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台灣民眾黨主席柯文哲表示,若他當總統,「網軍」是第一優先,要讓中國知道台灣有能力癱瘓網路,甚至要把中國的高鐵系統全部癱瘓等說法,引起各方議論,甚至也被國台辦「勸告」。前參謀總長李喜明今天(6/16)表示,國軍把網路作戰聯隊跟陸軍通信部隊以及電子作戰部隊合併成為「通資電軍」,事實上三種部隊根本都不相干,造成網戰部隊缺乏專業領導,人才招募困難且流失。李喜明直言,網路作戰人才是唯一最重要的資產,網路作戰應該與情報/反情報單位在一起協同作戰,「若不是的話,那都是假的」。
台灣政經學院基金會今天發表的「2022-2023中華民國國防評估報告」中指出,「網路作戰」不只是兩岸衝突的首戰,也是經常性遭遇戰,更是國軍能夠勝戰的關鍵。「國防評估報告」建議在網路作戰部隊組織規劃設計方面,應該師法以色列國防軍的「8200部隊」。
這份民間版「國防評估報告」指出國軍網路作戰部隊現況面臨人才與組織等多項問題。2017年7月1日國防部正式成立「資通電軍」,為國防部直屬軍事機構,接受參謀本部通信電子資訊作戰參謀次長室督導,戰時編配參謀本部接受參謀總長指揮。國軍的資通電軍下轄兩個聯隊與一個中心,分別為資通聯隊、網路作戰聯隊(以下簡稱網戰)、及電子作戰中心,是國軍資訊維護、通信電子作戰以及資安與網路作戰的專業部隊,負責資訊關鍵基礎設施防護、防範資訊竊取、網路攻防、以及電子作戰等任務。
「國防評估報告」指出,國軍網路作戰方面,遭遇人才招募困難,其中待遇與加給與民間業界差距大,網戰人員經過訓練與實戰,具有一定技術水準後,多選擇提前退伍會期滿轉換跑道。另一方面,「網戰」部隊也欠缺專業領導,由於資通電軍編制龐大,難免會指派無相關知識與經驗的人員出任高階領導職,但因為「網戰」太過先進、太過專業、變化太快,實非一般通才的將官與軍官能有效領導的。
「優秀的人不會出頭天」,李喜明對網戰部隊欠缺專業領導的現況擔憂,必須解決資通電軍結構上根本性的問題。李喜明說,「資」代表資訊,「通」代表通信,資安,「電」代表電子,「網路作戰跟資訊、通信與電子與三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這三件事情為什麼要放在一起?哪一個國家把這三件事情放在一起?都不相干!」
資通電軍成軍時,要任命高階主官時,顯然不會從網路作戰單位去找,「因為通信佔了最大盤嘛!」現在為了把資通電軍人變多,把陸軍的通信群等單位都納進來了,就形成了資通電軍部隊主官幾乎的都是通信專長出身的,對於網路作戰都不夠懂。
李喜明強調,網路作戰是一項非常專業的專長。別的國家的網路作戰部隊都跟 情報/反情報單位在一起工作,跟其國安局、軍事情報局等在一起協同作戰,美國與以色列都是如此。李喜明說,「因為網路作戰若沒有情報,不知道其影響情況,那都是假的!」
李喜明說,若沒有情報先制,卻要去遂行網路作戰,將很難達成任務,「講難聽一點,你連現在面對那些勒索軟體的網路攻擊,你都需要網路情報。網路作戰跟通信、電子哪有關係?電子作戰應該是跟其他作戰部隊的一環,你又把他們單獨拉出來。」
李喜明表示,「國防評估報告」已經指出,網路作戰的人,能力很優秀、很好 但也沒什麼「出頭天」,「因為他在這部隊結構裡他不會升官。」可是他技術很好,他現在的待遇,跟民間待遇差距很大,為了他自己前途的問題,國防部要去解決這根本性的問題。
李喜明也表示,因為若不單純把網路作戰單位從資通電軍拉出來,或者是與情報/反情報單位結合,勢必無法留住網路作戰的人才,也不覺得會有他的未來。
有媒體記者問李喜明,網路作戰部隊在資通電軍內所面臨的困境,這是否為當初蔡總統實現競選承諾「成立第四軍種」才造成的?因為網路作戰單位編制太小,只好將陸軍通信部隊拉出來結合為「資通電軍」,指揮官為上將軍階,與憲兵指揮部同級,李喜明表示「完全同意」,這的確是為了競選承諾,「這是政治問題」。
李喜明表示這與他自己提出的「整體防衛構想」、不對稱作戰面臨相同的問題,李喜明問:「當初『藍皮書』有講到不對稱作戰嗎?當然是沒有嘛!」
黃煌雄則補充表示,這與當年徵兵制在馬英九任內改為以募兵為主的政策,是一樣的情況,其中有兩個主因,一是為了兌現競選承諾,另一個主因是為了訴求年輕人,但政策經過「量變」與「質變」兩個階段,才變成今天的情況。若要扭轉國防政策,需要有很大的膽識(guts),但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