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Teller #024 第一回 林耀聲所修的演員訓練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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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身為演員是被動的角色，加上近年遇上疫情，戲院未能開場，甚至結業⋯為更多人帶來無力感。所以難得遇上好角色和劇本，演員必會用心演好！就像今次受訪的演員林耀聲，由《點五步》的「沙燕隊」熱血捧球手阿龍後遇上《造口人》，電影是由已故著名攝影師、作者及電影創作人李志超先生（Julian）最後一份劇本所拍攝而成。故事取材自Julian和腹膜癌抗爭的經歷，雖然最後不敵癌症離世，但他的一生充滿讓人深思的經歷，喚醒了我們面對、克服、堅持等課題，這也是Julian留給愛他的人最後一份禮物；同時成了對阿聲有所影響和突破角色（電影中男主角名為林子念L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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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聲在電影演繹出對愛的渴望，患病時的痛苦，手術前的掙扎時的形態、眼神均掀動觀眾情緒。最初《造口人》首輪試鏡後，阿聲只是演技過關，卻因英語程度被評為小學級別而差點失去角色，幸好經理人麥曦茵請求導演洪榮杰（Kit）及監製給他們三天時間爭取提升英語達標的機會！短短三天內阿曦和梁曉豐Anjo為阿聲進行針對劇本對白的英語地獄特訓，終於阿聲突飛猛進的表現及努力獲得監製認可從而獲得Lim這個讓阿聲的演藝路上極為深刻的角色！

從來大家都說機會是留給準備好的人，經歷差點錯失角色的阿聲而言，更不敢放鬆半點，並決心出發瑞士拍攝前僅一個月做足準備，除苦練英語對白、調整發音，看Julian的自傳和其生平事跡外，同時做了大量接受腸造口手術病人的資料搜集。在出發前需要在香港為肚子疤痕跟造口造型後再前往機場，本身造型試完後是可把疤痕卸掉，阿聲卻問Kit可否把造口留在身上一同上機嗎？目的是想和角色同步，代入其中去感受Lim的痛與恐懼！過程我看到是好演員和用心做好件事的團隊；現在我們一起看阿聲細說如何克服難度甚高的演出經歷。

阿聲曾在不同媒體訪問提起Julian，均會形容他是生命鬥士，因為他所經歷的事，實在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沉鬱和痛：「不論Julian患病與否，他仍然會堅持做自己想做和熱愛的事，在拍攝前導演Kit帶我出席了李志超先生的追悼會，聽他的朋友細說著Julian的往事，從而了解他生前和朋友相處的日子，其中一個印象是他無論身體狀況如何都是『大聲公』一名，他們形容Julian說話時，你可以由走廊尾端已聽到在走廊頭他中氣十足談話的聲音，完全不察覺他是病人；還有聽他學生分享是Julian授課期間會忍不住衝入洗手間嘔吐或需要清理造口盛載著的排洩物後他都會如常授課；亦不會於課堂上有何異樣給學生見到，由此可見他對教育的熱衷和專業，這都讓我深感敬佩！當對Julian加深了解後，我意識到的是要在活著的時候，做好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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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留於瑞士拍攝接近兩個月，阿聲不論鏡頭前、後也要和角色同步，完全要徹底代入不同階段的心情，最讓當初還是新演員的他感到深刻：「導演Kit要我鏡頭前、後也投入在角色裡面，一直到煞科為止，對當時的我而言是莫大的挑戰；拍攝期間我每日都被沉鬱的氣息籠罩著，一來是想演好角色不想對不起Julian、英語對白，當中的精神壓力真的讓我哪裡都不想去，每日只躲在酒店房熟讀劇本，了解接下來拍攝的場口及怎樣演繹，並沈醉在整個故事裡面，每天都會看劇本導致情緒來襲而落淚！整個人的情緒和狀態都是從影以來，不論心理及生理最沉重、辛苦的一次。我記得拍攝到最後一場戲，場口是在瑞士哥哥的家，拍完後我整個人攤在地上，無力地嘆氣，心想終於完成了；感覺是完全地釋懷！之後我們整隊人晚餐時我想起一句對白” give me back my anus” 導演Kit也道出這句是整套電影內他最感深刻的對白，因為對同志來說，肛門就是性快感的來源，造口的存在代表係一感受性興奮的器官的永久喪失；同時帶出了Lim渴求愛卻偏得不到完整的愛，是種悲痛。」完成演出後，阿聲為Lim感到無比心痛，因為整個過程只見到他渴求、尋找愛的過程中不停付出，換來卻只有傷害、冷漠與失望，所心痛的不細分愛情、親情抑或受到病痛折磨的部分，而是為主人翁的人生感到心痛。

拍攝五年後《造口人》才於影展上映，筆者身邊有不少朋友一直期待電影的出現，試過有次和一位媒體朋友提起阿聲即將為這套電影開始宣傳工作了，朋友答覆是：「嘩！終於上映了？等很久了。」當觀眾都有等得太久的感受時，參與其中並有多重挑戰的阿聲更是引頸以待：「我每年都會問Kit『幾時可以睇到呀？』『剪好片未呢？』『有得睇未呀？』哈哈！終於等到的一刻真的好開心；加上我第一次睇是在iMAX，所以整個觀感都幾震撼我！在戲院每睇一個場口都會想着當時自己是如何做到這層次？又需要用多少力求才能做到情感上的激動？繼而覺得自己當年都幾努力！」阿聲曾問自己如現在再演Lim這角色時，會是怎樣的一回事？然後他三思後都會覺得當年自己的青澀時期去演出反而更直接、純粹去把Lim渴望被愛的性格，得知患病時的震撼更貼近角色的情緒，人成長了、演出經驗增加不少的他，自覺會顧及技巧多點，缺乏純粹便會減少了角色單純想被愛而用盡畢生力量尋找愛的真摯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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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看完《造口人》確實很憎戲中Lim的另一半Andre（由瑞士男演員Stefan Kollmus飾演），Lim對愛的渴求只換來Andre眷戀他的肉體，和Lim一起只為情慾，一邊看電影，一段段Lim受傷的戲碼，我內心真的忍不住吶喊：「夠了！」是帶有因心痛而產生的憤怒繼而厭惡Andre這個男人！同時明白到阿聲提及成熟了的自己去演出Lim這角色，自身滲透出的歷練感，遞減了大部份純粹後，確是難感受到電影中的人物渴望愛的簡單。

由第一部電影《烈日當空》到廣為觀眾認識的《點五步》延伸到近年的演出，《造口人》令他深刻的不止源於電影的沉鬱和角色經歷的不安以至恐懼！當中多重的挑戰由英語對白到演出一個人物自傳的沈重，加上在陌生的國家較長時間及新團隊的合作上的適應⋯⋯等等，一切都令阿聲獲到意想不到的領悟，亦讓身為演員的他成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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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電影、劇集演出，也有演出不同歌手MV的故事，當中包括說及父子情的《同檯》、傻女遇上渣男的《不如憎你》到只有情慾的戀人關係的《I Know》，阿聲都有不同層面的演出。到底拍攝MV所需的情緒調整會和電影有何不同？大家可看看FilmTeller #024番外篇第一回，有值得我們留意和喜歡的演員林耀聲繼續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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