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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小丑》的社會心理學:善與惡的距離,並不太遠

女人迷Womany

更新於 2019年10月21日02:28 • 發布於 2019年10月19日12:30 • George Hong

As you know, madness is like gravity… all it takes is a little push.
你知道的,瘋狂,就像重力一樣,只需輕輕的一推。

在今(2019)年台美分別有影視作品探討心理疾病與社會的影響,相對於在金鐘獎大放異彩的台灣作品《我們與惡的距離》——結尾以「希望就在雲後面」的正向思維作結,近期上映的電影《小丑(Joker)》,則讓觀影者有著極為不一樣的閱後心得。

我對於這部片的感想,就如開頭與標題所述,善與惡的距離並不太遠。人的發展不是單一層面,只因為人的內心與行為,是複雜與多面向交錯而成的結果,只就單一層面的出發是沒辦法詮釋行為與模式的。

對照台北市市長柯文哲這幾天的言論:「要自焚,拜託去河濱公園,不要在公寓裏呵呵呵⋯⋯」後又解釋著「有些自殺的方式會造成社會不安,終究是要減少自殺」,電影內的惡與掙扎過於真實,但受挫與失望到走到真正自殺或是瘋狂的那個轉念之前,在現今社會裡,身為旁觀者的我們,都曾可能直接、間接的或推、或拉著這些正在受挫與失望的人產生這些意念。(推薦閱讀:為你挑劇|《我們與惡的距離》有些犯罪,讓整個社會都心碎

只因為每個人不是從出生都在從惡或瘋狂的那一側,而這些極端——都是相對之下而被定義出來的,我想,號稱學習力很強的柯市長,在經歷過快五年的社會洗禮後,怎麼可能學不會呢?

心理疾病與社會心理學

撇開原始角色設定爭議,也拉掉與先前的電影借鏡的紛擾、其他有關這部電影的評論——心理疾病真的那麼不堪嗎?甚或是暴力行為就可透過心理疾病得以合理解釋嗎?

當然不是。

每個人面對情緒累積所爆發的點不盡相同,但是就以自身真正走過情緒谷底的那一遭 [註 1],又回到社會心理學研究的狀態後,經歷過這些事再出發看這些紛擾,結合後續所做的研究裡看當代澳洲、台灣乃至其他各國的社會心理狀態。

《小丑》,把這個世代裡一般人對於心理疾病與情緒失序,到各種忽視、不在意,理所當然的扁平化態度,深刻地提出尖銳反思與重擊。

這是當代社會裡每個人都必須要思考的情況,不是一句失言,或是「算了,每天給人家講什麼都可以」這樣把自己言行與能力不足的缺失都賴給其他人。

當我在把自身結果撰寫成文稿的時候,再三被指導教授修改與提醒資料詮釋的嚴謹性,誠如她從去年開始告訴我,為何在詮釋心理疾病研究裡,嚴謹性是十分的重要:

不該以或是產生因果關係的敘述來詮釋心理疾病的研究,會加深心理疾病的歧視與污名化的可能性。

因為若我們試圖僅以因果關係來詮釋與簡化心理疾病,忽視人生中,有的時候事情就只是生理或心理出了岔,只因為不夠了解、同理(empathy),這樣一個簡單的可能性存在。然而當心中定論已下,即便當事人如何解釋緣由,也沒辦法化解已經刻下的錯誤印象。

是啊,從片頭 Arthur 生活一隅:被小混混搶看板而擊傷、看板因而碎裂、而老闆卻聽不下他的解釋要從薪資內扣看板費用,在 Arthur 諮商領完藥後,走在回家的長階梯上,無異是他心裡也想與其他人一樣。相對灰暗的階梯,更象徵 Arthur 必須獨自一人走著漫長的艱辛長道,爾後跟著劇情裡其他情緒加乘後,長道及他的情緒,都難以找到出口,伴隨的是其內心對人的信任逐步碎解。(推薦閱讀:《小丑》的瘋狂背後:無家、失愛、創傷,足以造就一個心碎的反派

可惜的是,多數人仍舊無法了解與同理,就如同 Arthur 在片中寫的這段話一樣:

The worst part of having a mental illness is people expect you to behave as if you don't.

有著心理疾病最糟的部分是,人們會期待你循規蹈矩——如同你無法。

Send In the Clowns

這樣沈重又逐漸碎解的事件不停發生 ,一心想成為喜劇演員的 Arthur,又被人公開嘲諷自己的夢想,加乘交錯下,劇情隨著《送進小丑吧(Send In the Clowns)》一曲出現得以緩步,帶出他自身所轉換的那些笑話(Jokes)——其實是那些讓人畏懼的惡。

《Send In the Clowns》這首歌的創作者 Stephen Sondheim 所說的歌曲背景

若戲進行的不如想像中順利,那就送進些小丑來轉移觀眾的目光吧,其實是說,就讓我們用笑話來遮掩不順遂吧。

If the show isn't going well, let's send in the clowns; in other words, "let's do the jokes."

以 Arthur 的狀況來看,恰好是人生過得不順遂:「我曾以為我的人生是場悲劇(I used to think that my life was a tragedy)」,劇情隨著這首歌的出現,帶出他轉換成自己所舒適的 Joker 身份,並以這個身份說著那些笑話/惡。如開頭所敘,他的惡真的那麼壞嗎?電影中,電視上義正嚴詞指責「行惡的人就是壞」,是用自身經驗出發套用在其他人的兩分法。

但不是的,這些現象不是在輕易指責與貼上答案的標籤後就可以得解的。

真正的瘋狂只需要輕輕一推,如果在 Arthur 做最後決定之前的某一階段裡,他的老闆、同事,乃至於一般路人能了解與同理,他碎解的可能性是有可能因此消失。若推及至當代社會中的其他心理疾病以及所謂的惡,是不是真若有人給予一個簡單的安慰,哪怕是 Arthur 明確所求的一個擁抱,也許這長道裡的艱辛都能得到寬慰呢?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吧?看著他的心境已然轉換,於廁所內把畏縮的自己伸展開來以展現華麗的姿態:

日落時刻,從家裡的長階梯走出,長道色調不再灰階,隨之的是他的腳步輕盈走下階梯,歡愉地隨著節奏舞出屬於自己的姿態,向眾人宣示自己就是 Joker:

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的點不一樣了。

若我們依舊用扁平化的態度,面對心理疾病及其帶來的影響——不論是標籤化或只尋求正確解答,人的行為不是 y=ax+b 的簡易方程式,而你以為的那些經驗,也不是都適合推用到其他人身上,細緻化地拆解並理解差異,異中求同。

仍有研究者、工作者希望從自身出發,好讓社會裡能多些對話,並且提供更多支持與同理來撐開,支援每個處在混沌狀態裡的人。畢竟,沒有人應該被放棄,即便再艱難與有限,每個人的情緒都該得以找到出口與適性支持。

就如同開題所敘:善與惡之間,相隔沒有太遠。

即便柯市長不能理解,但希望在這塊寶島上的其他人們能再多點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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