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擁有壯麗的高山、深峻的峽谷與美麗的海岸，但是我們在島嶼上未曾見過「冰河」。相反地，作為多山高海拔的溫帶國家，瑞士境內綿延了大約 1500 條冰川。遺憾的是，由於全球暖化，阿爾卑斯山小國的氣溫越來越高，境内的冰河大量消退，尤其許多小型冰川預計將在未來幾年內消失。
冰川嚴重縮退，當地民眾幫忙「蓋被子」
作爲冰河的國度，19 世紀瑞士便成立冰川監測中心 （Schweizerische Gletschermessnetz, GLAMOS），更早在 1874 年正式調查隆河冰川（Rhonegletscher）。現今這個機構每年測量超過 100 條冰河，是全世界最古老的冰川監測中心。
根據 2018 年 GLAMOS 在瑞士科學研究院（Swiss Academy of Sciences）發表的報告，由於氣候極端，過去 10 年内瑞士冰川一共損失了五分之一的體積。因爲在全球暖化下夏季氣溫不斷升高，高溫時間越來越長，所以冰河大規模融化。另外，冬季的降雪無法補足流失，因此在損失大於增長的情況下，冰河自然嚴重縮退。
瑞士冰河消退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位於瓦萊州（Valais）的隆河冰川。這條大型冰河自 19 世紀末已經倒退了 1.4 公里。在舊時代的畫作中，我們可以看見當時冰川的前端位於同名飯店（Grand Hôtel Glacier du Rhône）的近處。不過，現今此景已不復在。 旅人必須再往前行才能抵達冰河的腳下。
爲了保護隆河冰川， 每年夏天當地的村民會特別上山為它覆蓋白色的毯子。 如此一來，毯子反射陽光、隔離冰體，便能減緩 50%-70% 的融化。 相同的做法也應用在其它冰河之上。
為皮佐勒冰川舉辦追思會
瑞士冰川不斷縮退，日前位於聖加侖州的「皮佐勒冰河」（Pizolgletscher）甚至正式宣告死亡。根據《20 分鐘日報》的報導，自 2006 年以來，皮佐勒冰河不像健康的冰川逐年增加體積，反而減少一至兩公尺的厚度。現今，它的面積只剩下 0.06 平方公里，幾近消失，因此已經不再符合稱作冰河的標準。
有鑒於此，從今年 5 月幾個民間團體便開始籌辦「皮佐勒冰河」的哀悼活動。在 9 月 22 日這天，大約 100 名環保人士穿著喪服先在皮佐勒木屋（Pizolhütte）集合。接著，一行人踩著悲傷的腳步，穿越 5 公里長、海拔高度差異 350 公尺的山路，至冰川遺跡進行追思會。
馬提亞斯。胡斯（Matthias Huss）是任職於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冰川學家，也是 GLAMOS 的成員。他在現場接受《每日報導》（Tages-Anzeiger）訪問時表示：「其實，自從 1850 年以來，超過 500 條冰河已經在境内消失，不過它們大都沒有名字。皮佐勒冰河算是特例，因爲它是研究完善的對象。」
瑞士冰川消退與消失的情形比想像中的嚴重。雖然皮佐勒冰河是境内第一條正式宣告死亡的冰河， 並受人悼念，但是許多未被深入調查的無名冰河比它更早消逝了。
「皮佐勒冰河」（Pizolgletscher）。圖／Shutterstock
全民環保公投：冰河公投倡議
除了喚起民眾正視氣候變遷的問題，環保人士大費周章舉辦皮佐勒冰河追思會的目的是爲了宣傳由瑞士氣候保護協會（Klimaschutz Schweiz）推行的「冰河倡議」（Gletscher Initiative）。
在實行直接民主的國度，瑞士公民可以發起全民投票。執行的條件是由至少 7 個公民組成的團體推動倡議，在 18 個月內獲得 10 萬個簽名的支持，便能通過全國性公投修改憲法。因爲從今年 4 月底至 9 月，瑞士氣候保護協會在短短的 5 個月獲得了超過 12 萬個簽名聯署，所以冰河倡議的全民公投勢在必行。
「冰河倡議」是充滿理想性的。它的主要訴求是把 2016 年《巴黎氣候協議》的目標納入瑞士憲法，並於 2050 年實現二氧化碳的淨零排放量，藉此停止氣候暖化。其官網提及科技創新是應對氣候危機的重要辦法。除了開發再生能源及提升能源使用的效率，最理想的便是發明從大氣中去除二氧化碳的技術，而友善的政治環境便是促進相關科技發展的前提。這也是為什麼環保人士希望透過政治來實現目標。
不過，對部分人士來説，「冰河倡議」是過於激進的。瑞士人民黨國會議員 Nadja Pieren 支持瑞士為地球保護盡一分心力，但是，她不認爲小國全面禁止汽油、柴油和天然氣是好辦法。國會議員提出數據指出，全球 3% 的二氧化碳排放是人為的，其中中國和美國各佔 26.4% 與 17.7% 的排放量，瑞士只佔了 0.1%。因爲瑞士人大約 60% 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來自進口貨物，所以她認爲購買國產品是制止暖化最好的辦法（右派觀點）。
氣候暖化的議題，與生活在地球上的每個人切身相關，也受到各國的關注。作爲冰河的國度，瑞士因爲面臨冰川大規模消退的問題，而發起高環保標準的冰河倡議。假使公投通過，或許可以加快相關科技發展的腳步，並透過分享協助降低全球二氧化碳的排放量。
執行編輯：張詠晴
核稿編輯：關卓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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