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們不寫「未經證實的」人事異動。除非品牌方、美版Vogue、WWD、Business of Fashion 發布確認報導,否則我們不加入任何未定的八卦和臆測。
但本週,自法國自媒體 Miss Tweed 發出「John Galliano 確定離任 Maison Margiela,可能將接手 Dior」的新聞後,一切似乎都亂套了。一瞬間,各種臆測包括:Dior、Fendi,甚至 Chanel 都變成 John Galliano 未來的歸宿?要是各位過去有這麼關心 John Galliano 的設計就好了。
以下前情提要給不熟悉的讀者:
John Galliano - 現 Maison Margiela 創意總監(已十年),過去曾在 LVMH 集團旗下擔任 Givenchy、Dior 創意總監,成為時尚界非常輝煌的黃金年代,後 2011 年因反猶太失言風波被解職。
LVMH 集團 - John Galliano 的前東家,Dior、 Givenchy 母公司,在今年的紀錄片《High & Low:John Galliano》看來雙方已釋前嫌。
OTB 集團 - Maison Margiela 母公司,主席 Renzo Rosso 是在 Galliano 最低谷時期伸手讓他接掌 Margiela 的貴人。
流言的源頭:Galliano離開Margiela?
Miss Tweed 該篇推測文章指出:一,John Galliano 與 Maison Margiela 的十年合約將於今年十月到期(五年前續過一次),這位傳奇設計師已確定不續約。二,John Galliano 被目擊多次出入 LVMH 總部,傳言他已和 LVMH 總裁 Bernard Arnault 會晤。三,他不太可能回頭職掌 Givenchy,因更可靠的消息一直都指向:Sarah Burton 才將是 Givenchy 未來的創意總監。所以 Galliano 最可能的歸宿是 Dior。
嗯,先帶各位做簡單媒體識讀,上述三點,沒有一點是官方(或權威媒體)確認的。Maison Margiela 未公告 Galliano 不續約的消息,不過品牌已確定將不參與九月巴黎時裝週,很可能一月那場「爆炸性好評」的 Artisanal 高訂系列將成 Galliano 於品牌的終場大秀。
而 Miss Tweed 是由一位資深的法國精品產業線記者 Astrid Wendlandt 所創立的自媒體,該媒體的粉絲數約 5000 人。她這篇「John Galliano 可能接手 Dior」的推測,已接連被不少時尚記者質疑。
為什麼有人認為John Galliano不會回Dior?
首先,財務和商業面是有差距的。
如今的 Dior,與 2000 年代 John Galliano 時期的規模已不可同日而語。光 2023 年 Dior 營收就來到 86 億歐元,據資料,Dior 1999 年的營收為 1.3 億歐元,尤其 Maria Grazia Chiuri 自 2016 年接掌以來,業績數年翻倍成長。而 Maison Margiela 的年營收為近 2 億歐元。
如 John Galliano 真要回前東家,相信 LVMH 對他的期望至少像 Hedi Slimane 在 Celine 做的,短短幾年讓 Celine 業績翻了近四倍。畢竟 Bernard Arnault 是被形容如狼一般商人,尤其在當今精品產業普遍成長衰退的大環境下,集團不太可能單單因 Galliano 的才華,捨棄商業面成功的 Maria Grazia Chiuri。
再者,工作的高壓與強度。
Maria 一年至少產出 Dior 六場大秀(成衣、高訂、度假、早秋)與眾多膠囊系列,目前 Galliano 在 Maison Margiela 甚至一年都不一定要做出一場秀。論工作強度、業績高壓、時程、高曝光度、管理團隊規模,這種種不就是當年壓垮 Galliano 身心最大的因素嗎?Galliano 這十年在 Margiela 的日子極其低調,和過去那留戀鎂光燈和舞台的他,追求的想必已截然不同。
《紐約時報》時尚總監 Vanessa Friedman 解釋:
「Galliano的那種魔力,必須倚賴時間和實驗性去造就。照正規的時尚日程,他的才華不可能發揮的這麼好。」
「甚至這種(對創意人才)逞罰性的時限壓力,正是當初導致他邁向失敗的主因。」或許唯有他的多年好友、現 Dior CEO Delphine Arnault 做出條件上的讓步,才有讓 Galliano 光榮重返 Dior 的可能。
那麼 Fendi、Chanel 呢?
Fendi 目前聽起來比較像是眾說紛紜中刪去法留下的結果,可能性較少外媒在討論。至於呼聲頗高的 Chanel 呢?有幾點較需要商榷,多年來默默隱身在 Chanel 背後的,其實是名為 Wertheimer 的千億富翁家族,他們正是極其低調的猶太裔,是否願意接納過去曾因「反猶太言論」而引發軒然大波的 Galliano?又或者該家族至今對 Chanel 內部人事事務是否會插手?一切是未知數。
但 Galliano 能否成為下一位 Karl Lagerfeld?才華不用說,可老佛爺是出了名的多產且完全享受時尚界規則與龐大工作量,這點是不少創意總監無法擔待的。
John Galliano最有可能的歸宿:重啟自有品牌
資深時尚記者 Lauren Sherman 和《紐時》Vanessa Friedman 都不約而同提到最後一個可能性:由 LVMH 重啟 John Galliano 同名品牌。
John Galliano 同名品牌自 2011 年他被趕出 LVMH 集團後,便悄然無聲,再也沒有人關注,也沒人敢提起。Vanessa Friedman 寫道:「若 LVMH 重新歡迎 John Galliano 回到他的同名品牌,豈不是更令人驚訝嗎?」「Galliano 的品牌規模小,完全可被視為一個時尚的實驗室,一顆試驗石,不需要像流水像一樣不斷生產產品。這麼一來,當 Galliano 每祭出一場秀,都能成為時尚頭條。這不就是最好的 Happy Ending 嗎。」
那你或許也會想,要是這樣,就好好繼續在 Maison Margiela 做就好了,幹嘛還大費周章重啟自己的品牌?首先 LVMH 待遇和資源規模想必和 OTB 不同,再者,記者 Lauren Sherman 提到:
「他或許會想在自己的同名品牌之下,結束他的設計師生涯。」
下一步,或許將是 Galliano 退休前的最後一站了?
上述一切依舊是揣測,最終 Galliano 會去向何方沒人知道。但只要他還在時尚產業的一天,我們都由衷希望他保持那無可取代的異想天開,在任何角落閃耀著光芒。
寫完這篇,就不再寫任何臆測類的報導了。後續請靜待品牌的官方消息。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