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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我們復活了死城番外篇】跑學運的人,最後卻落腳深藍馬祖

鏡週刊

更新於 2019年08月23日04:48 • 發布於 2019年08月25日22:58 • 鏡週刊

**馬祖很藍,這指的不單是接近無雜質的天空的海,還有政治傾向。以歷來的縣長選舉來看,從未出現過泛藍外的當選人,而我們在當地的商家用餐,電視裡播放的也幾乎都是中天新聞,很難想像,政治立場相左的人,日子會過得多麼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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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的只有很淡定才能做到,像廖億美。她就是那個「政治立場」相左的人。即使從未正面承認,但從她自述的政治啟蒙,到日後積極參與學運,都可以知道她對政治有偏左的理想。她說:「我有點像家裡的一個異類。我的啟蒙是在國小時候,美麗島事件,到處都有通緝施明德的海報。我對這事就會有一點點…疑問,不覺得這個結論是成立的,但那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早慧的女孩,說自己「從小就不喜歡被灌輸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國中時黨外運動正盛,「像綠色小組就會發一些傳單,我就有看到一些。那時剛好解嚴前後,所以你會看到很多各式各樣的社會抗爭,就會在我心裡面(發酵)…可能也叛逆吧。」

真的很叛逆。因「施明德通緝新聞」被啟蒙的經驗,和吳音寧一模一樣,「所以你也是被家人提醒,電視上的人不是壞人?」我拿吳音寧的例子猜測她,不料她說:「沒有,我爸爸是外省人,老兵,還是第一代喔。雖然我出生後他已經退伍了,可是我知道他們的背景就是榮民啊,每次選舉還是會有配票單啊,這類的事情。」

2008年,廖億美(左)和當時的社區理事長謝春寶在東莒碰面。(廖億美提供)
2008年,廖億美(左)和當時的社區理事長謝春寶在東莒碰面。(廖億美提供)

所以真正改變她的,是教育。就讀北一女時期,她大量接觸到各式抗爭:「北一女就是抗爭的中心,無時無刻都有各式各樣的抗爭發生在我們日常的生活裡。包括封路啊,有很多拒馬那些事情。我記得520農民抗爭的那一年,農民把路封了,我記得很多同學都哭著說回不了家…」

也被老師鼓勵在作文裡書寫反叛思想。偏偏也是這樣的鼓勵,讓她大學聯考的作文分數不到十分。又因為她只填了新聞系和法律系,「因為那個年代的年輕人,都覺得這兩個系是最可以伸張正義的系吧…」結果就上了輔大新聞系,而且「都沒有在念書。」

她不認為考上輔大是挫敗,反而是積極上街頭這件事,走到最後徬徨了,「後來就覺得說每天都在寫海報,發新聞稿,去某抗爭,就是說這樣到底可以幹嘛?可以改變什麼?」

所以開啟了社區營造之路。921大地震後,「也跑了一陣子災區,協助重建的計畫。」從大學畢業到考取北藝大「藝管所」中間的10年,她似乎都在找自己,「我就是在環保團體,然後台大城鄉基金會,也當過記者…」回想過程中,甚至笑著出了「我到底都在幹嘛…」這種話。

好像真的是直到踏上馬祖,才找到了真正想做的事,也做出了一番成績。

偏偏是這麼藍的地方。是阻礙嗎?能理解嗎?我故意用爸爸是否身為「韓粉」請她說明,結果她說:「我覺得那是一種依附關係。它可能跟你相信什麼無關,而是你在這裡是一個沒有支持的人。他一個人來台灣,唯一可以支持的就是這一個黨,或是他的人際網絡。我覺得在那個時代,他倒沒有很強烈的政治想法。」

還是非常淡定,用更大的視野和背景去理解,就像她理解馬祖的藍,理解大浦的沒落和不被期待,反而能走出新的路,帶著藝術家進去,帶更多從台灣的人過去,不企圖改變,只給出可能性,讓大浦的人知道,復活是可能的,重新住人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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