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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坐月子!荷蘭特有的「寶寶管家」讓新手媽媽不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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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年06月25日18:25 • 發布於 2021年06月25日18:06 • 任恩儀
(2006 © Felipe Skroski , Quanta fome @ Flickr, CC BY-SA 2.0.)

在荷蘭生產非常好的一點就是,生產後產婦應該都是獨居的單人房,母嬰同室,然後爸爸可以睡在沙發床,對於新生兒家庭,這真的是非常好的福音。一般來說,看時間,順產的產婦也很可能當天就出院。

這不僅反映這裡的醫療概念,就是資源要保留給真正需要的人,還有真的就是傳統上荷蘭人覺得生產不是病。我認識一位荷蘭長輩,第二胎自然產生完,隔天就騎腳踏車出門去買菜了,她還說可以毫無負擔的騎腳踏車真的是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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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上,醫院就是提供一般人的正常飲食,我生產完,護士立刻端上常溫果汁,因為太渴了,實在也顧不來這麼多。然後因為哺育母乳,而且也許是體諒孕婦生產辛勞,我一直被鼓勵喝果汁,於是住院期間就喝了不少蘋果汁。產後第三天出院回到家,喝到有著中藥味的熱湯時,才覺得自己是在坐月子的產婦。

不過外國人坐月子嗎?過去我自己也廣泛性地認為外國人不做月子,但產後來協助的荷蘭寶寶管家,根據專業知識,強烈建議產後六週是黃金休養期,不僅不可以提重物,也提到很多產婦不適的症狀,會在產後六週自然消失,所以荷蘭人多少也注重產後的休養。話說,寶寶管家,真的是幫了不少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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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特殊的產後照護系統

寶寶管家(Kraamzorg)是荷蘭產後的特殊照護制度,歷史悠久,從早期的私人經驗,傳承到一九二六年,荷蘭政府基於公共衛生考量,更積極介入的現代化護理培訓。現代的荷蘭「寶寶管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護理人員。

產婦出院當日聯繫後,「寶寶管家」就會算好出院時間來到家裡來,幫助安頓產婦和嬰兒。這個特殊的制度,反映著社會對於生產與照護的看法。首先,這代表荷蘭人體認到,新生兒的家庭是需要額外協助的,不僅產前檢查重要,產後的照顧也很重要。

寶寶管家的服務時數安排,會分散在產後的八天左右,時數由長至短—前幾天是每日約八小時,然後逐步減少,最後兩日可能只有四小時左右。逐步褪除,也是讓新生兒家庭慢慢的習慣新生兒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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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寶寶管家的例行工作包括產婦傷口檢查,產婦體溫測量、寶寶體溫體重測量、協助寶寶清潔、母乳哺育姿勢指導、示範並教導新生兒父母嬰兒照料等技巧。同時協助打掃、家務整理和烹飪簡單的飲食。所有寶寶管家蒐集來的數據和當日狀況,會詳實紀錄在制式手冊上,萬一產婦或新生兒臨時有需要回診,醫師就可以有前幾日的資料可以參考。

此外,如果產婦或嬰兒有特殊狀況,寶寶管家也會與助產士、醫院保持密切聯繫。各種新生兒的問題,寶寶管家也都可以提供合理可能的醫學解釋。相較於只憑個人養育經驗,寶寶管家所提供照顧新生兒的建議,讓人更為安心。

寶寶管家的制度雖然好,但這幾年觀念,也一直再演變。荷蘭社會一直希望增加父親有薪陪產假,這會在社福經費上排擠到本來給寶寶管家薪資的相關補助。同時社會認為未來寶寶管家的功能,應該要更集中在產婦與新生兒的醫療照護上,家事方面,不僅現代化的電器,吸塵器、洗碗機、洗衣機都可以協助,同時父親也應該負擔更多產後的家務責任。

在職業展望上,由於寶寶管家薪水略低於助產士和護理人員,所以目前在職人員年齡偏高,未來荷蘭社會如何思考寶寶管家的角色定位,恐怕也將是這項制度能否延續的因素之一。

寶寶管家的智慧

寶寶管家在我們產後,提供了非常多的協助。在她的指導下,我們知道要如何幫助小孩註冊衛生中心,寶寶出生時有輕微黃疸需要檢查,她也馬上告訴我們該怎麼做。當伴侶外出去採買或送資料辦理戶口時,她就能協助照顧小寶寶,讓媽媽適度休息。

另外,寶寶管家也提供心理支持。她除了指導怎麼餵母乳,我記得當時不論哺餵多少,她都很正向的鼓勵說做得很好很棒。她也說寶寶如果哭鬧不休,很多時候並不是因為大人做了什麼事或者沒做什麼事,只要環境安全,把寶寶先放在房間,自己出去喝一杯水,深呼吸再回來處理就可以,千萬不要讓自己過於挫折。

她也教導我的伴侶,怎樣幫孩子洗澡。當然我們也跟她學習了,荷蘭特殊的橄欖球抱小孩法,也就是像橄欖球員一樣,彎著手臂穩穩護住寶寶。我的手短,抱不住,但當伴侶以橄欖球法抱著寶寶時,寶寶感覺好像真的非常安穩呢。

新生兒拜訪爸媽的辦公室

在荷蘭生產完後,新手爸媽就要快快準備寄卡片,正式通知親友,寶寶平安來報到啦。通常卡片上會有新生兒的照片和姓名,親友收到卡片後就會陸續來看寶寶,卡片要在幾天內就寄出才不算失禮喔。所以荷蘭產婦雖然也被鼓勵多休息,但並沒有坐月子期間不探望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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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來探訪寶寶的親友,主人家會招待一種灑有茴香小糖霜的點心,這個點心很特別,在烤得酥脆的圓形乾麵包塊抹上一層奶油,然後撒上裹著小糖霜的茴香粒。茴香小糖霜女孩是粉色,男孩則是藍色,皇室則有專用的橘子色。在醫院,我生產完,護士也是馬上端上這種小餅乾給我吃,除了祝賀,據說茴香也可以補充體力。

第二個很重要的,就是父母親也要盡快安排時間,帶著小孩「本人」和茴香小糖霜點心到工作地點,讓小孩跟同事們打招呼,行個見面禮,所以多數的荷蘭小寶寶,還沒有滿月,就已經開始趴趴走啦。我也在這次經驗中體會到荷蘭人真的是很愛買花,當寶寶和我去伴侶的辦公室拜訪時,伴侶的老闆還送了我一束花呢。

*本文摘自《船到荷蘭自然直!樂天卻務實,慢活更快活,地表最高民族的幸福人生秘方》,創意市集出版。

【作者簡介】

任恩儀

現職荷蘭拉德堡德大學社會科學中心講師。負責國際師資培訓學程,在克羅埃西亞、馬爾他、荷蘭等地開設課程。居住過台灣北中南不同城市,博士班求學於美國中西部,喜歡到處走走看看,聽不同的在地故事。出國多年,最想念台灣什麼都有的便利商店,和巷子口可以切滷味燙青菜的麵店。

是女子、是媽媽、也是生活著的女職人。因為做的是和人以及場域高度相關的教育研究,所以,凡事都會先想到在事件裡的人是什麼感受,為什麼這個場域會形成這個文化。自己客居異鄉的身分更像一個業餘的人類學家,在做出結論前,通常會慢慢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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