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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55

麥可唐納:音樂X電影。麥可唐納的音樂創作路

台北金馬影展

發布於 2018年11月02日03:12 • 文/藍祖蔚

艾騰伊格言(Atom Egoyan)帶他入門;李安帶他入室;米拉奈兒(Mira Nair)給他空間,任他飛翔!加拿大作曲家麥可唐納配合這回來台開講,親自挑出的六部代表代品中,這三位導演就佔了四部,充份說明他不但飲水思源,更展示了過去三十一年的電影音樂創作人生中的三個關卡。

麥可唐納比艾騰伊格言年長兩歲,先後在加拿大多倫多大學求學,一位讀政治,一位攻音樂,唯一的交集是兩人都愛劇場。原本麥可只愛劇情,不碰電影,只因他痛恨好萊塢那種「一切為商業,藝術不重要」的配樂風格,曾經說過每回聽見好萊塢配樂就噁心想吐,受不了John Williams 或Jerry Goldsmith 的音樂風貌。所以當艾騰伊格言籌拍第一部電影《闔家觀賞》(Family Viewing),邀麥可配樂,他猶豫再三,後來決定以樂試友,要求各自展示彼此偏好的音樂,結果發覺兩人都愛中東音樂,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伊格言擅彈古典吉他,談起音樂術語如數家珍,也願意讓麥可讀每一版的劇本,摸熟他的創作深意,才能找到合適音符。

曾獲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的《意外的春天》(The Sweet Hereafter)描述一場意外車禍,奪走小鎮幼童性命之後,留給家長的憤恨與哀傷,故事原型與〈斑衣吹笛人〉(Pied Piper)的童話相仿,麥可用了一隻伊朗笛來重現著魔/毀滅的童話氛圍,不但畫龍點睛,直指故事神髓,異國情調的淡淡魔性與哀傷,聞之讓人揪心又催淚。這隻伊朗笛,說明了麥可敢於,也懂得如何駕馭中東樂器,同樣也因為伊格言也愛中東音樂,才能放手一試,如魚得水。他深知唯有做自己,才有特色,後來,他接下不少好萊塢案子,製片每天盯著他,只管要求音樂要夠氣派,卻不在乎音樂特色,讓他苦不堪言。

「李安是我的老師!」麥可唐納在為李安譜寫《冰風暴》(The Ice Storm)和《與魔鬼共騎》(Ride with the Devil)音樂後,曾經如此推崇李安:「我從他身上學到很多電影音樂的概念,他很清楚他要的整體音樂效果,也知道音樂何時進出,何時收放。如果我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李安,那就是他的感性超強!」

人與人,人與自然的互動,一向是李安作品的主題,《冰風暴》描寫接近冰點的氣候裡,人心的騷動噪亂。麥可認為木管和美國笛簫所傳達出的曠野情懷,配合冰柱寒氣的畫面,以木管樂器主奏的叮叮響,聲聲揚,正好可以形塑「風起雲湧」的內心紛亂與外在環境的交響共鳴,點出「人與自然隔離久違,其實自然就在窗外」的電影主題,詩意盎然。

「麥可是我的印度兄弟!」《雨季的婚禮》(Monsoon Wedding)的導演米拉奈兒曾經如此形容他,起因在於麥可唐納深愛南亞音樂,做過不少民謠採集,也結識了不少民間高手,早在1996 年合作《慾望與智慧》(Kama Sutra)時,音樂的專業本色與趣味不但讓奈爾驚豔,就連印度專家也難挑剔。

印度電影歌舞比例極重,多採事先灌錄,現場排演的方式進行,米拉奈兒在《雨季的婚禮》中則想要重現旁遮普老家的舊日風情,又想兼及活力四射的臨場感,所以歌曲部份由國寶藝人臨場帶唱,麥可負責背景主題與情緒音樂,古意與新趣兼具,完成了讓人聞樂就想起舞的音響饗宴。

《雨季的婚禮》後,又與米拉奈兒合作了《浮華新世界》(Vanity Fair),印度流風依舊在,有時緊有時鬆,不再那麼黏纏,反而多了飄逸氣韻,這點體悟也就成了他在創作《少年PI 的奇幻漂流》(Life of Pi)時,自由出入於世界音樂之中,而且揉合得恰到好處。除了〈Pi's Lullaby〉算是印度原汁風味之外,接下來的樂曲有的結合西塔琴與手風琴,有的用兒童合唱團的和音唱出少男悲情,其他更不時可聞見東方揚琴、印度竹笛與土耳其笛,都與西方鋼琴、小提琴和小號遙相唱和,樂器雖然繁複,音樂情緒卻都緊守住少年PI 的生死懸念,特別是〈Tiger Training〉一曲有人聲鼓聲交疊,光是樂器選用即已充份「代言」,極其有力。

至於《小太陽的願望》(Little Miss Sunshine)《戀夏500 日》(500 Days of Summer)則屬小格局的小家庭和小情小愛的悲歡故事,格局雖不大,樂團編制亦小,然而一把手風琴就有風情萬千,每首曲子更是瞬息萬變,都看得出麥可唐納追求音樂純粹性與獨特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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