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市第一凶宅」之稱的錦新大樓,光是去年下半年,就有7個人跳樓自殺,為防憾事再發生,今年起已加裝電梯磁扣,頂樓也設置了防護網,「大家不要再來(跳)了!」新上任的主委周朝陽帶著CTWANT記者實地走訪錦新大樓頂樓與安有神主牌位的6樓,希望破除鬼魅都市傳說,對於日前上映的電影《鬼們之蝴蝶大廈》以錦新大樓為題材拍攝,「要是我知道他首映日期,我就會去拉布條!」
一個平日下午,CTWANT記者跟隨周朝陽的腳步走進大家傳說中的「鬼樓」,事實上這裡「人氣」還滿足的,除了屋齡老舊外,根據周朝陽估算住有約1000人,住戶、外送員進進出出,白天絲毫感受不到恐怖氛圍。
錦新大樓前身為時代大飯店,1984年曾因2樓餐廳電線走火,造成19人死亡、49人輕重傷;到1996年,6樓遭縱火,造成2人死亡,61人受傷;後又因大樓門禁管理鬆散,成為跳樓熱點。管理員也無奈地說,常常有網紅來偷拍、年輕人來探險,都習慣了。
周朝陽帶著記者搭乘電梯前往頂樓,現在不只電梯要刷磁扣,通往頂樓的大門也需要感應。周朝陽說,去年12月起,在里長幫忙募款贊助下裝設了門禁,今年7月,頂樓又多架設了防墜網,希望多一道防護,「到現在已經1年了,都沒有再有跳樓事件!」
記者一行人來到頂樓,除了風大,並未有網路傳言頭暈目眩之感,加蓋的鐵皮屋內,掛著一件件衣服,正巧又碰到一位住戶大姊,帶著剛洗好的被子來曬,錦新大樓的日常,就跟一般住宅大樓無兩樣。來到土地公廟前,原本小廟裡由土地公和觀世音菩薩坐鎮,主神已改為關聖帝君,周朝陽解釋,神明尊數要單數,因此今年4、5月再迎請關聖帝君。
為破除謠言,讓錦新大樓不再神秘,周朝陽也不避諱帶著記者前往供奉神主牌的6樓宿遷同鄉會,「這是隨國民黨來台的江蘇人,第一代的人過世後,沒有子女供奉,所以同鄉會買了2間套房打通放牌位祭拜,根本就不是什麼失火燒死!」對於住宅大樓放置大量神主牌相當特殊,周朝陽說,「就像有人要在住家1樓開公廟,大家也沒辦法說什麼。」
網路傳言,電梯會暴衝、電梯開門後見一堵牆,或是警察、外送員碰上靈異事件,「繪聲繪影,都亂講的啦!」日前上映的電影《鬼們之蝴蝶大廈》也以錦新大樓為題材當作噱頭,劇組也沒先跟錦新大樓打招呼,「要是我知道他首映日期,我就會去拉布條!」周朝陽說。
走在樓層走道,191公分的攝影記者,頭已頂到天花板,有時還得為低著頭走路。根據記者觀察,這棟屋齡逾40年的大樓,經歷過2起嚴重火災,長期缺乏管理,樓層走道堆積雜物,再加上室內高度低矮,燈光昏暗,才給人一種強烈壓迫感。
因鋼筋膨脹、水泥塊掉落,打落輕鋼架天花板,部分區塊上方的管線管道一覽無遺,甚至也看得到鋼筋裸露,但周朝陽顧不及地震來老屋能否有抗震力,首要是避免再次發生火災。自從他上任主委後,就開始要大家把各樓層堆積的雜物清理,「大家長年把要的、不要的,都堆在走道,這些都是助燃物,要一層層清出。」
然而周朝陽遇到的大麻煩還有管委會公款見底的情形,最大原因是所有權人與管委會的財務糾紛,使帳戶凍結。「他在這邊砌牆,不讓我們過,我就把它推倒,他告我毀損。」周朝陽在1樓氣噗噗指著電梯前的紅磚向記者抱怨,今年1月李婉鈺家族的旭耀資産向管委會追討「1樓走道」租金412萬元,甚至要收回1樓電梯往社區大門的走道,因此砌牆不讓通行。連管理員都無奈表示,「我們大樓沒錢啦,薪水都快領不到!」
周朝陽解釋,時代飯店倒了後,法院將包括1樓公共空間走道都拍給李家,李婉鈺的父親林志郎10年前主張1樓通道並不是共用,是有償借給管委會作逃生使用,前任主委沒有聲明異議,還跟李家簽租約,也沒經管委會同意,現在改朝換代,回頭要管委會支付租金。
周朝陽就擔心這邊上千人居住,只留一個小後門,萬一又發生火災意外,影響逃生。而周朝陽為了社區安全推倒磚牆,竟被地檢署起訴和法院判刑,讓他相當無奈。他也直指過去主委都由李家指定,長期把持,最後住戶受不了,3年前選他擔任主委,但直到今年,他才拿到管委會的大章。
過去色情、吸毒、跳樓都來自大樓管理鬆散,周朝陽自曝,上任後大動作革新,得罪了很多人,還被住戶威脅嗆聲,「擋人財路會死」。周朝陽最後說,「我的人生觀是效法馬階博士寧可燒盡不願銹壞的精神,希望一一將負面標籤撕除,引導住戶共同服務社區改變錦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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