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為已經看完了 1987 年的電影《終極戰士》(The Predator)，沒想到這部電影在經過 30 多年、以及推出三部續集之後，卻仍然能驚嚇我們：對於當時擔任替身的尚克勞范達美 (Jean-Claude Van Damme) 為何離開劇組的原因，當時與他共事的同事們仍然眾說紛紜，而且理由越來越詭異……
前情提要>> 《終極戰士》未解最大謎團！尚克勞范達美當年為何不演？(上)：這是命運無情的捉弄、還是草莓個性在作祟？
范達美演《終極戰士》想露臉？！
我們知道，許多演員都有所謂「表演上的堅持」，他們為了達到自我至高無上的嚴酷水準、想讓觀眾看到更完美的演出、而時常據理力爭他們的堅持。這當然算是一種專業的表演態度，只不過，當年的范達美只是個替身，但是看來他仍然有某種「藝術堅持」。飾演彭丘 (Poncho) 的演員理查查維斯 (Richard Chaves) 是這樣說的：
「有一次監製喬西佛 (Joel Silver) 打電話跟我談范達美的事。我覺得范達美應該會是不錯的終極戰士，但是喬跟我說了一件之前我就聽過的事：范達美想要把臉露出來。」
等等，我到底聽到了什麼。
大概就像這樣，好像在 cos 外星人的詭異 coser。
「喬西佛跟我說，叫我去跟范達美談談，跟他說，他演的是一個外星人，而要演外星人就不能露出你的地球臉！於是我去找范達美，花了好幾個小時說服他。你知道嗎？他是穿著戲服表演沒錯，可是大家都一定會認得他的啊！尚克勞范達美！因為沒人能像你那麼活跳！」
老鼠造型的《終極戰士》詭異得讓人不忍直視
查維斯繼續說到：
「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說服他，我看得出來他不買單，但是他也投降了，他把自己塞進那套外星裝裡演戲。問題是，當劇組把第一天范達美穿戲服拍的片段寄給大老闆時，福斯影業的老闆們恨死這一段了，恨到語無倫次，他們覺得終極戰士看起來就跟老鼠一樣──好吧牠真的很像！喬西佛知道這件事之後，就開始修改造型，連帶地范達美也被砍了。」
老鼠版終極戰士。
查維斯一次爆了兩個料，後頭這個的可信度非常高，因為的確一開始，終極戰士的造型真的不怎麼樣。肢體細瘦、胸前的外骨骼結構看起來也很脆弱，但更糟的部分是一致公認的頭部：牠有著大大的詭異黃眼睛、突出的口顎，還有光滑的頭頂。牠實在太像老鼠了，而且還不是老鼠裡最嚇人的那一種。當然，這種輕便造型的外星人，可以讓裡頭的范達美運動起來更靈活，但是牠的外型完全不符合劇本裡的攝人形象。牠甚至還沒有醜到讓阿諾可以理直氣壯地罵牠：
「你這豬頭醜八怪 (you ugly MDFK)！」
苗條的原版終極戰士。
但話說回來，查維斯前頭講的「露臉」部分也很令人無言。因為不想讓觀眾完全沒發現自己，因此范達美極力要求改變設定。這聽來不可思議，但卻不是天馬行空：後來范達美在拍攝《快打旋風》(Street Fighter) 時，竟然在拍戲過程裡自己喊卡 (cut)，只因他覺得自己的演出實在太完美了──但是在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個片場裡，都只有導演才有喊拍喊卡的權利（這是他最重要的工作）。范達美這種因為自己爽就逾矩的行為，讓導演非常非常不滿。
《快打旋風》。
《終極戰士》特效龍蝦裝讓范達美凍未條
飾演麥克 (Mac) 的比爾杜克 (Bill Duke) 可以說是 80、90 年代銀幕上最凶狠的黑人演員之一，他那張鐵面無私的臉孔時常溫度降到零下幾度 C，產生不怒自威的恫嚇感。不過這可不完全是銀幕形象，杜克私底下也時常百無聊賴地擺出臭臉。不過他似乎是最關心范達美的同事，他知道的實情讓人感受到特技演員的辛酸：
「幕後製作人員會在後製時在角色身上加上特效，但是如果要加特效，那演員就要穿著覆蓋全身的連身裝，這樣導致衣服裡頭的溫度，可以到達將近 40 度。范達美在拍戲時就因為脫水而昏倒兩次，然後喬西佛過來說：『嗨，我知道衣服很熱，可是我們真的沒時間了，老兄，如果你再昏倒一次，我們真的要開除你了。』然後范達美很不滿：『但是我又不是故意昏倒的！』」
惡名昭彰的龍蝦裝。
「西佛又說，拍電影就是這麼苦，他不是在針對范達美個人。然後，兩個禮拜過去，鋼絲吊著范達美在樹上飛來飛去，然後他又昏倒了。這次西佛直接過來跟他說，『你被開除了。』」
喔，天啊。
從當時片場的側拍照，你可以看到，范達美為了後製而穿上的橘色連身裝，幾乎可以用布偶裝來形容，它厚實、密不透風、而外觀看起來就熱到不行。這身裝扮在《終極戰士》粉絲之間非常出名，在 2018 年的《終極戰士：掠奪者》(The Predator) 裡，甚至還特別讓這身龍蝦裝出場，成為一個很歡樂（但當年范達美應該很想哭）的彩蛋。往好處想，在范達美走人之後，劇組就捨棄了這隻外星龍蝦老鼠妖怪，重新設計了我們現在看到的終極戰士形象。
《終極戰士：掠奪者》。
終極戰士功夫魂上身？范達美與導演直接開嗆
最後，我們傳喚最後一位證人：特效總監喬爾海內克 (Joel Hynek) 。很妙的是，這位特效總監講的跟特效沒有關係（上頭那些終極戰士外型的問題他應該是最清楚的），他說了一個非常爆笑的理由……喬西佛與范達美又嗆起來了。
「當時我人在喬西佛的休息拖車，他叫范達美來找他。兩人一見面，喬馬上就開砲：『拜託你不要再給我亂踢了！』因為范達美一直很想要在片場展示他的武功。喬西佛還要跟他解釋，終極戰士不是踢拳高手，他不懂功夫的。但是范達美非常堅持：『我一定要踢，我看到終極戰士身上有功夫的資質。』」
非常愛踢的范達美。
我不知道……也許喜歡挑戰強者的終極戰士真的去過少林寺吧？牠也許真學了幾招降龍十八掌也不為過對吧？
「喬西佛一聽到這話，馬上說：『好吧，我知道了，你被開除了，滾。』然後范達美很生氣地走出去，最後還撂下一句『親我的蛋蛋啦！』」
這就是 6 位《終極戰士》工作人員與演員的證言，而你都聽完了，你知道真相了嗎？可能很難吧。歸類起來，我們可以從這六個各自天馬行空的證言裡，歸納幾個事實：喬西佛脾氣很差──這是眾所皆知；喬西佛與范達美有過至少一次言語衝突，而且嗆得很兇（「親蛋蛋」實在太兇了）；范達美有自戀、自以為是與自作主張的問題──這也是眾所皆知。
「親我的蛋蛋啦！」
最後，范達美親自說明當初為何離開《終極戰士》──
別以為這起 30 年疑案就此煙消雲散，我們還沒聽到他怎麼說──范達美本人親自對這個問題作了回應，你知道他跟誰說的理由一致嗎？
「我那時跟朋友說，我真的幹不下去了，」
范達美表示。犯人是龍蝦裝，這套衣服讓他很難呼吸，而且體溫一直飆高。但這並不是主因，比爾杜克只猜對了一半。
最後該死的還是這套衣服。
這套龍蝦裝對范達美造成最大的困擾，並不是容易過熱而讓他昏倒，而是它太厚實了，束縛了范達美的肢體動作。這導致特技指導要他做的特技動作，在綁手綁腳的狀況下非常危險。但是范達美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跟特技組或是特效組討論嗎？並不是，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直接找上片場權力最大的人，喬西佛監製。
「當喬要我跳起來的時候，我知道我穿這樣是跳不起來的，我跟他說，這根本是做不到的，我們這樣根本拍不下去。然後呢？他就開除我了。」
范達美是飛踢專家。
你相信范達美說的是事實嗎？是因為道具戲服阻礙了他的好身手，而監製反而把他開除了嗎？看來，我們根本找不出問題的解答──畢竟連當事人都回應了。事實也許已經隨終極戰士最終的自爆而消失了，那麼，范達美還會想要回歸下一部《終極戰士》電影嗎（雖然嚴格說起來，他一部《終極戰士》都沒演過）……
范達美表示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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