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人口投票除罪與否 憲法法庭今言詞激辯

〔記者吳政峰／台北報導〕華航企業工會理事長劉惠宗、理事朱良駿、桃園市空服員職業工會理事長趙剛等3人，2018年遷籍投票，支持工會秘書長朱梅雪參選桃園市長，被依違反刑法146條「幽靈人口罪」判刑3月確定。3人質疑該規定違反平等權、參政權、侵害人民居住遷徙自由，聲請釋憲，憲法法庭11日召開言詞辯論。

除了劉惠宗，另有蘇榮輝、李毅強、劉汝松、胡靈智等多人聲請釋憲，憲法法庭併5案審理，整理出多項爭點，包括幽靈人口罪是否侵害人民的選舉權、遷徙自由、居住自由或其他憲法上權利？是否違反比例原則或平等原則？憲法正當性為何？有無其他侵害較小的法律手段？是否有違刑罰法律明確性原則？

聲請釋憲方指出，在現代社會生活下，何謂「虛偽遷徙戶籍」？相關規定欠缺明確性；可用行政罰、居住面積限制戶籍人數，或讓人民自己選擇與生活最關切的選舉區域選舉，但立法者卻直接採用刑罰，缺乏必要性；幽靈人口罪牴觸平等權，例如：為取得選舉權而遷戶籍有罪，為取得學籍或福利而遷戶籍卻無罪；虛偽遷入有罪，虛偽不遷出無罪；意圖使特定候選人當選有罪；候選人空降參選無罪。

聲請方強調，人民只要對於當地的政治、文化、經濟及社會事物有最低限度熟悉，且與當地有最低限度的連結，縱遷徙戶籍至當地取得投票權，仍不應構成刑法146條所稱「虛偽遷徙戶籍」。

聲請方直言，每逢選舉就有大量「返鄉投票」人潮，若限制行使選舉權必須要結合「居住」事實，才能免除幽靈人口投票罪，這些返鄉投票的國民豈不均有罪責？相關規定已侵害人民遷徙自由、選舉權的自由表達及憲法保障法律的公平性。

刑法主管機關法務部主張，幽靈人口投票罪未限制居住遷徙自由、也未干預選舉權核心，不處罰返國或返鄉投票者，是因為這些人有「籍在人不在」的客觀情狀，而非為了選舉而遷徙戶籍。候選人空降參選為何不處罰？法務部強調，候選人若被查到虛偽遷徙戶籍，仍觸法，並無特權。非因選舉目的而遷徙戶籍不會被課以刑責，則是因為幽靈人口投票已破壞民主憲政秩序、住民自治，須特別立法處罰。

法務部強調，刑法146條必須同時符合虛偽遷徙戶籍及意圖使特定候選人當選兩要件，才可能構成選舉詐欺，已限縮處罰範圍，具手段目的關聯性，未違反比例原則，相關規定合憲。

中選會表示，幽靈人口投票罪是處罰虛偽不實行為，所禁止的並非遷徙自由，而是與選舉相關的投票行為，虛偽遷移戶籍而取得投票權，有可能侵害公平選舉，因此立法只限制幽靈人口投票，避免不當擴張處罰範圍，若因求學、工作而離開戶籍地，並非處罰客體。

中選會認為，立法者選擇以刑事手段確保選舉過程真實反映民意，維護公平性與正確性，對於制度運作與整體社會成本而言，是侵害較小且有效防範的方式，若改用行政管制，在選前直接剝奪幽靈人口的投票權，容易產生爭議，且不利選舉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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