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財

勇於協商,妳比妳想得更棒!珍妮佛勞倫斯教女性的事

哈佛商業評論
更新於 03月18日02:01 • 發布於 03月15日01:59 • HBR好讀,佐伊.錢斯

年僅22歲即成奧斯卡影后的珍妮佛.勞倫斯(Jennifer Shrader Lawrence),因為一場駭客事件,才發現自己在電影《瞞天大佈局》(American Hustle)的片酬比同片男演員少了數百萬美元。女性談判通常輸在哪?女性大多不喜歡協商。說到該要求什麼、該要求多少,以及該設下什麼界限時,女性處於劣勢。至少職場上是如此。女性需要主動要求加薪、升遷、分配到好專案;需要想辦法讓人知道,我們已經做得很出色了。

珍妮佛.勞倫斯(Jennifer Shrader Lawrence)24歲時,已榮獲奧斯卡獎,並入選為《時代》雜誌百大影響人物之一。她才華洋溢,美麗多金,慷慨大方,平易近人。粉絲在T恤上宣稱她是他們的吉祥物。她註定風靡全球,但也非常努力。她以前是個有社交焦慮的野丫頭,從中學輟學後,14歲時與父母一起搬到紐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勇往直前追求夢想,不讓任何人阻止她。她有十足的帖木勒(編按:temul,意指創意熱情)。

廣告(請繼續閱讀本文)

由於她充滿幹勁又事業有成,你可能以為她也很擅長協商。然而,2014年索尼影業(Sony Pictures)的電郵系統遭駭時,她與全世界的人頓時發現,她演出《瞞天大佈局》(American Hustle)的片酬,比同片的男星布萊德利.庫柏(Bradley Cooper)和克里斯汀.貝爾(Christian Bale)少了數百萬美元。為此,她上網發表了一封公開信,說明她聽聞駭客攻擊事件及得知真相時的反應:

我沒有生索尼的氣,而是氣我自己。我是失敗的協商者,因為我太早妥協了。坦白講,那是總計兩片的系列電影,我不想一直為了我不需要的數百萬美元而持續爭取⋯⋯當時那決定看似好主意,但當我看到網路上公開的片酬時,才發現每位合演的男星肯定從來都不擔心自己被貼上「難搞」或「大頭症」的標籤。

這裡有許多技巧值得進一步說明。在我主持影響力研討會時(例如關於銷售或公開演講方面),大家偶爾會提到性別議題。但當我主持協商研討會時,大家一定會提到性別議題。我在教一群女性協商技巧時,很少有時間講教材,因為每個人都有太多的經驗想要分享,包括想發的牢騷、想問的問題、想提的建議、想慶祝的成果、想分析的困難等等。

廣告(請繼續閱讀本文)

女性不喜歡協商的原因

女性大多不喜歡協商。在我的調查中,40%的男性表示他們喜歡或熱愛協商,但只有17%的女性喜歡協商。前面提過,協商薪資是壓力最大的協商類型之一,所以協商薪資的女性比男性少也就不足為奇了。全球人力資源公司羅致恆富(Robert Half)發現,女性在收到工作錄取通知後,僅46%會協商薪資。相較之下,男性的比例則是66%—這裡談論的是,無疑都知道新工作的薪酬是可以協商的專業人士。但好消息是,這個協商差距正在縮小—年輕女性在職場上協商的頻率,遠遠高於她們的母親。協商經驗有助於縮小薪酬差距,協商訓練則有助於縮小學歷差距。

Z世代上班族

圖/LightField Studios_shutterstock。

女性比較容易感受到壓力,這是生理因素造成的。當女性感到恐慌時,比較可能「照顧與善待」他人,而不是產生戰或逃的反應。所以,在緊張的協商中,女性較可能顧及對方及維持和睦,男性則比較可能放膽爭取最高目標,並持續爭取。女性判斷風險通常比較精確,這也是她們擔任股市交易員的績效優於男性的原因之一。這也是為什麼女性比較不會在選戰中挑戰想要連任的候選人—因為女性判斷風險與壓力之後,會認為那樣做可能不值得。

我觀察到,女性為了避免談判,可能會直接掀底牌、揭露自己的底線。從她們的角度來看,這樣做很大方,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因為她們把能讓利的部分都秀出來了。但問題是,對方並不知道那個數字其實是底線,而是把它當成起點,而且對方可能把女性不願改變的態度解讀成固執,甚至是小氣。對方可能會對這種情況及自己無法協商感到沮喪,甚至因此放棄協商,導致創意、合作、甚至更好的解決方案都沒有機會出現。你決定開門見山秀出你真正的底線並沒有錯,但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溝通與風格特別重要。你一定要展現熱情、溫暖與尊重。

光是想到協商,就有可能讓我們感到全身不自在。其中一個原因在於,我們擔心因為提出要求或要求太多而受到評判。這種擔心並不誇張,有時我們確實會因為提出要求而遭殃。珍妮佛.勞倫斯協商合約的時候,約莫同一時間,安潔莉娜.裘莉(Angelina Jolie)因合約裡的要求而被批評大頭症。女性尋求權力或使用權力時,有時會被罵髒話,但從來沒有人指謫男性這樣做是霸道。這不表示女性就不能要求想要的東西,女性當然應該這麼做。這只是表示女性不得不在充滿性別歧視的浪潮中浮沉。例如,大家預期女性應該態度溫和;當女性把話講白、不加以粉飾時,容易讓人覺得未受尊重。這讓我很生氣,我不是永遠溫和的人,沒有人能做到那樣,除非是裝出來的。但我可以了解大家希望我展現溫和的態度,我只要偶爾沒露出溫和的跡象,別人就覺得我是在針對他,或對我評判一番。

即使我的舉止是溫和的,也不表示我就是好好小姐。俗話說,和善不是軟弱,就是這個意思。我要求或答應的事情,跟我的人際互動是兩碼子事。態度溫和讓人愉悅,這通常也是我的目標。態度溫和也讓我自己感到愉悅。整體來說,我是個和善的人,我想要什麼,就會提出要求。我會清楚言明我的界限。我拒絕別人時,會盡量以和善幽默的口吻說:「你在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那樣做!」「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我寧可接受水刑。」不過,那是我的風格,你有你自己的風格。

多與男同事交流薪酬資訊

說到該要求什麼、該要求多少,以及該設下什麼界限時,女性處於劣勢,至少職場上是如此。女性通常不像男性有那麼多朋友。艾米妮亞.伊貝拉(Herminia Ibarra)針對社群網路的研究發現,男性比較可能與工作上的朋友來往,女性則較常和非職場的朋友聚在一起。如果珍妮佛.勞倫斯與布萊德利.庫柏及克里斯汀.貝爾的互動更親近,她可能會更自在地問他們:「嘿,他們給你多少片酬?」還有,男性朋友們,請你們一定要跟女性同事分享你的薪酬資訊好嗎?就像布萊德利.庫柏與許多男星現在都承諾為合演的女星這樣做了。

許多女性從小得到的教導是:只要努力工作,完成任務,乖乖地上下班,最終會得到應得的認可和獎勵。高階主管教練泰拉.摩爾(Tara Mohr)稱這些是「好學生習慣」。她在《姊就是大器》(Playing Big)中寫道:「女孩在學校表現如此優異,會不會正是因為學校要求她們具備許多『乖女孩』的能力和行為:尊重與服從權威,謹守規則,討人喜歡,在體制下出類拔萃?」她繼續寫道:「學校一再強化『把學業顧好就夠了』的觀念,因為在校表現優異不需要自我推銷,只需要把功課做好,交給老師就行了。」但老師不是老闆,學校也不是職場。女性需要主動要求加薪、升遷、分配到好專案;需要搞清楚如何讓人知道我們已經做得很出色了。我們需要男性與女性在職場上相互支援的強大網絡。

女性應更常主動要求,且要求更多

當女性把協商目標訂得和男性一樣高時,她們往往做得和男性一樣好。這表示,你的結果主要取決於你要求多少,而非你如何要求(雖然如何要求也很重要)。經濟學家尼娜.魯西爾(Nina Roussille)分析數千名在網路平台上求職的工程師資料,結果發現「要求薪酬時的性別差異,幾乎可以解釋最終所得的一切差異。我沒有找到歧視女性的證據。事實上,根據履歷的特點,女性獲得的薪酬報價略高於男性。根據面試的條件,女性獲得錄用的機率與男性一樣高。」換句話說,至少在這種情況下,雇主願意付給女性的薪酬與男性一樣多,但女性需要像男性一樣主動要求更多,也需要像男性一樣更常提出要求。

面試

圖/metamorworks_shutterstock。

到目前為止,我們談論的是協商已經開始的情況,但協商中的一大性別差異是,女性遠比男性更不可能意識到自己其實有資格協商。多項調查、實地研究和實驗都發現,當情況不明確時,協商的性別差距最大。我的同事芭芭拉.比亞西(Barbara Biasi)發現,當威斯康辛州改變該州與教師工會的合約,允許教師薪酬的高低有一些自由裁量權時,男性教師的薪酬開始高於女性教師,而且性別差距逐年擴大。一旦男性意識到他們可以協商,他們就會這樣做;女性則不然。

行銷學教授黛博拉.斯莫爾(Deborah Small)與同事把實驗參與者帶進實驗室,玩尋字遊戲Bogger。他們告訴參與者,參與實驗的酬勞是3美元到10美元之間。遊戲結束時,研究員統計他們的分數,遞給他們3美元,然後說:「這是你們的酬勞3美元,這樣可以嗎?」(每個要求更多酬勞的人都如願獲得了,而且只要他們持續要求更多,最高可拿10美元。)僅3%的女性要求更多的酬勞,但有23%的男性要求更多。

琳達.鮑柏克(Linda Babcock)是這項實驗的共同研究者,她還寫了一本專門談論性別與協商的書:《女人要會說,男人要會聽》(Women Don’t Ask)。她說,就連她自己也有性別盲點。她意識到自己把最好的教學任務都分派給男性博士生。為什麼呢?因為他們主動要求。

為了自己及我們關心的人,我們都可以像鮑柏克的男性博士生那樣主動要求。不分性別,每個人都應該主動要求。但是,當我們處於權力高位時,我們不必等別人提出要求。當我們擔任領導者時,我們可以確保權力、金錢、聲望不會只流向那些最敢要求或最常要求的人。我們答應一個人的要求時,也可以給那些有資格要求、但沒主動提出要求的人同樣的東西—琳達.鮑柏克在了解到自己的性別盲點後,就是這樣做,她開始更公平地分配教學任務。

你可能聽過,當女性代表他人協商時,她們表現得跟男性一樣好,有時甚至更好。這不是因為她們是無私的,而是因為方法不同。女性在為他人協商時,會設定更大的目標,更堅持不懈,更有信心,更熱情,更堅強,感覺更自在(壓力較小),得失心也較小。女性在這種情況下更快樂,對方也因此更快樂。但女性也需要想辦法為自己這樣做。

如果代表他人協商的概念讓你覺得比較自在,那麼當你為自己協商時,可以試著把它當成一種框架。其實你仔細想想,這也沒有錯:你每次協商,都是在為其他女性的未來協商鋪路,你是在當榜樣。當你為自己協商到更多的報酬時,你會更有本錢慷慨待人。當你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時,你便能更常處於最佳狀態,你周遭的人也會因此受益。

索尼影業的電郵遭駭後,隔年珍妮佛.勞倫斯重回談判桌,這次是為了主演電影《星際過客》(Passengers)協商片酬。我不知道她設定的目標是多少,但我知道她後來獲得的2千萬美元片酬使她成為好萊塢片酬最高的女星,比男主角多了800萬美元。我也知道她向家鄉肯塔基州的科塞爾兒童醫院(Kosair Children’s Hospital)捐了200萬美元,也成為路易斯維爾藝術基金會(Louisville’s Fund for the Arts)的主要捐贈者。

以前勞倫斯放棄協商,是因為她不想為了她不需要的200萬美元苦苦爭取。現在她協商《星際過客》的片酬時,依然不需要那些錢,但這次她清楚知道,這樣做可以發揮影響力,以及為什麼她需要為數百萬名仰慕她的女性樹立這種行為榜樣。她決定協商,對她自己與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份大禮。

當你決定協商時,誰會因此受益呢?

影響力是你的超能力

書名/影響力是你的超能力(Influence Is Your Superpower)
出版社/天下雜誌
出版日/2024年1月31日
作者/柔伊・錢斯 Zoe Chance
譯者/洪慧芳

加入哈佛商業評論LINE好友,隨時接收管理新知

延伸閱讀:

查看原始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