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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紹煒專欄:川普當選將如何影響聯準會的降息與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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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11月12日22:20 • 發布於 11月12日22:20 • 呂紹煒
川普無法解雇鮑威爾,他應可順利作到2026年任期屆滿。(資料照片,美聯社)

上周美國聯準會如預期的降息1碼,主席鮑威爾說,美國選舉結果不影響聯準會決策。只是這肯定是「場面話」,川普的上台將全面影響聯準會決策與原訂的降息步驟。

逼退鮑威爾?門都沒有,鮑會幹完任期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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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四聯準會宣布降息1碼,基準利率降至4.50%-4.75%區間,這個降息可說「不起波瀾」,一來降息1碼的決策一如外界原先的預期,二來所有關注點都被吸引到川普的勝選回歸,外界都把注意力放在川普上任後與聯準會的關係、鮑威爾的留任、及降息步驟的影響等,而鮑威爾則說短期不受影響等。

川普上台後對聯準會的影響可分幾個面相看,影響與否都不同。第一個當然是鮑威爾的留任問題。會有此疑問主要是川普第一任期時曾千方百計要撤換鮑威爾。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非常明確:鮑威爾會繼續幹完任期才走人。主要原因是川普無法解雇鮑威爾,他上個任期曾嘗試過但失敗,這次如果要作,情況會一樣。

除非鮑威爾主動辭職,否則川普不可能逼退他,但鮑威爾已經非常明確的表明立場:不會辭職、也不會接受被解雇。而且這次川普回歸,已經沒有再嚷嚷要解雇鮑威爾,應該是接受總統無法解雇一位受任期保障的聯準會主席的事實;鮑威爾的主席任期到2026年5月,川普只要忍耐他1年半即可,再對其出手讓市場動盪,既不划算亦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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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伸進利率決策,川普早已如此幹

第2個面相是總統對利率的影響,川普明確表達總統應該有權參與利率決策;用他的話來講是:總統應該有權對利率提出建議、但不是下命令,這應該算是川普的「退讓」吧。因此,某個角度而言,一切回到原點,聯準會利率政策的獨立性仍存在,並未被政治剝奪。

至於說總統有權提建議這點,其實川普上一個任期時早就頻繁的提出利率建議、對聯準會指指點點、不時取笑與痛罵鮑威爾與聯準會,甚至過去許多總統也曾公開或私下想干預利率政策,至於聯準會埋單與否則視主席的抗壓性而定。因此只要不是修法改制度、讓總統可影響甚至決定利率政策,那就不會有什麼實質影響─雖傳出有人要修法讓總統參與利率決策,但美國應該不會蠢到如此作,因為央行失去獨立性的後果會比想像的嚴重。

經濟與通膨前景多變,降息路徑要「打掉重練」

第3個面相是:聯準會降息計劃的影響。聯準會原先的「降息路徑圖」肯定受影響甚至要整個「打掉重練」,但原因不是川普對利率政策的干預,而是他上台後的經貿政策,肯定衝擊與改變全球經貿,聯準會的利率政策非調整不可,這裡面既有預先因應、又有因應時勢調整改變。如果以為聯準會降息路徑可不受影響,那就有如認為川普上台後的經貿政策,不會對現有經濟有改變一樣,顯非事實。

川普上台對利率政策影響非常難掌握,原因是其政策對通膨、經濟增長的影響同時存在正負面的效應,到底最後政策如何走、那種效應占上風,無人能知。

以最為外界「傳頌」所知的關稅政策,川普要對所有進口商品課10-20%關稅、對中國商品課60%關稅,直觀而言,這必然讓美國物價上漲,讓通膨加力,聯準會必須升息應對。但川普的高關稅引發其它國家也對美國商品提高關稅時,全球經貿進入關稅戰、紛紛拉高貿易障礙壁壘,這種情況下每個經濟體都會是輸家,只是大輸家與小輸家的差別,看上世紀30年代大蕭條年代的案例大概就知道。如果是這種情況,代表美國經濟是走低甚至萎縮,降息才會是因應之道。

對經濟增長與通膨的正負效應同時並存

與此同時,川普的降稅政策,又會有增加企業盈餘、增加雇用、增加支出,進而刺激經濟增長的效果,但同樣也有通膨的壓力會產生。甚至川普要大規模驅逐非法移民的承諾如果成真,也可能同時存在正反不同效應:非法移民被驅離會導致勞動市場吃緊、工資會上漲,有通膨壓力,該考慮升息;但也會影響整個經濟與生產活動而影響經濟成長,該思考降息。其它不同於現狀的政策亦同時有正反效應─重啟又加大油氣開採與石化產業,或是解決俄烏戰爭、中東衝突等,可有助能源與糧食價格的平穩與下降等。

整體而言,對這麼一個政策不同過往傳統又充滿不確定性,更且其不同政策對通膨、經濟增長的影響又時常是正負並存的總統要上台,實在很難預測其走向與影響,唯一肯定的只有:脫離平穩、變動(甚至驚嚇)已屬必然,聯準會的政策當然要改變。

通膨壓力增加的機率大,降息會更緩和

至於改變的方向,目前來看可能是重燃通膨的壓力更大、發生的時間也更早,因此聯準會原來的降息路徑圖應該是首當其衝。依照原本的路徑圖(點陣圖),年底前還會降息1次,明年降息4碼、後年降息2碼,年底前的降息未必受影響,但明年降息4碼的路徑肯定有變,基本上會更和緩─幅度變小、速度變慢,要等待與觀察「川普新政」的出手招式、力道、及其影響。

事實上,鮑威爾的「微言大意」已經道出聯準會的態度:他說「短期內,選舉結果不會影響我們的決策」,因此上週或是說年底的決策可以不受選舉結果影響;至於明年之後、或是說中長期會如何,他是說川普的「實際經濟政策仍存在不確定性」,這個意思就是要等待與觀察川普的政策與影響再作決策。(推薦閱讀:終結聯準會!川普政府司法部長熱門人選呼籲Fed接受總統領導,馬斯克表態支持

但無論如何,川普為美國帶來通膨壓力的機率更大、聯準會的降息勢必調整很緩和面修正;為全球帶來的則是更顛簸震盪的經濟,各國只能繫好安全帶加祈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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