的背後,國人閱讀力急速下降,才是真正浮上的隱憂,需要大家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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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2
  • KateHuang
    覺得不是大家不愛唸書,但是效率至上的社會,𧗠生出高速學習或閱讀的選項取代靜態的紙本閱讀,不是大家不愛看書了,而是效率之上的社會延伸出不是大家不喜歡閱讀,而是現在效率至上的社會衍生出許多取代靜態閱讀的選項,書本最大的競爭對手是YouTube,在YT上,不論時間地點空間,可以學到M IT教授們講得電子、數學、商學,而且喜歡的章節還可以重複聽五六遍,大腦就長期記憶。 當然還是會買一些書,比如說經典的文學會自己去圖書館借閱,十分喜愛就會買回家收藏,現在書選是YT有其他的閱讀者分享感想,引起共鳴後也會想要買回家。加上GPT橫空出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左手有素材右手出創作,數位時代的閱讀是把核心思想透過網路快速分享和深遠傳遞(Propaganda),這對習慣靜態語文處理的人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2023年07月02日05:03
  • Inaka伊納加
    台灣人寫的書含金量很低⋯⋯舉工具書為例,外文書寫的比較細排版舒服,一樣的研究內容,台灣人寫的真的比較膚淺。不斷放大字級來衝版面、頁數來騙錢。 如果是翻譯外文書,出版社又會在封面加一堆醜不拉雞的推薦人和亂加封面摘錄,封面美編還改的亂七八糟,不如多花錢買外文原版書
    2023年07月02日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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