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候任總統特朗普仍未入主白宮,但中美貿易戰的前哨戰已展開得沸沸揚揚。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USTR)宣布,按照《1974年貿易法》第301條,於明年1月1日起將用於製造電子和半導體的特定中國進口鎢製品稅率,將由零關稅改為加徵25%關稅;中國進口太陽能晶圓、多晶硅的關稅將從25%上調至50%。雖然中方可以靠適度貶值人民幣作為貿易戰的緩衝,但分析認為,大幅貶值的能力有限;美國財長耶倫更警告,將強硬應對貨幣匯率操控國家,都在反映大國的全方位博弈愈演愈烈!
上述所謂第301條,是美國法律授權總統對於「不合理的」或「不公正」進口限制的國家,或導致美國出口商品損失的「出口補貼」國家,採取任意的貿易制裁措施。美國貿易代表戴琪強調,本次關稅將配合總統拜登為促進清潔能源經濟而進行的國內投資,同時增強關鍵供應鏈的韌性,並指本次加稅的決定,是「經過拜登政府為期4年的審查」而作出。
中國商務部新聞發言人何亞東說,中方反對單邊加徵關稅的立場是一貫的,願本着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原則與美方加強對話協調,妥善管控分歧,推動雙邊經貿關係行穩致遠。
在對抗的策略上,一般的思維是讓人民幣貶值或可讓出口價更便宜,從而令出口量上升,來緩減關稅的痛苦。不過,滙豐控股(00005)首席亞洲經濟學家暨亞太地區研究聯席主管范力民(Frederic Neumann)坦言,人們很容易認為人民幣疲軟可以完全抵銷美國關稅和部分對經濟的影響,但「這是短視的」。因中國領導層可能已注意到人民幣貶值對其他貿易夥伴的影響。若大幅令人民幣疲軟,就會增加關稅的骨牌效應風險,導致其他貿易夥伴的強烈抵制,這並不符合中國的利益。
分析指,一旦人民幣顯著貶值,將拖累中國主要貿易夥伴的本幣匯價,包括韓圜、紐元、澳元等。這些國家有自身的考慮,未必願見自己貨幣走低。盛寶銀行策略師亦警告,如果人民幣貶值,可能會給中國帶來被美國財政部貼上「貨幣操縱國」標籤的風險。
事實上,耶倫已表明,對於試圖操縱貨幣匯率以獲得競爭優勢的國家,美國將作出強硬反應。惟她仍補充一句,「目前還沒有此類市場干預。」
不過,亦有分析認為,美國長年將中國置於匯率操縱觀察名單,並醞釀已久要取消中國「永久正常貿易關係」(PNTR)。可以看到,無論美國任何一黨主政,兩國博弈升級只是時間的問題。本次多晶硅稅率,連同今年9月時加徵中國太陽能電池和組件關稅至50%,已初步接近特朗普競選時揚言將中國進口貨關稅增到50至60%的主張。下一步只待特朗普開出條件來作出貿易談判。
大國博弈,其他第三方都積極尋求各種應對,包括尋找新的融資渠道。其中,滙豐與世銀集團旗下國際金融公司(IFC)發表聯合聲明,指雙方會共同向新興市場的貿易交易提供10億美元資金,以填補新興市場的貿易融資缺口,並支持跨境貿易,促進關鍵行業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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