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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

愛有限制,更有力量──《美女與野獸》

三采文化

更新於 2019年05月24日02:12 • 發布於 2019年05月24日04:00

文/《學著,遇見愛》孫中興教授

在傳統或早期的愛情故事裡,通常都是男人馴服女人,但《美女與野獸》這個故事是透過愛情,以貝兒這個喜歡讀書的女性,讓野獸轉變為一個關心別人、會為別人犧牲的角色。所以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反向的馴服作用,《美女與野獸》比較具有女性中心、女性自主的意涵在其中—妳怎麼樣可以獨立,甚至不是做一個被動者,而是作一個主動者去馴服男人。

雖然這個故事跟〈丘比特與賽姬〉一樣,也是一個以限制行動做為開端的愛情故事,同樣有著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影子,但最終《美女與野獸》的男女主角能夠讓這段關係有個好的結局,是透過相處、彼此認識,突破外在與外型的限制,有愛情的力量,也有女性主動的力量與角色。

這一段落提到的《美女與野獸》主要依據二○一七年迪士尼的電影版本,因為時間較近,一般人對這故事的概念也大多來自於此,而且二○一七的電影版也更加呈現了女主角貝兒的個性與力量。

愛是同中求異,還是異中求同?

在討論《美女與野獸》之前,我們先複習一下社會心理學或人際關係社會學常提到的「相似論」(Similarity)與「相輔論」(Complementarity)。這兩個理論是在探討:你要跟自己類似、喜好接近的人在一起,還是跟自己差別比較大的在一起?看到這裡你就知道社會學其實沒救了,因為這是五十五十,跟丟銅板一樣嘛!

相輔的概念來自於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里特(Heraclitus),對立物相一致,最美麗的和諧來自對立,所以美女跟野獸在一起也是一種對立,是種反差;反差的效果越大,有時候越吸引人。
 

所以說得細緻一點,兩個人剛開始認識的時候,「相似」是很重要的,因為你跟他有某種程度的相似,才會想跟他在一起。然後等到兩個人走入關係之後,如果希望這段關係長久,你要慢慢學會去欣賞、接納他跟自己互補的部分;如果永遠只執著要求彼此相似,你大概只會把這段關係搞到破裂吧!

在《美女與野獸》中,貝兒喜歡野獸有幾個關鍵原因,一是她喜歡看書而野獸也喜歡看書,這就是「相似性」(但貝兒不喜歡加斯頓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加斯頓不看書)。

另一個則是貝兒生病時,野獸照顧她。在故事裡,這是喜歡一個人才會去做的事嘛,又不是他的職業。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在脆弱或生病時會愛上陪伴者,因為被照顧會讓人產生一種「啊,你對我真好」的感覺。

只是在很多情況下,照顧是出於同情或職業,並不是因為出於愛。有些人就是因為人家對你好,誤以為別人愛上自己,把全部感情如潮水一般地湧向對方,最後把對方嚇到,這也是很常見的故事啊。

那麼為何會產生這樣的誤解呢?因為他缺乏愛、期待愛,但不知道有時人跟人之間的善意不一定會發展為愛情。其實愛很廣泛,那種照顧、幫助可能是做為一個朋友的關懷,還不到對你這個人的愛。我們通常會對一個情境有感,比如看到路邊有個人很需要幫忙,就去幫忙;但那還不是愛啊,因為你還不認識那個人。

至於如何區別善意與愛情,還是需要理性觀察啦!感性與理性在一段關係中都是互相的,我認為一個人的感情處理好了以後,也就會比較理性一點。要是感情沒處理好,理智都是用來騙自己跟騙別人的啦!

因此美女跟野獸的關係之所以發生是透過兩人相處,慢慢地彼此認識。貝兒生病,看到野獸的圖書館,知道他喜歡莎士比亞,知道那些書不是擺在那邊好看而已,光是這個部分,《美女與野獸》算是相當具有正面意義了—尤其跟《白雪公主》相比。

《白雪公主》這故事誇張的地方就是在白馬王子吻了她以後,公主就愛上他了,但這兩人的感情基礎在哪裡?沒有,就是吻了她一下而已。可是很多人會覺得,這是一個「救贖」的故事,女人等待一個男人來拯救自己,好浪漫,然後人人都幻想自己是公主,那麼救贖你的男人是誰?有人認為是父親,有的人認為是男友或丈夫,甚至有人認為是外遇。

具有這種傾向的女性如果感情不順利的話,可能覺得「世界上沒有人比我爸爸還愛我的人」;如果進入婚姻然後也不順利,可能又覺得「唉,本以為丈夫能救我脫離原生家庭,結果掉入另外一個坑」,那就是再等待另外一個小王來救她了—如果你不懂得自己也有力量,自己也能突破困境的話,只會落入這種狀態。

愛有限制,更有力量

同樣地,《美女與野獸》的故事也呈現了幾個愛情中值得討論的主題:

一、不要只看外表:

這是個人人注重顏值的時代,但電影明星長得再美也會被家暴啊!這也是《美女與野獸》再再提醒的,不要只顧顏值,眼睛看不見的地方就要用心看,你用心就會看到一個人的特別之處。

二、愛情中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為什麼貝兒會愛上限制她行動自由的人?是因為在這樣的條件下,她有機會更親密地認識一個人,而這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的。然而綁架、脅迫或限制自由這種動機一開始就不對,更不希望有人出於這種動機來發展愛情,只是有人確實會這麼做。

這並不是極端案例,脅迫也不是只有身體的暴力才算,言語的、心理的威脅與恐嚇都是。在傳統教育、通俗文化的影響下,女生更要意識到這種感情中的不平等。在一段關係當中,究竟是「誰先愛上的」並沒有絕對的答案,也不只有一見鍾情或日久生情而已。感情的主動與被動有時會被排除在理性之外,產生在不對等的脅迫之下,就像「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患者們,受害者也會戀上加害自己的人。

之前提過的吊橋實驗其實也有點類似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在心情忐忑起伏的時候,難免想要有個人依靠,又剛好遇到的人可以提供情感上的安慰與安全感,自然就容易產生「愛」的感覺。

但吊橋實驗跟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不太一樣,吊橋實驗是趁虛而入,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不只是趁虛而入,更是讓人無路可逃,沒辦法逃,所以只能愛他,如果不愛可能就用強迫的。

貝兒一開始也是拒絕野獸,不欣賞野獸,是慢慢靠著互相認識、找出相似、接納互補,讓愛情發生,讓關係穩固。至於配角加斯頓想要救出貝兒而贏得她的芳心,用救命之恩來交換愛情,某種程度上則是一種感情勒索,也是社會交換(social xchange)的問題。

如果有個人救了你一命,你要報恩,那麼報恩的限度在哪裡?怎樣是一個公平或合理的交換?「既然我對你那麼好,你就應該跟我怎麼樣」,我覺得這種感情態度就是情感的勒索。

三、「愛情可以化解魔咒」的危險:

世上很多愛情故事的價值,都在歌頌「愛能解決一切」,像是希臘神話當中,愛情連事業都可以拯救。但在真實世界裡,很多問題都是愛情解決不了的,或者可能要像貝兒長得漂亮又那麼機智才有機會。

只是很多人對愛情有種莫名的期待,比如期待自己被愛救贖,或者期待愛的力量能解決問題。這在某種條件下是可行的,但是在一段暴力或受虐的關係之中,單靠你自己不斷忍讓,是你死得比較快?還是他會頓悟比較快?台灣鄉土劇的壞人最後的確可能洗白變好人,但你也要等到最後一集。

陷在一個不對等、不快樂的關係中,同時懷抱著「他最後會改變」的想法,不是擁有希望,其實還是在等待救贖,卻不認為自己有力量離開。你會找很多藉口:唉,他就是心情不好啦一時情緒化啦……唉,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為對方找藉口,為自己容受不快樂的程度找藉口。這也呈現了一個人的價值問題,受苦的那個不覺得自己有價值,他的價值全在於對方對他好,自己就有價值;對他不好,或是對方離開了,自己怎麼再找到另一個人?

但有時候,離開一段關係也是最好的救贖,畢竟我們在書裡討論的、尋求的不是宗教的愛,不是「神愛世人」的那種愛,那是少數人才做得到的,所以把「愛可以解決一切的想法」擴得太大會有問題的。你應該認識到愛的限制,認識到自己的限制,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做到什麼地步,才不會在感情裡愛得跌跌撞撞。
 

本文摘自《學著,遇見愛:台大超人氣課程精華第三堂,16個愛情經典故事,16種對愛的選擇與解答》/孫中興教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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