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更新您的瀏覽器

您使用的瀏覽器版本較舊,已不再受支援。建議您更新瀏覽器版本,以獲得最佳使用體驗。

電影

丁寧直視黑暗演出自我,勇奪金馬又入圍北影:「光明無法讓人學習,低潮才是人生課題」

太報

更新於 2020年07月05日09:06 • 發布於 2020年07月05日07:10
丁寧獲金馬獎後,演藝之路更上一層樓。(攝影/洪采姍)
丁寧獲金馬獎後,演藝之路更上一層樓。(攝影/洪采姍)

傍晚時分走在台北街頭,正是車水馬龍之際,鏡頭前的丁寧,卻如一池清水,時而展露笑容,時而自在地觀察世界,不慍不火,渾身裝滿能量。

2018年以《幸福城市》奪下金馬最佳女配角,今年又憑《殘值》入圍台北電影節,近來在當紅台劇《誰是被害者》中的表現,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丁寧特別擅長處理社會底層的角色,舉手投足都演進觀眾心裡,這些精湛的表現,全都出自她的生命經歷。

童年成陰影 透過面對黑暗與自己和解

《殘值》裡丁寧飾演一位性工作者,扛起男友欠的債務,還得照顧失智母親,沉重且淒涼。而現實中的她,與父母的關係也是一波三折。

丁寧的童年多舛,爸媽破產後將她和哥哥丟給如不定時炸彈的阿公,有次還拿著斧頭朝她躲著的門一刀砍下,活是活過來了,但正值荳蔻年華的她,青春全是傷疤。

長大後丁寧只想閃躲這個家,雖和父母偶有聯繫,但總是保持距離。直到因為失戀去諮商後,才發現一切都有關聯,過去的陰影造成她習慣逃避的個性,唯有好好處理這件事,直視黑暗,所有的不安才會有光。

面對黑暗說來抽象,也非易事,是一串漫長的過程,必須透過不斷練習,方能不再害怕。丁寧說,辨認到黑暗,才是改變的開始,於是她向父母坦承童年受了傷,透過修補與和解,終於和家人建立較為良善的關係。傷口慢慢不痛了,心就跟著開了。

她也開始要求自己講出內在的想法,比如不想吃某家餐廳,以前只會在心裡默默碎念,現在則會勇敢地說出口,不再逼自己總是體貼他人、顧全大局。

丁寧說,越不想講的話越要說出口,才能慢慢成為自己、此生只說真實的話;至於還未能放下的傷痛,繼續扛著也沒關係,因為若不是真心去做一件事,那麼產生的結果就全是假象。

丁寧說,《殘值》這場送媽媽到安養院的戲讓他印象非常深刻,從走戲就開始掉淚。(圖片來源/公視人生劇展《殘值》Facebook)
丁寧說,《殘值》這場送媽媽到安養院的戲讓他印象非常深刻,從走戲就開始掉淚。(圖片來源/公視人生劇展《殘值》Facebook)

人生每件事都是學習 演戲也不例外

正是因為敢於進入自己的黑暗面,才能把戲演得活靈活現,並透過一次次的碰撞,從角色裡領會不同體悟。

《殘值》帶給丁寧新的課題,她發現,沒有一個工作是比較高尚的,只有喜歡與否、敢不敢拿來說嘴而已,即便是一名妓女,她還是養活了一個家,多數人對工作的看法都太過表面,但其實,他們都是做了認為該做的事情。

丁寧在《誰是被害者》中飾演一名飽受言語霸凌的女星,而現實中她的演藝之路,也曾遭受許多閒言閒語。(圖片來源/Netflix)
丁寧在《誰是被害者》中飾演一名飽受言語霸凌的女星,而現實中她的演藝之路,也曾遭受許多閒言閒語。(圖片來源/Netflix)

《誰是被害者》的蘇可芸,則再度喚起言語霸凌的議題。丁寧一路走來,遭受的明槍暗箭沒少過。

起初投身戲劇,大家只覺得她是綜藝咖,不僅被冷眼相待,還被罵過「豬」、「長得很奇怪」等不堪入耳的字眼。那時她只有兩條路,要嘛放棄要嘛拼了,不怯戰的丁寧自然選擇後者,也是從這段經歷,讓她認知到自己對表演的執著和熱愛有多深厚。

談起酸民文化,丁寧則比喻,就像陌生人拿著一坨大便到家門口,選擇關門就好,一旦接了,就會毀掉自己。

她說,所有話語都是內心狀態的投射,會做這些事的人,人生都有隱性的傷,到了攻擊對象身上,就成了顯性傷害;而能夠不受影響,最重要的關鍵,還是回到自己,只有足夠理解自身狀態,才不會被惡意牽著走。

金馬獎後壓力接踵而至,不過丁寧勇於嘗試,也在每次挑戰中突破。(攝影/洪采姍)
金馬獎後壓力接踵而至,不過丁寧勇於嘗試,也在每次挑戰中突破。(攝影/洪采姍)

金馬後更受矚目 但仍不變初心

曾經的痛楚,最終都化成養份,將丁寧灌溉成一名好演員,金馬獎就是最大的證明,同時帶給她一些轉變。

她開始改變演戲模式,過去總習慣全都備妥再去片場,如今偏好把基本功課做足,就去現場感受環境、與人互動,從中拓展角色更多的可能性。

以前,高敏感的個性讓丁寧百感痛苦,但現在演戲時,能夠快速感受氛圍,進而消化堆疊成演技,則成了她的武器。

有人認為,丁寧得了金馬獎後,不管演什麼都好到位。事實上,她一直都是用同樣的態度在面對工作,即便是八點檔也不例外,只是之前沒什麼人注意。得獎之後,找上她劇本都不會太簡單,作為演員的空間增大,丁寧也早已準備好,自然得心應手,一切水到渠成。

不過,任何事都有一體兩面,壓力隨著獎項接踵而至。丁寧坦言,當初拿到《誰是被害者》的劇本有一度猶豫,因為這個角色實在不好演,她又剛拿下金馬,很怕砸了自己的招牌,甚至和導演說,如果有更適合的人選,就交給其他人。

但以丁寧的個性而言,越怕的事她越要做,最終還是選擇接下,不僅用紮實的演技證明實力,也再度突破自我。

讓她印象特別深刻的,是超商那場戲。在劇本裡是短短兩行台詞的扉頁,對劇情來說卻是相當大的轉捩點,於是她開始找尋生命經驗,不斷推擠自己,終於大爆發,一句句「你們憑什麼笑我」吼出了蘇可芸的不甘,張狂的憤怒全收眼底,僅僅幾分鐘的過場,成了角色最經典的畫面。

丁寧再次強調,只有敢挖掘自己黑暗面的人,才有辦法詮釋這種角色,否則看起來就只是瘋子而已,不會動人。

她笑說,演員要能把戲演得出色,之前的人生不能過得太順遂,光明無法讓人學習,低潮才是人生課題。

走到現在,回首看生命中每一件事,都有發生的必要,才會累積成現在的自己。

戲如人生,反之亦然,年近五十的丁寧,歷經無數淬煉,終於蛻變成颱風眼般的存在,世界再怎麼雷電交加,都能替自己擋風遮雨。不斷學習,不忘初心,她走過了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更多人物訪談

為亡者整理環境,卻被嫌不入流、骯髒!命案現場清潔師盧拉拉,直視死亡洞見人性
以銅鑼灣書店為名的反抗:專訪林榮基,以及他眼中的台灣

 

 

喜歡這篇文章嗎?
 快來媒體小農灌溉太報吧!

0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
reaction icon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