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選秀比賽得獎出道至今,馮允謙(Jay)在 10 年後的這個夏天,終於擁有自己的舞台,舉辦首次個人售票演唱會,在台上跟樂迷分享獨一無二的「Jay Time」。這次演唱會除了意料之內的「Jay 式音樂」,在選曲上還可以聽到歌者的成長痕跡,與音樂創作的進化過程,讓久候這個舞台的樂迷,可以隨著 Jay 的聲音導航,遊歷他的十年音樂版圖。
從舞台開始 Jay
Jay 的首個個人演唱會選擇於九展 Star Hall 建起四面台,反映了其對「四面台」——這個對於香港歌手有著特殊意義的舞台設計的嚮往,也可見他對下一個目標的決心。在這個設計仿如紅館格局的場地,舞台也因應演唱會主題設計成「J」字形,讓大家能從舞台開始感受最「Jay」的音樂。演唱會由 Jay 穿上充滿未來感的西裝,帶著一支木結他走到台上展開,台下屏息靜待,從他揚手一掃結他弦線,全場就只有其歌聲與結他聲,大家藉著明亮的〈A new day〉,一同回到其音樂起點;然後他一邊演繹出道的首支主打歌〈今天開始〉,一邊繞著舞台跟樂迷打招呼,盡情享受屬於自己的四面台,一切都有種 Jay Fung 式的輕鬆自在,並沒有初次開唱的緊張感覺。
跟樂迷打過招呼,Jay 隨即便為大家介紹樂隊成員。一反傳統演唱會將這環節放在後段的安排,在早段便逐一邀請樂手上台伴奏,反映 Jay 對音樂和樂手的重視,而他也不厭其煩地在不同環節多次感謝樂隊眾人在音樂上的陪伴與支持。這一節為了營造熱鬧的舞台效果,不但有樂手站台,還有舞者與 Jay 一同跳唱〈Let’s keep this tonight〉、〈Treasure〉及〈Full moon party〉,以輕鬆復古的舞曲帶領全場投入 Jay 的 Party Time,遊歷其音樂的另一塊版圖。
追溯 Jay Fung 式音樂的源頭
為樂迷熱身後,Jay 跟大家分享了其音樂源頭重要的一塊,就是回想兒時在加拿大的時候,為著掛念在港工作的爸爸而搜尋爸爸的收藏,從而找到大量 90 年代香港歌手的卡式帶。為瞭解爸爸的喜好,Jay 也試著聽,繼而愛上廣東歌。而在準備演唱會時,他也驚覺自己不少作品原來也隱隱藏著當年的音樂種籽, 因此他不但選了爸爸喜歡的〈分手總要在雨天〉重新演繹,更挑了同樣富有 90 年代情歌味道的作品〈後知後覺〉,襯上那個年頭所流行的超大碼西裝褸,營造充滿 90 年代情懷的畫面。
不過與經典情歌曲式交接的,並不是其他為人熟悉的情歌作品,而是他陷於迷失時期所創作的〈Keep on, Fight on〉英文版。他說:「當時處於迷惘和自我懷疑的時期,我常常問自己:『作品真的不行嗎?還是放棄音樂找別的工作吧!』」幸好迷失的他尚有手中結他作扶手,讓他沒有放棄創作,步步撐過走到今天,謙虛的他認為:「自己不是很叻的人,只是確定自己真的很喜歡音樂,即使作品沒人用、沒人聽,還是想繼續創作下去。」隨著〈Keep on, Fight on〉的演出,燈光在舞台上劃出了宇宙般的圖案,也象徵了 Jay 慢慢從迷失中探索,譜出自己的音樂宇宙,相信他的一番話,不但鼓勵了當天的他,同時也能推了那些在今天也正處於迷失的人一把,讓大家重拾前行的力量。
淒美概念音樂劇場
走出迷惘後的 Jay,音樂風格愈見鮮明,主題也變得廣泛,要數最重要的作品,當然不可缺少吸血鬼三部曲系列,而在演唱會中段氣氛一轉,便上演了感覺詭異的吸血鬼音樂劇場,將〈思念即地獄〉、〈因愛之罪名〉及〈一步一悔過〉的概念搬到舞台,此節不但燈光、服飾與音樂緊扣主題,更邀得 MV 女主角 Asha 再次合作,重演哭別一幕,Jay 在尾聲更再次「槍殺」Asha,將 MV 淒美畫面帶到舞台。
在沉重又充滿張力的音樂劇場後,Jay 不但帶來一系列熱鬧舞曲,更勇敢挑戰複雜舞步,演繹活潑新作〈Freakin’ nightmare〉、早期跳舞作品〈夜半敲門〉,還為八十年代經典〈不覊的風〉重新編曲成電子版本,將全場氣氛推至另一高峰,並展示了大家前所未見的 Jay,讓人感受到其勇於嘗試、挑戰自己的誠意。
無可取代的特質
演唱會接近尾聲時,迎來分享舞台環節。四晚不同的嘉賓,與 Jay 各有不同淵源與故事,當中尤以 AGA 的出現最令人感動,因為 AGA 曾在 Jay 的迷惘期一同到上海出席馬拉松,行程間 AGA 聽了不少 Jay 的未發表作品,並加以肯定和鼓勵,成為 Jay 不放棄的動力之一,也成了〈一步一悔過〉最終能面世的關鍵,令 Jay 多年來也一直心存感激。最後演唱會的正式歌單,以接連的大熱作品串連,並由〈地球來的人〉作結,為精心安排的音樂之旅劃上圓滿句號。
在 Encore 環節時換上粉紅禮服的 Jay 與弦樂手合作演繹〈尋找白金漢〉和最新創作的〈給缺席的人唱首歌〉,既是送給已離世而無法到來欣賞的嫲嫲,也送給當下因種種原因,未能到場看他演出的人們。最後以其目前最為重要的作品〈山旯旮〉作為第一次 Encore 的總結,提醒大家在生活上一切也要及時掌握與珍惜,別誤信一切會有下次,也代表了 Jay 極其珍惜與享受每個與樂迷相聚的機會。
這個 Encore 的歌單選擇,讓人感受到 Jay 的作品中獨有的善良與真摰——無論任何曲風,都直白地表達所想,不作多餘矯飾,卻藏著容易被忽略的大小道理。演唱會的整體選曲加起來,樂迷不但聽到 Jay 的音樂演化,也看到一個真實、真誠而富才華的馮允謙,而這正是當下樂壇無可取代的一種特質,不需跳舞、不需過多修飾,馮允謙依然好看、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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