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後才第一次跟媽媽聊「性」：妳現在還有需求嗎？　她的回答卻讓人難過

當我因為性生活不和諧和男友分手後，第一次和媽媽聊到了與「性」有關的話題。媽媽的反應先是錯愕，再是沉默；因為一直以來，「性」的話題始終是我們母女間從未涉足的領域。以女兒的身份，與媽媽完成一場關於「性」的討論。

媽媽說：「情感是奢侈的，性也是。」

那天和媽媽正在收拾屋子，我像聊起吃飯、喝水這些日常的事一樣，脫口問出：媽，你現在和我爸還有性生活嗎？媽媽的表情明顯有些錯愕，仿佛幻聽了一般停下了手裡在做的事；我重複了一遍問題，她沉默了許久後說：好多年都沒有了。表情有些落寞。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我心中還是湧起了對媽媽的心疼。從我去外面上大學開始，爸爸和媽媽就已經分房睡了；很多次回家的時候我會觀察，他們的關係似乎不像夫妻；更像我曾經北漂租房時克制、冷淡的室友關係。我試探性地詢問起媽媽的性需求。媽媽先是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說：你問這幹嘛，多尷尬呀。接著我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讓她多了點安全感；她眼神瞥向一邊，嘴裡說著：肯定有需求，但不會主動要求他做什麼；老夫老妻了，一是說不出口，二是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我又聽到了無比熟悉那個詞——老夫老妻。婚姻的年限，沒能成為父母感情升溫的黏合劑；反而成了冷漠、疏離的加速器；我又問媽媽：有性需求的時候，妳是怎麼解決的？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解決，忙一會兒或睡一覺就好了。

媽媽的回答讓我難過。我接受過高等教育，接觸著前沿觀念；讀過女性主義書籍，關心著身邊女孩們的情感問題、性生活困境。卻忽略了我最為親近的女性——媽媽的需求。我繼續問下去：媽媽現在對爸爸還有需求感嗎？情感上和身體上如果都沒有，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媽媽說：情感和性需求都很奢侈，要不到也就不要了，還在一起是因為習慣吧。

母親這段婚姻中情感和肉體欲望的喪失，引發了我對婚姻的思考。生理能力的消退，也許是男性不可控的因素；但婚姻中情感功能的喪失，我不想為我的父親找任何理由。父親在我眼中一直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迴避形象；無論是對媽媽還是對我，情感表達少之又少；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他，總是把家裡的事情交給媽媽。

離開家後，我給媽媽網購了小玩具快遞到家，並發訊息教她如何使用。我以為她會因為科技而享受到一些久違的身體愉悅；直到我再次回家；發現小玩具的盒子被塞在床下的角落裡，沒有拆封。那一刻我意識到，只和媽媽談論一次「性」還遠遠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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