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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財

為什麼是我?全台15萬思覺失調症「應思聰們」,有下戲的一天嗎?

天下雜誌

發布於 2019年04月25日07:23 • 陳潔

「妳就是警察派來監視我的內奸……警察就在對面,三、四、五樓都架了監視器對著我們!」患有思覺失調症的應思聰(林哲熹飾)對著姊姊應思悅(曾沛慈飾)大吼。

無止盡的妄想跟幻聽,讓26歲、本該年輕力盛的應思聰,失去了生命力。疲倦的眼神、臉上雜亂的鬍渣,他哭得像個小孩,不斷問,「為什麼是我?」

電視劇《我們與惡的距離》這一幕,不只逼出觀眾眼淚;也讓全台灣15萬名思覺失調症患者的無聲吶喊被聽見。(延伸閱讀:心理疾病是病不是瘋

林哲熹(中)演活了患有思覺失調症的電影導演應思聰。(公視提供)

妄想+幻聽,影響行為 

思覺失調症(Schizophrenia),過去被稱為「精神分裂症」,因容易造成誤解與污名,2014年才由台灣精神醫學會與中華民國康復之友聯盟共同推動正名。

19世紀時,思覺失調症在國外也被稱為「早發性失智症」(dementia praecox),因當時未找到治療方式,患者一旦發病,腦部智力、注意力都會快速、明顯退化,出現類失智症狀。

這在精神科並不少見,百人中約有1人深受其苦。根據2017年衛福部統計資料,思覺失調症患者就醫人數約15萬人。男女比例各半,男性發病年齡較早,半數以上患者30歲以前發病。

思覺失調,即「思考」與「知覺」的失調。前者包含思考邏輯、內容不合常理;後者多半是聽覺異常,出現幻聽症狀。(延伸閱讀:託夢?為什麼有人會覺得神在跟他說話?史丹佛教授解釋給你聽

「我坐在咖啡廳,隔壁的人湯匙掉了,『鏘』一聲,我一聽到就覺得外面有情報局的人在監視我,這是『思考邏輯』出了問題;別人都想害我、出門都有人跟蹤、監視、身體被外力控制,種種妄想,是『思考內容』出了問題,」台大醫院精神醫學部主治醫師陳宜明舉例。

而思覺失調症最可怕的,是患者會對腦中所想、耳裡所聽的內容堅信不疑,進而造成行為脫序。劇中的應思聰是個年輕導演,發病時耳邊不斷出現同業看衰、批評的聲音,導致焦慮、憤怒、不安的負性情緒輪番出現,甚至闖入幼兒園拍片,只為證明自己、打擊那些「幻想的批評」。

沒有發病原因,但有治療方式

針對思覺失調症,醫界目前並未找到直接明確的病因。

「為什麼是我?……這句話我也常遇到病人這樣問我。我總是回答,我們還不知道why(為什麼),但可以告訴你how(怎麼做),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克服且有效控制,」已追完整部戲的林口長庚精神科主治醫師、台灣精神醫學會秘書長張家銘說,這是他最有感觸的一句台詞。

彰化基督教醫院司法精神醫學中心主任王俸鋼說,基因遺傳與思覺失調症有關,但是哪些基因造成的,還沒有答案。除了先天體質,後天環境也佔有重要角色,例如幼年腦傷、物質濫用、移民到陌生環境壓力大等。

「不要虐待小孩、打小孩;大麻、酒精等所有的物質濫用都盡量避免,這些都是後天環境的高風險因子,」王俸鋼提醒。(延伸閱讀:恐怖情人可以分手,家暴父母呢?

《與惡》讓更多人認識思覺失調症,下一步要消弭多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害怕態度。(公視提供)

另外,思覺失調症也與腦部多巴胺作用太強有關,藥物治療以控制多巴胺為主,陳宜明說。由於多巴胺還會影響人的運動功能,因此服藥後可能出現「錐體外症候群」,如動作僵硬、手抖、遲緩症狀。

衛生福利部嘉南療養院兒童青少年精神科主治醫師李吉特解釋,或許因為戲劇考量,應思聰在劇中服藥副作用較明顯,甚至有點接近腦麻患者;目前常用的第二代藥物如理思必妥、思樂康等,雖有肥胖等副作用,但椎體外症候群已改善許多,患者更能融入社會、維持生活品質。

從沒有病識感、發病、治療到和平共處

一個思覺失調症的患者,一般的疾病進程是「沒有病識感、急性期、慢性穩定期」。張家銘說,剛開始出現幻聽、自言自語症狀時,周遭的人很難發覺,父母甚至求神問卜,以為小孩「卡到陰」,沒有意識到是「生病了」。

王俸鋼也說,遇過不少發病十多年的民眾,抗拒就醫而尋求民俗療法,直到嚴重發病,才會送往醫院。

發病當下,精神科醫師都會第一時間給予藥物治療,之後再調整、找出最適合的藥種與劑量;除了口服藥物,也有2週、1個月甚至3個月療效的針劑,只需固定回院打針。(延伸閱讀:《我們與惡的距離》編劇呂蒔媛:我與惡近不近?很近

當患者的病情穩定,就進入中、長期的穩定「抗戰」。醫師會評估住院必要性,亦可選擇在家,而社區機構、日間病房、康復之家等安置機構,則有其他病友鼓勵、醫療人員協助。張家銘說,不少患者穩定後,都能像一般人,有正常的工作或學業。

思覺失調症其實就像高血壓、慢性病,服藥控制就能和平共存,但很難痊癒。「確實有患者可以停藥,但中斷藥物治療,很高比例會在3個月到半年間復發,」張家銘說。

心理社會復健也很重要

一個思覺失調症的患者,與人連結的網絡就像破了洞,需要靠身邊人的支持,才能慢慢填補;如何重新建立互動關係,患者與家屬都需依靠長期的心理社會復健。

「這(心理社會復健)比想像中重要很多,患者要花很大的力氣適應生活。從個人、家庭支持、短期生活安排、就學、社區到職場,環環相扣,整體都需要心理、職能治療、社工師等協助。」王俸鋼說。

劇中曾沛慈演出的應思悅,對患病的弟弟不離不棄。戲外,美國甚至有針對家屬的療法。(公視提供)

至於家屬,如劇中所提到的家屬支持團體,張家銘說,即是提供患者家屬認識疾病、增加照護能力的管道,同時減輕自身壓力負荷,成為患者的親密後盾。(延伸閱讀:如果《與惡》應思聰是你哥哥?一個思覺失調患者家屬的自白

平時接觸不少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李吉特也說,美國甚至有針對家屬的療法,增加對患者的了解,協助他們回歸社會。劇中深刻描寫應思聰一家人面對外人的不了解、污名,姊姊應思悅婚姻告吹等。家屬的心路歷程與掙扎衝突,「很符合我在現場看到的樣子!」

與疾病共存是個漫長的課題,「應思聰們」不能下戲罷演。《與惡》讓更多人認識思覺失調症。下一步,要消弭多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害怕態度。張家銘呼籲有4要點(RUTE):

第一,辨識(Recognize),知道幻聽、妄想都是大腦疾病的表現;第二,理解(Understand),認識思覺失調是可以治療、也需要持續治療的疾病;第三,接觸(touch),可以適當接觸,發現患者並不可怕;最後是同理(empathy),對患者包容而且接納。

(責任編輯:曹凱婷)

※本文由天下雜誌授權報導,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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