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給世界各國的三個教育

俄烏戰爭到今(2023)年2月24日已滿一週年，整個世界因為這個衝突在地緣政治、軍武、外交、藝文運動、族群、科技、經濟、物價、能源等方面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僅僅是俄羅斯與烏克蘭在兵力更損失超過十萬人，在武器裝備亦損失數千輛坦克和裝甲車輛；在經濟上，烏克蘭的經濟縮水三成以上，俄羅斯經濟倒退至少五年，加上各國對其的金融制裁、禁運、外交、運動等限制，俄羅斯所付出的代價肯定比烏克蘭來得更加慘重。

但本文內容並非要討論兩國在戰爭中的損失為何，而是要更進一步觀察這場衝突帶給各國何種啟發和教育；尤其是中國及歐洲國家，是否會因為這場戰役而讓之後對於地緣政治的認知更加不同，有所調整或改變。

教育一：領導人的自信錯誤認知 極小圈子決策極易導致對客觀事實的誤判

從俄烏戰爭的爆發，可以觀察到專制獨裁的國家在決策中的小圈子模式，這樣的模式往往讓外界無法預判接下來他的作為是什麼，也就讓其他國家難以應對，這點絕對是從俄羅斯蒲亭的行徑中可以得到的結論。在戰爭發生前，美歐國家對俄羅斯的加壓，希望用輿論及新聞媒體的訊息壓力讓俄羅斯卻步，同時也預測蒲亭應不會傻到發動戰爭。但往往事與願違，專權共產國家的領導人似乎不在意外界如何對他做判斷，不但誤判了烏克蘭的堅強意志，認為這場戰爭應該是場閃電戰(不料卻呈拉鋸戰及持久戰)，執意主動引發爆點，而如此情況也讓美歐西方國家跌破眼鏡。由此看來，專權獨裁國家的刻意阻斷的訊息或不願正視真實訊息，極有可能做出與外界相反的決策，而導致今天俄羅斯的情況。而這樣的情況，也讓各國擔憂紛紛拿來套用在中國身上，憂心中國可能未來在台海行徑上產生與俄羅斯一樣的決斷，而這也是為何台灣問題如今已躍升印太地區最令人關切的議題。

教育二：中國借鏡俄羅斯經驗 不斷滾動修正後續對台及對世界戰略

英國諺語曾言：「戰爭是帝王的娛樂。」但戰爭也永遠具有教育和學習的意義，正在學習這樣意義的不只有西方國家，還有中國。中國遠比俄羅斯來得更加聰明、更具有侵略性，是不爭的事實，西方國家雖早已看到中國的本質，卻礙於經濟的甜美果實而對其忽視，想要先獲利再視情況做問題處理。但中國在此場戰役中學習到的遠比西方國家了解的還要多。首先，習近平在二十大定於一尊，大用親信將自己包圍，對各項議題的處理直接掌握在手中；其次，在對台議題上不斷縮短處理時程，加大輿論戰、認知論的範圍與手段樣態的變化；更從俄烏戰役中，學習到除了防空作戰仍然是一項重要的作戰任務外，無人機將成為未來戰場上的作戰主角，而陸軍依然是中堅力量；另外，中共也從俄烏戰爭意識到，戰爭的勝負關鍵在戰場之外，也就是政治、外交、輿論、新聞、認知戰等領域，必須要持續積極向外擴張與延續優勢戰場。

教育三：西方國家串聯集結同盟力量 反制專權獨裁的態勢是否持續？

俄烏戰爭提醒著世界各國，國際體系通常會串聯集結起來，共同對抗侵略國家，這似乎是一個普世價值，但是是否會因為對抗的對象不同，促使聯盟穩固性不佳或被分化，端視對象在目前國際體系中的實力。俄羅斯和中國對世界有必然主客觀條件的相異，眾國家在面對俄羅斯時雖有一股勁的打擊，但涉及到能源，歐洲國家便對打擊俄羅斯就有了動搖；面對中國這幾十年來在市場、經濟、科技、勞工、供應鏈等關鍵領域，以及中國以一帶一路、RCEP、投資非洲、中南美洲等高層策略主動出擊世界各國，已和許多國家捆綁在一起的情形，是否能與俄羅斯相提並論，恐怕中國已非昔日俄羅斯的吳下阿蒙。現階段來看，西方各國及印太部分國家在美國領頭之下，對中國的打擊尚稱一致。未來，中國也勢必會針對這樣的聯合態勢以其他對策試著破解，對於這些每隔一段時間都需經歷選舉的民主國家，聯合反制、團結對抗的情況是否能持續下去？都是未來可能產生的各項變數。

作者》許慧儀 國立臺北教育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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