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18世紀,城市網路與中世紀老城的交界地帶,被稱為「文化大門」的MO現代藝術博物館悄然開幕。
這是丹尼爾・里伯斯金的又一力作,以開放的姿態激發城市的藝術生命力。
公共空間是公共交流的發生地、文化理念的傳聲筒,公共空間的品質和活躍度是城市活力的源泉所在,也是城市文明和精神傳承的紐帶。有著「歐洲文化之都」(2009年)之稱的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Vilnius)曾經是歐洲大陸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在經歷一系列歷史變遷之後,20世紀末伴隨國家獨立進入新的發展時期,文化藝術也重獲活力。2018年10月,在維爾紐斯的新舊城交界地帶,一座低調的藝術博物館向公眾開放,那便是丹尼爾・里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的新作——MO現代藝術博物館(MO Modern Art Museum)。
MO現代藝術博物館是一座私人博物館,它源自立陶宛科學家、慈善家丹古奧列・布特科涅(Danguolė Butkienė)和維克托拉斯・布特庫斯(Viktoras Butkus)的個人倡議,在建立這一館址之前便已擁有5000件20世紀50年代至今的立陶宛現當代藝術作品,許多作品從未面世,這些作品的亮相將填補立陶宛藝術的部分空白。因此,MO現代藝術博物館的重要使命便是分享與傳承,它不僅展示本土藝術,還將探索與全球藝術界的聯繫、激勵未來幾代才華橫溢的立陶宛和維爾紐斯藝術家。
該博物館館長認為這將是一座世界級博物館,而擔綱其場館設計的則是世界級建築師事務所——里伯斯金建築事務所(Studio Libeskind),里伯斯金聯合本土公司Do Architects和Baltic Engineers共同完成了這一作品。與許多大型綜合博物館不同,MO現代藝術博物館體量並不算大,這棟三層高的博物館建築總面積僅3100平方米。對此,里伯斯金說道:「這可能是我設計的眾多博物館中最小的一座……在世界各地設計許多大型博物館之後,為維爾紐斯的當代藝術藏品所設計的這個標誌性的博物館依然令我感到興奮不已。我非常欣賞維爾紐斯市悠久的歷史以及她獨特的美,因此我相信這座新建的博物館將成為市民享受藝術和城市精神的絕佳場所。」
維爾紐斯擁有悠久的歷史和豐富的城市面貌,MO現代藝術博物館位於18世紀城市網路與中世紀老城的交界地帶,這一獨特的地理位置強化了該博物館連接歷史與未來的「文化大門」角色。在里伯斯金的構思下,這扇「大門」是開放的,不僅為其非凡的藏品創造了一個「居所」,還將藝術與街道和城市相連,「街道和人民一樣,都與藝術有關。」同時,這棟建築也是民主的,里伯斯金的目標是創造一個「廣泛」的藝術場所,不只為受過良好教育和富有的文化愛好者,更為每一個人。「這個空間不是為物而建,是為人而建,這裡將成為一個社交空間。」
MO現代藝術博物館的「開放」體現在許多方面,首要便是建築與街道的關係。MO現代藝術博物館位於街區一角,東南兩面臨街。里伯斯金在談及最初設計想法時提到,他試圖思考「如何創造一種調和,關乎維爾紐斯的傳統、建築和材料,同時更加關乎藝術自身,創造藝術與城市的對話」。在博物館西北側則有一處開放的雕塑公園,陳列著立陶宛前衛雕塑藝術家的作品。里伯斯金以多向、自由的通過方式將博物館建築融入密集的城市肌理,強調自然與文化、建築與藝術的「對話」。博物館公共綠地達到場地面積的1/4,不僅成為博物館功能空間的戶外延伸,還構成維爾紐斯的城市文化景觀,營造了一處處「有意義的休閒空間」。
建築看上去是一個方盒子,實則由兩個三層高的幾何體構成,公共走廊從中間樓層穿過,形成一條「穿心之路」,將兩側的城市相連。公共走廊自東北向西南拾級而上,直至與南側開闊的戶外平臺相接,該平臺可以用於公共表演及演講,並向城市及行人開放。博物館北側入口處形成巨大的懸挑屋簷,這裡是兩條街道的交匯處,不遠便是維爾紐斯的歷史建築。懸挑下的空間就像一張巨大的嘴巴,把整個城市的能量「吞入」。
MO現代藝術博物館的建築佈局同樣具有「開放」特徵。公共走廊兩側採用落地玻璃,一面巨大的、長達5米的懸挑玻璃幕牆則直面南向戶外平臺,這樣大膽的、通透式建築表皮處理使得內部空間與戶外平臺融為一體,室內外活動相互映襯。進入博物館建築的主入口位於公共走廊的東北側,經過入口處的MO咖啡、沿通道進入大廳,整個大廳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中。藏品儲藏區也位於這一層,玻璃窗的設計使得觀者得以一窺內部未被展出的作品。
里伯斯金以其標誌性的幾何設計項目為建築空間賦予諸多變化,幾何佈局、立面和天窗貫穿始終,空間內外、上下樓層之間形成流暢而自由的視線。大廳內一部顯著的黑色螺旋樓梯將我們引至二層、三層,里伯斯金提到這是他第一次在設計中使用圓形,因為他認為這是整棟建築的「中心」。二層、三層是博物館的展示空間,沒有採取明顯的牆體分隔,所有空間都是流動的。三層展廳是博物館的主展廳,空間開闊、高聳、無柱,為藝術展覽和活動提供了自由度。
MO現代藝術博物館策劃的第一個展覽「所有藝術都與我們有關」(All Art is About Us)則印證了其對藝術觀點所持有的開放態度,展覽囊括在立陶宛所經歷的多條歷史線索下的藝術創作,包含戰後時期、蘇聯時期、恢復獨立等,試圖跳出民族認同的歷史觀念,激發觀者個人化的藝術理解,這無疑是一項挑戰,同樣也是一次突破。
▲ 建築草圖。
本文來自/INTERNI設計時代
文字/王晨雅
設計/ Studio Libeskind,Do Architects,Baltic Engineers
圖片/Studio Libeskind
攝影/Hufton+Crow,Norbert Tuk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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