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方便的 GPS 訊號，不少人靠手機地圖 App 如 Google 地圖行遍天下，而物流業也需要靠 GPS 導引和回報最新位置。但最近在中國上海港發生的事情，GPS 收到明顯的假訊號，卻令貨運船長、智庫都很緊張，後者深怕是中國直接用自己繁忙的港口試驗新形態武器。
MIT Technology Review 揭露一位船長的疑惑，2018 年 7 月貨船 M/V Manukai 如往常進出上海港黃浦江一帶，船長看著每艘船規定要安裝的 AIS 自動識別系統資料，發現有艘船以每小時七節速度移動，但突然之間消失在 AIS 的螢幕上面，實際用望遠鏡查找，卻發現螢幕上那條行蹤怪異的船，自始至終都停在碼頭。
美國智庫先進防禦研究中心 (Center for Advanced Defense Studies, C4ADS) 則是從其他來源得知，有俄國以外的地方發生大規模 GPS 訊號欺騙 (GPS Spoofing)。C4ADS 收集去年上海港出入船隻的 AIS 資料，Manukai 號如同其他進出上海港的船隻，都是 GPS 訊號欺騙的受害者，而目前仍然不清楚背後到底是何方神聖所為。
一般的 GPS 訊號欺騙事件發生在俄國介入的地方，如黑海和克里米亞一帶，挪威、芬蘭，以及敘利亞。另外還有每當俄國總統普丁出訪時，有電戰單位干擾普丁附近的 GPS 訊號，但這次發生在上海則是頭一遭。
C4ADS 分析上海港的 GPS 干擾狀況，發現在 Manukai 號報告有出狀況那幾天，有高達 300 艘出入黃浦江的船隻受影響。C4ADS 分析 AIS 資料，發現 GPS 被干擾的模式為繞圈圈的情形，不是像俄國單位會將訊號導向固定的地點。
不少人第一個想到的是中國解放軍在試驗新的 GPS 欺騙訊號武器，但拿自己吞吐量數一數二，繁忙的上海港試驗，干擾自身貨運進出並不合理。也有人說是為了水泥利益，盜採黃浦江砂石的業者，安裝 GPS 訊號欺騙裝置躲過官方稽查。
▲ 由上海運動人口上傳到 Strava 的軌跡，出現在工業區上面，顯示 GPS 訊號欺騙裝置的影響。(Source：Strava)
中國因為房地產景氣很好，導致水泥的材料砂石需求大，被稱作軟金。許多人靠著抽長江的河砂賺進大筆鈔票，但也導致當地生態問題惡化，以及橋梁容易受損的壞處。中國當局已經禁止在長江沙，但盜抽河砂的利益太大，不少船隻白天像是一般作業的船隻，一到晚上把抽砂管放入河裡，一晚抽取河砂，整船的河砂能賺進 85,000 美元的收入。
因此盜採砂石船裝設 GPS 訊號欺騙裝置，或是乾脆偽造 AIS 的資料躲避當局的追查，可說是相當合理的舉動。但是 C4ADS 發現 GPS 訊號形成的麥田圈，盜採砂石船隻所為的說法並沒有辦法完全說服人。像是 GPS 訊號欺騙的專家 Todd Humphreys 就說，他不相信光靠盜採砂石船，有辦法將整個港口的所有船隻接受到變造的訊號，背後應當是國家層級的勢力所為，試驗神秘的電子戰武器。
傳統上海上送貨的船隻船員，都有受過不同方式進行的方位辨識訓練，船上也都有相關設備如紙圖、雷達和單純靠雙眼進行視覺導航，但是 GPS 長期相當受到信任，對於收到的 GPS 訊號位置不會多加確認，導致出錯後的影響相當大。而對於航運當局，上海港的管制單位黃埔海事局來說，近來因為 GPS 訊號欺騙事件，九個月時間自己收到的訊號就出錯達 394 次，更別說上海港進出的船隻，發生了數次船隻擦撞意外。
上海港的 GPS 訊號欺騙事件也影響有在運動的市民，不少人會使用的 Strava 服務，也被發現有受到 GPS 訊號欺騙影響的軌跡。整起事件到底是國家偷偷在測試秘密武器，還是單純利益薰心的盜採砂石船配備強力設施要躲避當局查緝，恐怕是難以在短時間內說清楚了。
Ghost ships, crop circles, and soft gold: A GPS mystery in Shanghai
New Type Of GPS Spoofing Attack In China Creates "Crop Circles" Of False Location Data
(首圖來源：NASA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