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 buy myself flowers
Write my name in the sand
Talk to myself for hours
Say things you don't understand
剛剛結束的美國葛萊美獎，是流行音樂界的盛事。著名女歌手麥莉希拉（Miley Cyrus）以一襲銀色短裙登台演唱她去年登上熱榜的勁曲《Flowers》。歌聲渾厚有力，裙擺流蘇搖曳。麥莉在台上把著麥克風桿，燈光從她的背後打上，見證一位女性如何掙脫旁人的期待，找回自己的姿態。
（同場加映：除了露胸你看見我什麼？麥莉還是那個只願做自己的鄉村姑娘）
麥莉成名的早，12 歲就以迪士尼的歌唱戲劇節目《孟漢娜》走紅。能唱、能跳、能演，麥莉很快就成為青少年眼中的流行符號。她演過電視劇、電影，開過演唱會，年紀輕輕就收獲了名與利。
迪士尼出身的偶像大抵有個類似的形象，乖巧、可愛、青春、活力。那時的麥莉有著甜甜的笑容、柔順的金色長髮、明亮的雙眼。
《Wrecking Ball》打破青少年偶像的世俗期待
21 歲那年，麥莉做了兩件顛覆形象、讓觀眾震驚的大事。一件是她在歌曲《Wrecking Ball》的 MV 中，以短髮、紅唇、貼身內衣爬上巨大的鐵球，一面歌唱，一面坐在鐵球上舞動。
以破壞建築工事的鐵球描述愛情對人生的破壞是一次絕妙的譬喻，麥莉顛覆迪士尼青春偶像的形象卻讓人驚嚇。同年的 MTV 大獎，她與歌手羅賓西克同台表演，卻在舞台上做出許多極具性暗示的動作。
瞬間驚呼和批判席捲而來，報章雜誌紛紛批評麥莉「崩壞」、「墮落」、「教壞青少年」。奇怪的是，一起參與表演的羅賓西克卻從這場風波中安全下莊。沒有人質疑他「崩壞」、「墮落」，一位男歌手顯然更不具備「教育青少年」的義務。
圖片｜@mileycyrus
與此同時，麥莉與年少相識、形象良好的男友連恩・漢斯沃分分合合，也成為外界的批評她的原因。
在當時的媒體看來，擁有又高、又帥、又專情的男友，卻還不穩定交往、進而走入家庭，簡直是自甘墮落的象徵。而麥莉對性向的探索、對 LGBTQ 群體權益的支持，更加證明了她是那個穩定關係中不甘寂寞的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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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26 歲的麥莉與分合多年的連恩・漢斯沃走入婚姻。輿論獻上祝福，見證一次妖女從良、迷途知返的幸福敘事。連恩・漢斯沃更被冠以情深似海、不計前嫌的讚揚。而短短兩年就結束的婚姻，無疑讓麥莉的名聲再一次遭到重創。
直到今年葛萊美獎，麥莉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和第二座獎盃：最佳個人表演和最佳流行製作。並以《Flowers》紮實、動人又不失俏皮的表演豔驚四座。
圖片｜@mileycyrus
每一次的浴火重生，都不是偶然
其實早幾年麥莉已經展露了在音樂上的努力和成就，《Malibu》也是串流平台上熱門的歌曲。但直到這次獲獎、表演，彷彿一朵花終於盛開，全世界都注意到這一位曾經被批判、被質疑的女性，以怎樣自信從容的姿態高調回歸。
與當年在 MTV 大獎的表演相比，麥莉這次並沒有穿得更多。流蘇短裙讓她健美緊實的身材顯露無遺。兩次表演相比，讓人驚艷的是她自信的眼神和笑容、從容舒張的身體姿態。
她是性感，卻不是為了取悅誰、為了證明什麼、為了對抗什麼而性感。彷彿一朵怒放的鮮花，自在開展，不去計較是否有人關注。
從她渾厚的嗓音、收放自如的轉換唱歌和念白，可以看到她多年來歌唱功力的鍛鍊。她隨性在舞台上擺出的姿勢和跳出的舞步，都充滿力量，完美地契合《Flowers》這首歌中雖然遭遇情傷依然勇敢愛護、珍惜自己的女性力量。
當唱到中場，她按著歌詞唱：“I don’t want to leave you／I don't want to fight/ Started to cry, but remember I⋯⋯” 原本該接著副歌為自己買花，她卻俏皮地振臂高呼：“Remember！I just won my first Grammy！”
那一刻全場歡呼，當晚大贏家 Taylor Swift 也為她舉杯。她大笑，跳起舞來，搔亂了捲髮，一個轉身，雙臂平舉，彷彿擁抱世界，又彷彿眾卿平身。是了，得獎本應志得意滿，才不做什麼謙虛推讓的溫柔姿態，這是她應得的，合該盡情享受。她笑著仰頭，跳回麥克風前，一把抓住話筒，抓準節拍，她要繼續歌唱。
跌落神壇又怎樣，我們是自己的鳳凰
她無疑是衝撞過的，關於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女歌手該是怎樣的形象，戀愛如何去談、歌曲如何表演。成為一個女人，尤其是有名的女人的過程中，人們也許會裹足不前，也許會用力過猛。但妳值得勇敢，妳永遠還有時間。
（同場加映：麥莉挺 LGBT：撕下性別的刻板標籤，我就是我！）
麥莉精采的舞台回歸，展現了女性作為一種現在進行式的無限可能。不必遵循一個女性／童星／少女偶像如果不能一路平順完美，就必然崩壞墮落然後一蹶不振的敘事，也不馴服於一個女人一旦偏離主流的期待就徹底沒救的預設。
無論良好的形象、名聲利益，或者一份看似安穩的感情，都不能阻礙一個人探索自我、嘗試變化的努力。
麥莉跌跌撞撞，曾經也在採訪中道歉，曾經也以溫柔地語調談及分手戀人。最終她為自己找到最嘹亮的嗓音、最從容的姿態，站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I can take myself dancing, yeah
I can hold my own hand
Yeah, I can love me better than you can
麥莉在 32 歲這年拿下了職涯中第一座葛萊美獎，琳賽蘿涵（Lindsay Lohan）的新劇即將在 Netflix 播映。我們樂見少女偶像不遵流俗的成長軌跡，也願意陪伴她們每一次的衝撞和跌撞。在這過程中，她們握住自己的手，選擇自己帶自己跳舞。
畢竟，是的，我們才是那個最懂怎麼愛自己的人。跌落（觀眾心中）的神壇又怎樣，再起的時候是自己的鳳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