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4日晚，「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旗下公司波克夏（Berkshire Hathaway）公布2023年第4季和全年的業績報告，一年一度的致股東信隨之出爐，再一次吸引了全世界投資者的目光。
這封信多達1萬2000多字，是93歲的巴菲特寫下人生中的第46封股東信。內容睿智幽默，言簡意賅，被譽為「極有價值的投資報告」。
巴菲特在股東信最開頭，寫了一篇短文悼念他的已故搭檔查理．蒙格（Charles Thomas Munger），他稱蒙格是波克夏的「建築設計師」，而自己則是「總承包商」，將蒙格的願景日復一日地付諸實施。某種意義上，蒙格既像兄長，有時也像慈父。
對於當前的市場，針砭人性一如既往的巴菲特認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的市場表現出比我年輕時更像賭場，賭場現在存在於許多家庭中，每天都在誘惑著居民。」
巴菲特也強調，華爾街希望它的客戶賺錢，但真正讓客戶熱血沸騰的是市場的狂熱。波克夏的一條投資規則從未改變也不會改變：永遠不冒資本永久性損失的風險。
投資標的方面，波克夏將繼續長抱日股5家商社，並無期限維持對美國運通、可口可樂、西方石油公司的投資。
亮點一：蒙格缺席今年股東大會。
巴菲特在股東信最開頭寫了一篇短文悼念蒙格。天下文化提供
波克夏年度股東大會將於2024年5月4日召開，但這一次，好友兼搭檔蒙格卻將缺席。巴菲特在股東信最開頭寫了一篇短文悼念蒙格。
「查理從未試圖為他這個創造者爭取榮譽，而是讓我獲得所有的掌聲和讚美，」巴菲特不無緬懷地說，即便蒙格知道自己是對的，也會讓巴菲特掌握控制權：「就算我犯了錯，他也從未反過來指責我的錯。」
巴菲特寫道：「在現實世界中，人們往往會將偉大的建築與建築師聯繫在一起，而那些倒入混凝土或安裝窗戶的人很快就被遺忘了。波克夏已經成為一家偉大的公司，我一直負責建築，而查理則永遠是波克夏的設計師。」。
此外，股東信的最後，巴菲特則預告今年將推出第四版《窮查理寶典》（Poor Charlie’s Almanack）：「拿起一本，查理的智慧將改善你的生活，就像當初改變我的生活一樣。」
亮點二：波克夏淨資產占標普500總體的6％。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股東信，巴菲特沒有依照慣例，在最開始提供波克夏的業績與美股風向標：標普500指數表現的對比，而是放在了最後。
2023年，波克夏每股市值的增幅為15.8％，標普500指數為增長26.3個百分點，未能跑贏標普500指數。
然而，波克夏的淨資產迄今仍是美國企業中最高者。創紀錄的營業利潤和強勁的股市，使波克夏的年末淨資產達到5610億美元（約台幣17.7兆元）。
而其他499家標普500指數公司2022年的淨資產規模為8.9兆美元。2023年該數字尚未統計，但不太可能大幅超過9.5兆美元。
「按照這一衡量標準，波克夏目前占據了近6％的份額，」巴菲特饒富信心地說：「「在這個國家，能夠真正改變波克夏公司命運的公司屈指可數，而且它們一直被我們和其他公司沒完沒了地挑中。」
亮點三：美國運通和可口可樂會在2024年提高股息。
巴菲特指出，美國運通和可口可樂幾乎肯定會在2024年提高股息。（僅為情境圖）Photo by Koukichi Takahashi on Unsplash
回顧2023年的股市投資，巴菲特照例提到了可口可樂和美國運通兩大「心頭好」。他在信中說：「在2023年，我們沒有買賣過美國運通或可口可樂的股票，但是這兩家公司再次通過他們的盈利和股息來獎勵我們的『無為』。」
巴菲特指出，美國運通和可口可樂幾乎肯定會在2024年提高股息，美國運通的股息可能提高16％：「而且我們肯定會全年保持我們的持股不變。」
總結這兩檔股票帶來的經驗，巴菲特說：「當你找到一個真正出色的企業時，請堅持下去。耐心是有回報的，一項出色的業務可以抵消許多不可避免的平庸決定。」
亮點四：長抱五家大型日本商社。
看好日本股市，波克夏將繼續持有5家大型日本公司的長期權益，這5家日本商社是伊藤忠、丸紅株式會社、三菱、三井物產和住友。
巴菲特解釋了對日本股市的看法──這5大商社都遵循股東友好政策，這些政策遠優於美國的慣例。此外，自波克夏開始在日本進行收購以來，這5家公司都以具有吸引力的價格減少了流通股的數量。
他表示，2023年他與會計師出身的「欽定接班人」阿貝爾（Greg Abel）去了一趟東京，與這5家公司的管理層進行了交流。現在，波克夏分別持有這5家公司約9％的股份。波克夏還向每家公司承諾，不會購買超過9.9％的股份。
目前波克夏對這5家公司的投資成本共計1.6兆日圓，5家公司在2023年末的市值為2.9兆日圓。然而，近年來日圓匯率走低，波克夏的年終未實現美元收益為61％或80億美元。
「阿貝爾和我都認為，我們無法預測主要貨幣的市場價格。我們也不相信我們能雇到有這種能力的人。因此，波克夏用1.3兆日圓的債券收益為其在日本的大部分頭寸提供了資金。這些債券在日本很受歡迎，」巴菲特表示。
巴菲特相信波克夏的日圓未償債務比任何其他美國公司都要多，同時日圓貶值為波克夏帶來了19億美元的年終收益。根據美國通用會計準則（GAAP），這筆收益將定期計入2020～2023年度的收入。
亮點五：「收益」只是評估企業的一個起點。
巴菲特特別介紹自己的妹妹伯蒂的投資觀點：「收益」確實有點用處，但這只是評估企業的一個起點。達志影像
巴菲特表示，在波克夏「收益」應該是一個理智的概念。巴菲特特別介紹自己的妹妹伯蒂的投資觀點：「收益」確實有點用處，但這只是評估企業的一個起點。
波克夏的財報顯示，2021年波克夏的營業利益為276億美元，2022年為309億美元，2023年來到374億美元。
「毫無疑問，資本收益的重要性不容忽視。我預計在未來幾十年裡，它們都將是波克夏價值增值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否則，我們為什麼要像我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資金所做的那樣，將你們的大量資金（包括伯蒂的）投入到可交易的股票中呢？」巴菲特說。
然而，巴菲特坦言，考慮到這些「收益」包含了變幻莫測的日日夜夜、甚至年復一年的股市波動，因此，基於「收益」來判斷波克夏的投資價值，這種做法遠遠不夠明智。
巴菲特還引用「華爾街院長」本傑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的名言佐證自己的觀察：「短期來看，股市是一台投票機。然而，從長遠來看，它是一台稱重機。」
亮點六：波克夏能夠應對迄今為止從未經歷過的嚴重金融災難。
「波克夏能夠以巨額資金和業績的確定性迅速應對市場動盪，這可能會給我們提供偶爾的大規模機會。」巴菲特進一步指出，波克夏的一條投資規則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即永遠不要冒永久性損失的風險。
巴菲特表示，「我相信波克夏能夠應對迄今為止從未經歷過的嚴重金融災難。我們不會放棄這種能力。當經濟動盪發生時，波克夏的目標將是成為國家的一筆資產，並幫助撲滅金融大火，就像它在2008～2009年以一種非常微小的方式發揮作用一樣，而不是成為眾多無意或有意點燃大火的公司之一。」
波克夏的優勢來自它在扣除利息成本、稅收和大量折舊及攤銷費用（「EBITDA」在波克夏是被禁止使用的衡量標準）後巨大多樣化的收益。
「我們對現金的要求也很低，即使國家遭遇長期的全球經濟疲軟、恐懼與癱瘓。」此外，巴菲特稱，波克夏目前不支付股息，股票回購為100％可自由支配的，年度債務到期日也從來都不重要。
「波克夏希望常盛不衰，」巴菲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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